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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恰如其分地说,在观察了船上的人员之后,韦尔·米兹的印象并不好。这不单是对机灵号船长,同时还有约翰·卡彭特、科蒂和其他人。如果说三桅帆船上的管理使他觉得无可指摘的话。那么这些过分热情的脸色、凶恶面孔下难以掩饰的虚伪没有一点能使他感到信任。他决定要对船员们保持几分警惕。

  再说,韦尔·米兹也不认识帕克森船长,听说他是一个了不起的船员,甚至是在他对机灵号拥有指挥权之前。所以,凯伦·西摩夫人一定是经过认真的考察,才选中了他。

  另外,年轻学生们在诺丁一豪斯逗留期间,总是对帕克森船长大加赞扬,称颂他在百慕大海域风暴中所表现出的机智和果敢。既然来的航行都令人满意地完成了,那么,返回的航行难道不会同样如此吗?……因此,韦尔·米兹认为他上船后所感觉到的第一印象会被抹去的。

  当科蒂得知韦尔·米兹提出要帮忙时,他对哈里·马克尔和约翰·卡彭特说:

  “咳!……对这个新来的家伙我们是不能信任的!……一个了不起的海员要和你一起值班了,约翰……”

  “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让他拿舵!……”约翰·卡彭特不无讥讽地说。“有这样一位舵手,不用担心会偏离航向,机灵号会直达利物浦的……”

  “没错,在那里,警察不管怎样已经得到通知,”科蒂又说道:“在我们到达时,我们会受到合乎身份的礼遇……”

  “玩笑开够了……!”哈里·马克尔大声说道,“但愿每个人再把自己的舌头管住二十四小时……”

  “要更加小心。”约翰·卡彭特提醒说,“我感到这个海军陆战队的士兵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在瞧我们……”

  “在任何情况下,”哈里·马克尔又说道,“如果他想交谈,大家尽量少跟他说话或者干脆不要搭理!……特别是摩登,绝不能再犯他在圣卢西亚岛的毛病……”

  “好吧!”科蒂最后说,“只要他不喝酒,就会像鱼一样不会开口说话,在我们为马克尔船长身体健康干杯之前,大家会阻止他喝酒的。”

  况且,韦尔·米兹好像也无意与船员们交谈。一上船,他就进到自己的舱里,放好行囊,等着学生们回来。第二天,他帮忙做了一些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在第一天航行中,韦尔·米兹在船的后边遇到了他在前边没有发现的人——那些勇敢的小伙子们。他们对他很感兴趣。特别是托尼·雷诺和马格努·安德斯显得非常高兴,“能和一个海员谈论海上的事。”

  午饭后,韦尔·米兹嘴里叼着烟斗来到甲板上散步。

  机灵号张着低帆、二层帆和三层帆。它本应沿着东北岸借助流向欧洲的墨西哥湾流从安的列斯群岛外航行,以便通过马巴拿马运河河口。令韦尔·米兹惊奇的是船长没有让船以左舷风行驶,而是以右舷风行驶,这会使船远离东南方向。当然,毫无疑问,哈里·马克尔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的,韦尔·米兹无权向他提出这个问题。另外,他心想,驶过五六十海里之后,机灵号会重新向东北方向行驶的。

  事实上,哈里·马克尔就是有意把船驶向非洲南端。他不时地观察着舵手是否把船保持在这个航向上。

  可是,托尼·雷诺、马格努·安德斯和其他两三个同学却在和年轻的海员交谈,并一会在甲板上,一会在艉楼上散着步。他们向他提一些与他的职业相关的问题,直到现在,他们也不曾和那个寡言少语的船长谈论过这类问题。至少,韦尔·米兹很乐意回答他们的问题,看到他们对海上的事所表现出的兴趣,他也很喜欢与他们交谈。

  首先,他在自己的航海生涯中都到过哪些国家,无论是在战船上,还是在商船上……

  “年轻的先生们,”韦尔·米兹回答说,“我从十二岁起开始旅行,也可以说是从我的童年时代起……”

  “您多次穿越过大西洋和太平洋吗?……”托尼·雷诺问道。

  “是的,好多次,要么是在帆船上,要么是在汽船上。”

  “您在战舰上打过仗吗?……”马格努·安德斯问。

  “打过。”韦尔·米兹回答说,“那是在美国把它的一支舰队派往佩奇利海湾时。”

  “您去过中国?……”托尼·雷诺高喊道,他掩饰不住自己对一个普在天朝的海岸停泊过的人的羡慕之情。

  “去过……雷诺先生,我敢向您担保,到中国并不比到安的列群岛困难。”

  “嗯,那么在哪条船上?……”约翰·霍华德问道。

  “在由哈里·沃克海军准将指挥的斯坦达号装甲巡洋舰上。”

  “那么,”马格努·安德斯又问道,“您是作为少年见习水手上船的?……”

  “是的……是作为少年见习水手。”

  “那么,斯坦达号上有重炮吗?……”托尼·雷诺问道。

  “有,有重炮……二十吨吧……”

  “二十吨!”托尼·雷诺重复道。

  如果这位勇敢的小伙子有朝一日能用这样了不起的大炮射击一回,他会是多么高兴。

  “可是,”路易·克洛迪荣补充说,“您不是在战舰上航行的时间最长吧?……”

  “不是,年轻的先生们,”韦尔·米兹回答说,“我在战船上只呆了三年,我是在商船上开始学习做桅楼水手的。”

  “在哪些船上?……”马格努·安德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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