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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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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去谒见女王,因为她早已下令要宫人带我去晋见她。我正要下跪,她立即扶住我,且吻了我一下,我非常吃惊,但我很快就明白了。 “蕾蒂丝,我非常难过,令堂病得很重。”她说着,眼神黯淡了一些,“我很怕……”她摇摇头。“你得赶快去看她。” 我一直恨她入骨,因为她剥夺了我最渴望的东西,然而在那一刻,我几乎是爱着她。也许那是因为她对她所爱的人总能够保持友善和忠诚的态度所致吧!她确实深爱着母亲。 “告诉她我一直想着她。”她接着又说:“蕾蒂丝,你一定要告诉她。” 她挽着我的手臂,陪我一直走到门口,仿佛她因为分担我的忧伤,便宽恕了我以前的过失一样。 母亲去世时,我和从兄弟姐妹都随侍在侧。我跪在床边,将女王的意思转达给她。从她眉间飞掠过的神情看来,我知道她已经了解了。 “信奉上帝……也服侍女王。”她喃喃地说着:“孩子们!要牢记啊!” 一说完,她就瞑目逝去了。 伊丽沙白非常悲伤。她野持要母亲葬在寺爱德蒙堂的墓园,葬费就由她支付。她召见我,告诉我她一直深爱这位表姐,如今表姐已逝,她倍觉神作。我知道她是真心的。在那时候,她对我们十分和善,连我吸引罗勃的注意,她都宽恕了我。 葬礼之后,她又召见我,向我谈论我的父母亲。她表示她深爱我母亲,对父亲则十分敬重。 “令堂与我之间,有着亲戚关系。”她说:“她生性善良,我希望你向她看齐。” 我满怀渴望地表示我愿意服侍她,她答道:“唔!可是你有家累。现在有几个孩子了……四个吗?” “是的,陛下。有两男两女。” “你真有福气。” “我也是这么想,陛下。” “很好,有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你不安于室呢!” “陛下!” 她拍了拍我的臂膀,说:“是真的。我尊重华德. 狄福洛。他那种人,值得过一切幸福的生活。” “如果他听到陛下这一番话,一定会乐昏了头。” “他很幸运,能有个长子来继承他。长子叫什么名字?” “叫罗勃,陛下。” 她猛地盯住我,稍后才说:“是个好名字,也是我最喜爱的名字。” “陛下,我也是。” “我该酬劳你的丈夫,他一直那么尽忠职守。渥威克先生就时常提到他。我已经想到一种表达我的感激的方法。” “陛下,我可不可以问问是什么方法?” “当然可以,我要把他的妻子送回嘉利,这样的话,他一回家,就看得到她了。” “可是他正忙着北方的战务。” “没错。可是我方已占了上风,叛军渐渐不支了。万一他回到家里,我可不愿让他失望,还想念着妻子。” 这简直是逐客令。母亲的死所带来的友善已消失。她并不原谅我曾吸引了罗勃。 我的子女都在成长中。潘乃珞半近十岁,罗勃也近五岁了。然而家居生活从来满足不了我,我当然也不爱丈夫,几次他回来,都激不起我的兴致。生活是这么枯燥,简直令我坐立不安。我喜欢孩子,尤其是小罗勃,可是一个五岁大的毛孩子,如何能满足我这种个性的女人?如何能给我足够的刺激? 每有访客来嘉利堡,就能听到一些片断消息,多半是有关列斯特的事。到目前,他仍左右着宫廷生活。对这一切,我都仔细地收听,仿佛贪得无厌似的。几年了,罗勃仍深为得宠,然而伊丽沙白似乎已不可能有结婚。最近她突发异想,打算嫁给安休公爵,可是就如同以前的例子一样,最后也了无结果。女王已年近四十,若要怀孕,不免嫌老了些。罗勃仍是她身边最得宠的男士,然而同他结婚的希望,已大不如昔,尤其随着岁月的流逝,婚期也愈来愈遥遥无期了。 谣传列斯特曾数度私通,象他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甘心一直被荡在半空中。我就听说宫中有两个贵妇(一个是陶乐丝,雪非尔伯爵的妻子;另一个则是她妹妹法兰西丝.郝华德)迷恋着他,而且还互相争风吃醋。 “他两个都喜欢。”访客说着,他从宫廷来的,只在嘉利堡宿一、两夜,以后就要到北部去了。他淡淡地一笑,加了一句:“不过女王早就注意到她的傻事,因此对她们很没有好感。” 只要扯上了列斯特,她当然不会有好感。我料定她们会同我一样被解送出宫。我竟还会嫉妒,真是奇怪。听说这两个郝氏姐妹长得十分迷人。安. 葆琳的母亲就是郝家的人。亨利八世第五任妻子凯撒琳. 郝华德就具有郝家迷人的特色,可怜的女孩,这种魅力倒要了她的命。当然,如果她收敛一些,恐怕就不会被砍头了,不过这些郝家女向来就不懂得收敛。她们迷得住男人是由于本身的需求,然而她们不懂运用姿色,才会遭到那些下场。如今,我对任何消息都倍加渴望知道。我怀疑我对罗勃是否已可以无动于衷。其实,我知道我只要再瞧他一眼,就可以重燃旧日的情欲。 我问访客对那郝氏姐妹的事情知道多少。 “哦!”他答:“据说雪非尔夫人成了列斯特的情妇,就在他俩同宿于贝尔芙堡的时候。” 这我想象得到。这件桃色新闻会进展得相当快速,就如我自己的一般,因为罗勃非常没有耐性,尤其若女王的态度嗳味不明,逼得他生出异心,他是不会愿意别的女人再让他吃苦头的。 “据说,”访客接着又道:“列斯特写了封情书给陶乐丝,焦躁地述说他怨恨她有个丈夫,这等于暗示她:若不是名花有主,他就会娶了她。不过,据说他还暗示,没多久雪非尔就不会碍事了。” 我心中一寒,恐惧地叫着:“他该不会要……” “自从他太太死后,有关他的谣言就从未断过。那个陶乐丝真傻,不过也许是故意的,竟在回家的路上把那封信给掉了,结果被她的小姑捡到,这小姑对她可没有好感,很快就把信递给那个戴了绿帽的丈夫,当晚他们立刻分床,雪非尔还跑到伦敦办理离婚手续。你看,他拿着那封威胁他老命的信……想想看,还是出自谁的手笔呢?” “树大招风,有名气的人难免会遭毁谤。”我居然袒护起罗勃来了:“象列斯物伯爵那样的地垃,当然更不可免了。” “也许是吧!可是你知道,他有一位意大利籍的药剂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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