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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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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昂然地抬起头来,翡翠般的绿眼轻蔑地望着每一张脸,似乎是在说:“你们都是禽兽!卑鄙无耻的畜生!你们看吧!” “哇,她可真美!”一个法国人叫着。那个年轻的法国下士则眯着眼睛,嘴角微微掀动着。 “她是个待价而估的小娼妇吗?她的脸虽然美,还是不够。我在马赛和墨西哥市都看过真正漂亮的女郎,也都出了最高价。” “听到没,朋友,他们好象不相信我们,何不露两手给他们瞧瞧?”费达明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了,“我告诉你们,她会照我说的话做,就象只小绵羊一样,是不是?”他一把抓住她的领口,用力往下撕。珍妮不禁叫起来。虽然她想用手掩住,但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胸脯仍然白得耀人。 “天哪!”一个男人喘着气说,“真是个美人。让我们瞧瞧,朋友,让我看一眼就给你一个比索。” 他们突然象群动物似地聚集在她旁边,她几乎无法呼吸:“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她望着那个年轻的下士,但他仍眯着眼,色迷迷地笑着。 “快啊,让先生们取乐取乐。也许我的朋友高兴了,会买她一个晚上。” “站起来!”费达明邪恶地说,他一手抓着她把她拉起来。 珍妮的眼睛恐惧地望着,血液直往上冲,她听到他们把铜板丢到她的附近,掉在桌上和地板上。有些直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哦,天哪,不要!”她疯狂地啜泣着,“不要这样。不西!” 费达明放开她的手腕猛地一椎,她踉跄后退,臀部正好顶住锐利的桌边。 “你说她很温驯的,叫她把裙子拉高,或是干脆往下拉……” “你听到下士的话了吧!快点,难道你不敢在这些男人面前脱衣,快呀,现在就脱,否则我要狠狠揍你,让你一星期都无法躺在床上睡觉。” 她开始无助地啜泣着,环视四周,全是一张张饥渴、贪婪的脸孔;有些人在张望,有些人在微笑,大家都在等待、等待。费达明对她狞笑着,又举起手来,然后有个念头闪过她心田,几秒钟内,她变成了一个疯狂、野蛮的女人。 她脸埋在披的头发中显得惨白,她尖叫着,用手撩起的裙角几乎齐腰了。看她突然屈服,他得意地大笑着。 “你这个婊子……”他刚开口,就看到她另一只手中闪着刀光。麦特给她的刀,她一直绑在大腿上,刀光向下闪着,插进他的喉中,那就是费达明最后看到的事了。 他的喉中发出恐怖的声音,两手痛苦地向上抓,温热的血突然溅至各处:洒在所有的物品上:桌上,她的脸、手臂和胸上都是。突然,每张脸都僵住了,嘴巴张大了,同样一种无理性的绝望激使,抓紧了白披肩就冲出大门跑到街上。这时其他人才如梦初醒般开始吼着;那个法闰下士则踢开椅于,冲去抓她,他的朋友紧跟在后面。 “抓住她!老天,她杀了人……” “对,也许她也会杀了我们。” 她头也不回地跑着,披肩在她的身后飞扬,她避开停下来围观的行人继续跑着。而在食堂外面,已聚集了一群人。有些人加入追逐中,有些人则望着她,低声谈论着。 珍妮虽然跑得很快,还是能听见他门紧追不舍的脚步和吼声:“你这个凶手!你逃不掉了,赴快停下来,否则我们要升枪了!” “他不是说她嫁过华瑞兹党人吗?”有个士兵喘着气说,“哼,她也可能是间谍。” 一支四人巡逻队经过,珍妮盲目地冲进队伍中,带队的中士正为后面追兵的吼声提高警。“怎么回事?抓住她一…她想跑走一—” “中士,她是华瑞兹党!”另外两个人也气喘吁吁地赶到。 “她杀了一个美国人一一就在那间酒馆那儿,她很可能还会杀我们。” “对,她看来就象个危险的人物!”中士讥讽他说。 现在,这个惊惶失措的女孩却紧抓着他,用法文喋喋不休地说着:“救命,”她们要把我带走、哦,求求你,他想要一……” “不要相信她的话!”这个强硬的年轻下士也很惊讶这个妓女会讲法文,但他极力掩饰,“你看看她身上满身都是血,还沾到你制服上了!” 这倒是真的,这女人全身都是血,而且身子半裸着。 歇斯底里的样子。 “把衣服穿好!”中士怒斥着,把披肩包在她肩上。此时,她已陷入完全无助、昏眩的啜泣中,任凭他反绑她的手。 “好了!快点,我们赶快把她送到管区,免得太多人看热闹。还有你们两个,”他严峻地说,“你们也过来!我有话要间!” 珍妮被押在这群横眉竖眼的法国兵中往前走,觉得一切都不在乎了。这又有什么要紧呢,最多把我杀了,也许是由狙击队员负责行刑吧!他们以前处死过女人吗?她的思绪混乱,几乎听不到人群中的叫声、那两个法国士兵正走在中士旁边,对他叽叽喳喳地讲着事情的始未。 中士的办公室在管区里面,房间很小,很安静,还有火炉,从骚乱的街上走进来,宛如置身天堂。鲍瑞中士不是个冷酷的人,他让这个全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女孩坐在椅子上,不管她是不是华瑞兹党,总也是个女人,而且她还会说法文,这更不寻常了。 他喝令,“安静”堵住那两个法国兵的陈述。 “可是中士……她杀了人!用刀杀的。” “我问时候,你再说,现在给我安静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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