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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他毫不心软地刺探凯思琳的性史,但却越来起厌恶。她的回答在继续,但由于痛苦而变得迟缓。当重新提问时,他试图停下来,而她却要求他问下去。

  “好吧,”他说。“你总会获得肉体上的满足吧,还是几乎总是,有时,很少,或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你常常穿着衣服,还是部分地穿着衣服,或者全光?”

  “穿着部分衣服。”

  “为什么?”

  “我不愿意他看见我光着身子的样子。我也不愿意看见他的裸体。”

  “总是这个样子吗?”

  “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

  “那你通常是在一天的什么时间进行——”“半夜之后,当他确实喝多了的时候。”

  “性交时你曾感到肉体上疼痛吗?”

  “有时,不过,他够粗鲁的。”

  “不过一般说来他并不使你感到疼痛吧?”

  “是,他一般不。”

  保罗端详了她一会儿。“男人身上什么特征使你感到在性的方面最令人讨厌?”

  “男人还是博伊恩顿?”

  “男人。”

  “你是指体质方面?”

  “任何方面。”

  “我不喜欢胖男人,”她说,“或者是说那种过分具有北欧特征的人。”她对此思考了一下。“不,那不是什么要紧的方面,真的。我不喜欢粗鲁、丑陋——”“你喜欢什么,凯思琳——你感到在男子方面有什么具有吸引力?”

  “有知识,善于传达感情,有点文雅。”

  “女性化的男子?”

  “天呵,不——我指的是,男性中的成熟的权威、力量……稳舰成熟的男子,不是一个毫无头脑的卖艺人。我在男人身上想得到我丈夫从来不具备的东西。”

  “难道对你一点也没有可取之处吗,凯思琳?”

  “你指的是什么?”

  “他曾——呐,还是让我们回到查普曼博士的问题上去吧。

  你跟他从来没有达到性欲高潮。可是,要不然的话——”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下去。“你跟你丈夫性交时感觉达到什么程度——非常愉快,有一点,不很愉快,还是一点也不?”

  “我恨它,我痛恨它的每一分钟。”

  当她将烟卷捺压进烟灰缸里时,手发抖起来,后来,她又摸出了另一支。

  “继续,”她说,“继续问下去。”

  “别,凯思琳,”他说,“这样做真蠢。是你应该继续说下去,我不需要什么统计数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如何感觉的——这才是重要的——你如何感觉。”

  她直盯盯地瞅着桌子,沉着地抽着烟。“他是从朝鲜回来的,这位英雄——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人人都要得到他,而他想得到我。我真蠢,觉得受宠若惊。”她回顾了一下,接着又说下去。“我们私奔了。这事登在所有的报纸上。在他之前,我从来没有跟过另一个男人。他倒有过上百的女人。不过从来不是恋爱,这我敢肯定。他有的只是妓女、应召女郎、营妓。

  而且,哦,都是些崇拜他,想跟他发生关系添加一份记录的水性扬花的女人。”她停下来。“我尽力来解释这个人。这些我不知道。从第一夜起,他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干,就这样,我不知道如何做好,或者希望我如何做。我从来没有机会做出反应。

  我从来没有反应。对什么做出反应?根本没有爱——只有性交。他并非有什么缺陷或任何别的。是我这方不行。我开始憎恶这种时间,回避它。他说我冷冰冰的,性冷淡。”她抬起头。

  “你会法语吗?”

  “稍稍会一点儿。”

  “他从妓女那里弄到了一大堆辞汇。Femmedeglace,他有一次这样喊我——冰女人。”她咬了下嘴唇。“他不停地说我阴屡,他从来没有停止过。”

  “他为什么那样喊你?”

  “因为我是性冷,我猜。”她无可奈何地说,“我猜我是性冷淡。我怎么能够知道呢?起初,我想那是他的错。不过,我不能肯定。可他总是一口咬定。所以,最后我判定那是我的原因。那是在他死后——不,甚至在他死以前,不错,在此之前,我就开始相信,是我的错。我从来没有任何感觉,保罗,我不能献出任何东西。我不是说性欲高潮。忘掉性欲高潮。我是指,激情、兴奋、温柔、欲望——哦,爱,就是平平常常的爱。最后,他有段时间不再回家过夜。当他在家时,我很拘谨。我回避他,装做不是很累就是病了。也许,每个月他与我性交一次,或者是我让他,那是在他喝醉了酒,我服过安眠药之后。”

  “你难道没有试着想想办法吗?”

  “你是指什么?”

  “找人帮帮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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