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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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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号码呢?” 她说了一个号码,罗伯特重复了六遍,直到记住。他笑着说:“我记不住数字,你信不信,我现在连我父母的电话号码都说不上来,我就是记不住。不过你的号码我记住了,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一会儿?” “在你为去酒吧而化妆的时候。”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让全身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罗伯特坐着看她,小心地拿起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她的手形状很美,指头又细又长。罗伯特想,这是弹钢琴的手,既能在键盘上飞舞,又能抚摸人的身体。 他突然说:“我爱你。” 她睁开眼睛,但姿势不变地说:“不许你再说。” “我要说上千万遍,我爱你。” “这是你一生中最愚蠢的话。”她用双肘支起身子,甩开脸上的头发,“再蠢不过了。” “就因为你比我大15岁吗?” “倒不是。” “因为你是吧女?因为我不想知道你过去的生活?我爱的不是过去,而是今天,是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它在哪儿?我以为你是个有逻辑思维的人……可是你现在说的话毫无逻辑。” “你不也爱我吗?只是你没说而已。” “我喜欢你,这和爱可有很大的区别。”她拿起宽边草帽戴上,似乎要在两人之间造成一点距离。“咱们去喝杯可乐吧。” “乌丽克,最近10天我想了许多事情……” “许多错误的事情。”她站起来,把浴巾叠好夹在腋下,准备走了。罗伯特把她拉住。 “乌丽克,你在说假话。对不起,可你确实是在说假话……” “罗伯特,干吗要把事情复杂化呢?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这不是长久之计。” “长久!什么叫长久?”她笑了一下,跟罗伯特以前听到的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冷峻的笑声,“长久是个可怕的字眼,听起来像是枷锁!我恨枷锁……我这个人崇拜自由,对我来说,长久就等于死亡。”她对他摇摇头说,“罗伯特,你再也别这么说了。今天就是今天,是我们的时光,没有更多的意思。” 喝完可乐以后,乌丽克急着回家。罗伯特送她上汽车,当她打开车门要上车时,又转回身来在罗伯特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坐进车去,关上车门,启动马达。罗伯特敲打着车玻璃,叫道: “对,你是在说假话,我知道你在说假话,我感觉到了!你干吗要逃避啊?” 那天晚上罗伯特没有去补习数学。他的朋友带着女友伊萨贝勒到音乐厅听摇滚音乐去了。罗伯特在家弹钢琴。盖尔达又抬起头来听,而胡伯特则在拿着放大镜欣赏他新买到的邮票。 盖尔达兴奋地说:“你听,你听啊!” 胡伯特感到乏味:“我知道,他弹出来的肖邦像是青年贝多芬。” 她纠正他说:“他弹的是李斯特。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温柔的李斯特。” “到底是弹得好,还是不好?” “跟你实在没法谈!”她瞧不起地问,“你知道李斯特吗?” “他是理查德·瓦格纳的岳父。” “总算还知道一点……” 盖尔达靠在椅子背上,倾听着儿子的弹奏。 冯·格来欣很少去托斯卡纳酒吧,凡是去都是为了视察工作,看看是否一切按他的规定运转。他都是突然袭击,事先不告诉,但萨尔瓦多并不害怕,他管理的托斯卡纳酒吧是一家模范酒吧。 这天晚上冯·格来欣也找不出可挑剔的地方。酒吧客人很多,后面的小房间只剩下两间空着,不过时间还早,刚过10点。 他问:“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萨尔瓦多摇摇头说:“没有。” 在他看来,同乌拉的年轻恋人的冲突不算回事儿,那小子接受了教训,没有告状,故而警察也不来问。至于有个姑娘被一名失望的顾客打了一顿,那也不值一提,没什么了不起,是家常便饭。 冯·格来欣很快走进他的办公室,他让乌丽克上他那儿去。萨尔瓦多用警告的眼光目送乌丽克去办公室。 冯·格来欣对乌丽克说:“您看上去很好,晒得黑黑的,充满活力,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看来您还得学学怎么说恭维话。”她顶了一句,但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您看上去很幸福,您爱上谁了?” “冯·格来欣先生,您认为我有这种可能吗?” “谁能看透一个女人的心呢?”他换了个话题说,“事情开始了……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该动手干了。” “什么?”乌丽克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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