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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卡冈凝视着丹尼尔,等着他回答。卡冈沉默了一会,又说:“我们在这儿建立了一个可爱的犹太复国主义民主政体,不是吗?丹尼尔·沙拉维,摩瑞·萨达姆。丹尼尔的后代?我们仇恨那些遗弃我们的人,但是却在残害我们的兄弟。为什么你在1967中战争中战斗,警官?你射击和刺杀阿拉伯人难道不是为了他们的自由?

  因为你给了他们很多私人权利,如医疗保险、福利,把他们当作你的小兄弟。以至他们像老鼠一样繁殖,一直把我们挤到了地中海?或许物质主义蒙蔽了你的双眼?或许你想给孩子们买影碟机、《花花公子》杂志、快餐馆,这些异教徒们令人惊奇的礼物难道能够给我们更大的快乐吗?”

  “拉比,”丹尼尔说,“现在是谈谋杀案,而不是政治。”

  “哦,”卡冈厌恶地说,“他们驯服你,使你纯正的也门血统离开了你,而你竟然没有看到这一点。”

  他站起来,背着手,朝房间走去。

  “我是克利塞特的一员,我不会容忍这些胡说八道。”

  “没有谁不受正义影响,”丹尼尔说,“假如我调查到了总理,我也会坐在他的房间里,询问他,索要他的旅行日记。”

  卡冈停下来,转过身,望着丹尼尔。

  “一般来说,我反对这种垃圾一般的谈话。你是怎样调查到我的呢?”

  “我不会告诉你。但我相信你是能够推断出来的。”

  “我认为这是政治替罪羊。一对阿拉伯夫妇被杀害了……然后就去谴责犹太人。”

  丹尼尔打开箱子,拿出菲特玛和朱莉娅的被害现场的照片,递给卡冈。这位格瓦那领导人拿过照片,平静地看了一下,然后还给了丹尼尔。

  “所以……”他漫不经心地说,但声调有些干涩。

  “那正是我所反对的,拉比。”

  “那是阿拉伯人在1929年干的事,格瓦那没有一个人会那样做。”

  卡冈摇着腿,摸了摸胡子,抽出一卷犹太法典。

  “好,好,”他说,“整个的事情都是政府策划的,人民可不傻……你会使我成为一个受迫害的英雄。”他舔了舔手指,开始翻书。

  “现在结束了,警官。我必须学习,没有时间花在你身上了。”他看起来很惊奇,“谁会知道呢?体在我们这儿花了这么多时间,或许你将会出什么事。你会看到你铸成的大错,现在让我们做正确的弥撒吧!”

  格瓦那成员乱糟糟地挤成一团。他在餐厅里接见他们,这是一个水泥建筑物,天花板用十幅油布蒙着,中间放着铝桌和折叠椅,一股热油的气味从厨房里飘来。

  大约一半是耶路撤冷人——大部分是更年轻的摩洛哥人和伊拉克人,一些也门人。

  他们都是以前在街上浪荡的小伙子,有一双敏锐的眼睛,言辞咄咄逼人。美国人由于宗教原因没有蓄须,并且粗鲁的言谈也使他们很容易被辨认出来。

  鲍勃·艾伦很晚才来,他是一个中年人,有着灰色的卷发,长得像灌木丛一样的络腮胡子,一只受过伤的大鼻子,和一张硬梆梆的股。他在耶路撒冷住了两年,由于违反法规和袭击他人被逮捕了三次。

  他穿着一件褪色的夹克,“纽约雅克”牌T恤衫边接着子弹夹,衬衫很紧,显出他厚而多毛的胳膊和腆起的肚子。插在肚子旁的是一支美国造的枪,丹尼尔想这小子在模仿美国牛仔。

  除了枪之外,卡冈的这位部下还带着一把猎刀,拿着一根黑色的棒球棍,他告诉丹尼尔,和他谈话感到很高兴,当丹尼尔回答后,他将口音由美国语调换成英国语调。

  “看看朝鲜的行动。这些就是我们行动的目标——彻底赶走阿拉伯人,这很清楚。当我回到美国时我到处战斗。”

  “‘到处战斗’是什么意思?”

