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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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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知道你被他们折磨的情况下,我能去找吗?早在K市他们就把一些受害者的照片给我看了,为了不让我们在机场见面,他们又把你给劫持了。我害怕,丽云。” “这可是你的生命——不是我的。” “这是我们的生命!” “早在K市时?” “是的。对我来讲只有你!” “你如此爱我?” “我可以为你做你要我做的一切。为了他们不杀害你,我或许甚至可以去杀人。可是现在一切都两样了;你在我身边,谁也不可能再将我们分开。” “我的陛下……”她向他弯下腰,吻他的脖颈,将她的脸贴在他的头发上。“为了我,你忍受了这么多心惊胆战的事!为我是不值得这样的……” “除了你之外,我什么也不想要。我不再有别的愿望。我是个老人,一个疲惫的老人。这个老人在他的大房子里等待着岁月流逝。后来你出现了,我心中的冰被化解,我突然明白了:生命只不过在雪的覆盖之下……我又听到了鸟在歌唱;又看到了风在摇曳树梢;一切都像雨后那样明亮、清新,这雨冲去了一切尘埃。”他仰视着她,紧紧抓住她,就像她在他淹死前将他救了起来似的。 她摸着他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对着他微笑。“也就是说你是三合会会员,洪门白鬈发!一个被人到处搜寻的人,收保护费的人,钦差。陛下,我们必须逃走!” “逃往何处?我们可以永远溜掉……但是到每个国家你都需要有签证!可是你拿不到签证,因为你只有三个月的探访。我们必须设法非法潜入另一个谁也不找、谁也找不到的国家。” “那我们就成了你们所说的失去了法律保护的人。” “这你不能忍受,不是吗?” “我可以忍受一切——因为我爱你。”她舒服地裹在他的上衣中。天空被落日的余辉映红。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再也不会有那种没有你的生活。” “生活,我最亲爱的,要去搏取。这话你不久前甚至还说过。现在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我们如何继续生活?后几个星期我们怎样才能挺住?”她现在很冷静,丝毫不动感情,就像在数数字一样地说道,“闵驹的相机你放在哪里?” “在上衣口袋里。” 她掏出小匣子和装有三个胶卷的信封,将这扔到卧榻的垫子上。“你就为闵驹拍照片。”她说得很肯定。 “这意味着赶人去死。” “你不要交出这些照片。” “这办不到,闵驹要求送回。” “我将和你一起去。我和你一道坐到这些饭店里。如果俄国人真的来了,你把他们照下来,我们将这些照片各加印一张,再将它们匿名寄到警察局。‘据说这些人要被三合会杀掉!’我们附上这些话,‘您不得公布这些照片,否则这是头一批,也是最后一批。您若遵守这一点,您或许还能收到更多的照片。’” “警察局不会同意这一点。” “警察局的人可也不会那么笨。” “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他们怎么发出警报呢?” “这是他们的事,宝贝。” “这办不到。”拉特诺夫将这个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架他从未见过的小相机。它是一个可以插进衣服翻边中去的银色圆钮扣。拉特诺夫将它取出,插入他已裹在丽云身上的上衣扣眼中。 “钮扣相机,”他说道,“一架典型的间谍相机……早就众所周知,可是它总是在被人有效地使用。” “为什么办不到呢?”她又针对他的疑虑问道。 “闵驹会要未冲洗的胶卷。” “他说过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个测心术士?你要在清楚地了解后再去履行你的义务。” 他吻她的鼻尖,接着说道:“你这个狡猾的小坏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但是你说得对,可以这么办。” “我常常对。我还有对的,告诉你:你继续干。你继续做特派员,一直到我们找到了逃走的办法为止。就像他们迷惑你一样,你去迷惑他们!只要你还是为他们干事的三合会会员,我们就安全。我要认识一下闵驹。” “他是决不会准许的。他们的兄弟会里面是不容许有妇女的。妇女会像飞上晨空的云雀一样吱吱地将秘密叫出去。我宣过血誓,既不让父亲也不让母亲,既不让儿子也不让兄弟,既不让妻子也不让祖父母得知三合会一个字。要是你想与闵驹对话,他会说你是从我这里知道了他的姓名,我跟你谈到过他……这是泄密!” “我要见到他!”这听起来像下命令。“他经常在黑品官饭店吗?” “几乎每天晚上都在。” “我将充当一位没有危险的客人,我要把他照下来。” “你疯了!要宁林将你剁成八块吗?” “我是个与其他许多人一样的不起眼的客人。他有我的照片吗?” “我猜想有。” “那让我们做得更稳妥些。没有人认识闵驹吗?” “有。我的朋友弗赖堡博士。他是个医生,闵驹曾是他的病人。他有闵驹的照片。” “太好了!” “可是用这些照片警察局根本无法入手。”拉特诺夫嘴都笑歪了。“这是闵驹的胰腺、肺、肝和一些癌细胞转移的片子。” “你现在怎么还要说这些笑话呢?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去光顾这些饭馆?” “留在家里,把自己锁在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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