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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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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特尼正走过来。“起来,振作起来,我的朋友。”他大声说。“最后一段,你们就要到家了。” 克莱尔同别人一起站起身,那个问题完全占据了她,接着想出了答案,她真想大声喊:考特尼先生,我知道答案了——我是内在美丽——只是,因为它是锁在内里,无人能看到——马克看不到——你也看不到——我也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就是说,如果你所指的含义就是我所指的。 可是她难以确定她指的含义是什么,一时间,她再去想这个谜,于是跟在莫德和考特尼后面让路了。 下来的20分钟路程,对克莱尔和其他人来说,比先前那几段省劲不少。大家排成单行,渐次上山、下坡,好像在踏一列孩子玩耍的滑行火车。他们鱼贯走在一条深深的小道上,穿过浓密亮丽的绿色植被,偶尔经过几只正在吃草的山羊,真是赏心悦目,像是在英格兰乡村的一次清晨漫步,恰如一首甜蜜的英语诗,“在那山谷之上……,对首先到此的丹尼尔·赖特,斯金纳大街的丹尼尔·赖特先生来说,会是多么心旷神怡呵! 头顶上太阳的巨大黄色光盘似乎充满了整个蓝天,其灼热的光线无情地追射着他们。克莱尔看到,考特尼白色棉衬衫上的汗污渍不断扩大,紧贴在肉乎乎的后背上。她自己的脖子、胸部以上和胸沟都湿透了。然而,从另一方面看,又比以前好了,热使人的皮肤红润健康。 他们慢慢地爬着,越爬越高,她意识到,他们穿越的植被也越来越高。他们走进成排的刺槐、桑树和卡普维茨鉴定为库奎树的树荫里,在到达香气四溢的通道中时,惊起了6、7只羽毛鲜丽的鸟,鼓翅飞向天空。不一会,他们又进入阳光下,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处宽广平坦的悬崖上。考特尼停下来,手打凉棚,从悬崖边缘往前瞧,然后转过身,当队员们陆续从小道上出现时,便说道,“如果大家到这边来,就会看到下面的村庄。” 哈里特·布丽丝卡和雷切尔·德京跟在克莱尔的后面急忙来到悬崖边,往下看,看到了。 三海妖的一个居住区展现在他们面前,草地平展如毡,背倚长长的峡谷。村庄设计成一个严格的矩形,中心是一块由草地和土地组合成的场子,一道浅浅的线一样的溪流从中穿过,溪流上有十几座小木桥。场地的两边平行排列着粗糙的编织草房,像许多扣过来的四方篮子。每边不只一行,而是好几行,两排之间留有足够的空间,使每座草房四周都有自己的草地。草房之间是步行道,四处都种了些树,看上去像是桉树。 在这块长长的场地两边的所有住所都是建在从山上伸出的巨大崖石下,有着天然的遮棚和荫凉。克莱尔终于明白,这些巨大的突出物正是为什么这个部落几个世纪前在此安居的理由,因为,除了他们现在的地点外,无论从什么高度往下看,都看不到村庄;即使进到岛子内的探险者也看不到村庄;在现代,从上空飞过的飞机上的人员也难发现。是的,克莱尔确信,就是这个原因,还有溪流和平坦的场地,使海妖岛的人们居住在这儿,而不是在更高一点的地方。 克莱尔从她的小手包中取出太阳镜戴上,因为耀眼的光线使她看不清村庄的尽头。深色的镜片使村庄的远处清晰可见,克莱尔可以看清她刚才看不到的东西:三座大草房,一座大得像一个大学里的小型室内田径场,但都是单层加长,像毛毛虫一样,坐落在树丛中。 克莱尔摘下太阳镜,曾有一会功夫,下面的场景没有一点生气,像一座热带鬼城,可现在她能看出两个小小的青铜色人影,像是男人,走进那片场地,后面跟着一条狗。那两个人走过一座短桥,到了另一边,消失在一座草房里。 她转过身想问问土人都到哪儿去了,但就在这时却看到考特尼和莫德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此刻也停了下来,注意到大家的好奇心所在。 “你就会知道的,我的朋友,”考特尼大声说。“如果你们想知道人们都到哪儿去了,那么,他们都在屋里,正在吃午饭或者休息,正像任何有感觉的人在这时所能做的事情一样。那些不在屋里的人是在山上干他们的那份工作。通常这个时候你会看到更多的人在场地上来往,但今天对他们是一个特别机会——那就是你们的到来。我告诉他们,你们大约在中午来到,现在你们到了,出于对你们的尊敬——鲍迪头人已经赐给你们殊荣,打破针对生人的禁忌——他们都在屋里。我知道在美国,每当重要人物到来人人都出来庆祝——游行、五彩纸屑、城市钥匙。但在这儿,尊敬和欢迎的标志,至少为你们的到来,是让你们在村子里有自由,不必受到检查和监视。我希望你们会理解这一点。” “我们所有的人都理解他们的好客,我敢肯定”,莫德说。 “作为事实,”考特尼说,“他们中许多人今晚会穿上节日盛装,为了迎接你们。我知道伊斯特岱教授已告诉你们,海妖岛的男人通常只是带着囊袋,女人穿草裙,年小的光着身子到处跑。他说的是真话,事实正是这样。然而,你们会发现某些例外。在诊所里,在学校里,还有其它几个地方,男人穿腰布、缠腰、短裙,你们愿意叫什么都成,在这些地方妇女们穿胸带和草裙或塔帕裙,年轻的和很老的可以在穿戴上任意一些。筵席间,或者特殊场合,例如今晚对你们的欢迎,穿戴将会更正式。” 奥维尔·彭斯挥着手要大家注意。“考特尼先生,除去伊斯特岱教授、船长和你自己,我们是首批外来者——白人——来这儿吗?” 考特尼皱起了眉头,思考着自己的答案,“不,”他终于说,“除了你刚列出的3个外,自从丹尼尔·赖特到此安家,他的后代同土人通婚,你们也不是首批外来人。据他们的传说,一伙西班牙人在赖特之后大约5年在这儿登陆——我得说是1801年前后——他们很凶残,想强行带走一些姑娘。他们遭到伏击,退到海滩上时,被杀得片甲不留,那些留在船上的到晚上也被击溃,尽遭杀戮。在更近的时候——在本世纪初——一个年老的大胡子水手,独自周游世界,将帆船驶上海滩。他来到村里,当他要离开时,他们不让他走。他重新登记住了下来,过了不到一年就自然死亡了。” “是乔舒亚·斯洛克姆船长和‘水花’号吗?”克莱尔问。 考特尼耸耸肩。“没有他的名字的记载,他们这儿不写字,历史是一代一代靠嘴传下来的。我也以为是斯洛克姆,但当我查找他的资料时,发现他是1909年在大西洋失踪的。他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走这么远吗?可能,但不一定。” “肯定会有某些证据,坟墓、墓碑、某种东西?”克莱尔追问。 “没有,”考特尼说。“你们将会看到,他们的殡葬场要求将尸体及其一切物品彻底完全火化。”考特尼转过身去,对奥维尔·彭斯讲。“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架日本轰炸机在那个平台上强行着陆,但爆炸了,烧毁了,没有活着的人。大战后期,一架美国运输机,在夜晚迷失方向,撞到了山峰上,也没有幸存者。除了上述例子,你们这帮人,就我所知,是首批,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批,来自外部的三海妖来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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