  艾伦眨了眨眼:“很简单,做我自己的事,为人民谋利益。一种很好的感觉,你懂吗?我最后一次是在纽约布鲁姆区的一场战斗,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我在那儿工作了五年,从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他购嘴一笑,挥了挥棒球棍。

  “我能看一下你的刀吗?”

  “这?请相信这是真正的男人用的武器,它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艾伦解下刀,递给丹尼尔。丹尼尔把刀放在手掌上,观看着宽阔、沉重的刀锋,这刀非常锋利。但是从莱维大夫告诉他的话来看,灰人并不是使用这样的刀,他使用的刀锋较狭窄,并且还要钝一些,小一些……

  他把刀还给艾伦。

  “你有其他的刀吗,艾伦?”

  “其他的?哦,有。我从美国带来了一箱子,但是还没有机会使用,他们说卡利列河有一种很好的鱼,是真的吗?”

  “是的。你的其他的刀呢?艾伦。”

  “一把槽刀和一把刻度刀在箱子里,还有一把瑞士军刀,我想它们都在这儿。或许一把大刻度刀也在这儿,这儿还有我在马里兰州得到的一把日本剑。想知道关于枪的事吗?”

  “现在不,其他的侦探马上就来,他们将检查你的武器。”

  “好。”艾伦笑起来,“如果我是杀死那个阿拉伯人的凶手,我就不会把刀的情况告诉你,不是吗?我会把所有的刀都拿给你看。”

  “你想做什么,艾伦先生?”

  “把它们擦亮,然后涂上油,把它们收藏起来,如果这样能行的话。”

  “你有别的事告诉我吗?”

  “你找错地方了。格瓦那不会承认这儿有阿拉伯人的。这是一个社会问题——他们全都是游击队。”

  接下来的是一群女人,她们的言行是一种奇怪的无礼和奴性的混合,当丹尼尔提问后,她们毫无笑意,她们将孩子带来,以阻止丹尼尔将人带走。

  “我要问的问题并不适合让孩子们听,”他告诉为首的一个,她带着三个小孩子,其中最大的一个女孩不超过四岁,最小的还是个婴孩,躺在她的怀中。

  “不,我想他们也应该看一看,”她说,“我坚持。”她很年轻,脸色苍白,薄薄的嘴唇,穿着一件长袖衬衫,一直遮住了膝盖。她的头发上盖着一条白头巾。

  “为什么?”丹尼尔问。

  “为了让你看看他们喜欢什么。”

  她叫着一个孩子,一个藏在父母背后的小孩。这个孩子很小,但是她的眼睛明亮、敏锐。

  “你喜欢什么,格瓦特·思特斯坦?”

  “这个世界。”她扫了一下周围,说道:

  “仔细听着,孩子,这就叫迫害,这就是犹太人的生活。”

  到中午时他和第三个人谈话,但没有一个人理睬他,除了艾伦,艾伦被打破的鼻子被确认是警察干的,当时他反抗,这是他第一次被逮捕而不是被监禁的时候,足以证明他并不是那个变态杀手。

  十二点半,午餐铃响了,房间里的人拥人餐厅,他们找到自己的住置后,吃起了煎鱼和沙拉。丹尼尔发现座位是事先安排好的。他站起来,离开大厅,正好碰见卡冈和他的妻子走了进来。

  “幸运吗?警官?”这位领导人大声问道,“在我们里面发现杀人狂了吗?”

  卡冈太大退了一步,似乎她丈夫开了一个可伯的玩笑。

  丹尼尔不置可否地一笑,朝卫兵定去,一直走到他听不见卡冈夫妇谈话声为止。

  在十二点四十六分时,施姆茨和克汉驾车赶到警卫处。劳孚尔想用四个侦探来询问格瓦那人,但人手不够,丹尼尔让埃维从旧城区赶来,但是没有达奥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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