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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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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一件让她忘记自身遭遇的活动,她鄙视自己的苟且偷生,常冲动的希望能够饿死算了。 他们行抵圣路易斯波托西时,谣言已传得满天飞了,没有人知道何人可信。法军并非如贝元帅所宣你的“集中力量”,而是仓皇撤退。拿破仑已在国务卿锡伍德的怒责下,打消了米莱墨协定。锡伍德也已开始检讨继续让法军介入墨西哥内战是否明智。麦西米伦因此变成孤军苦斗,仅有麦奎士,马礼逊和麦哲亚统领的皇军效忠他,而华瑞兹的力量却继续扩充着。 珍妮听说了各种谣传,但这些对她已毫无意义。她现在也怕会落入华瑞兹党人的手中,他们会强暴她、拷问她、甚至会把她杀掉。因为她是跟随麦哲亚军队走的,更糟的是,她还是‘反游击队”队员的情妇,如果那个可怕、残酷的日子不会发生就好了!如果斯迪还活着,如果她还有一丝希望可寄托就好了! 一天傍晚,当这支散漫的“军队”在城市北方的台地扎营时,他们看到圣路易斯波托西闪烁的灯光,这城原是个小矿城和疗养地,现在已成为一座繁忙的城镇,四周有许多法军构筑的沟渠和防御工事。旅馆里天天客满,酒店成为最勃兴的行业。小戏院里每晚都有表演,座无虚席。在这个城里,亲法的情绪高涨,华瑞兹党人的活动都局限在邻近山村中打游击。 费达明从一个华瑞兹党人住的小村落中,抢来一件华丽的红衣裙丢给珍妮。他狞笑着丢给她说:“穿起来,我们晚上去城里逛逛,你别抱什么希望,你的上校朋友还留在杜朗哥打仗呢。” 她早已学到什么也不说,就照着他的话乖乖去做。在他的瞪视下,珍妮紧咬着牙忍住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开始脱下破旧的衣裙。他挑剔地望着她,注意到她头下的凹陷和瘦削的两颊。 “狗屎!”他批评着“你简直瘦得皮包骨!别忘了把你的头发梳好,再在脸上加点颜色,我来加……”他甩了她几巴掌,打得她踉跄后退,“你今晚最好规矩一点。我们很久没发薪了,我需要吃一顿大餐。”他对她微笑、知道她晓得他的意思。 “十五分钟后出发。”他吼着,“你打扮,好戴上麦特送你的大草帽。 珍妮渴望着麦特的保证,但当费达明把她抓上借来的货车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告诉她,麦特和贝克已进城喝酒玩乐去了。 珍妮披着白丝带披肩,仍然冻得全身发抖。圣路易斯波托西位处山中,晚上的空气冰凉直穿透她薄薄的礼服。 这衣服的主人似乎比她小一号一一以致前胸和后背都袒露着,裙长只及脚踝。全身紧绷着,美好的身体一览无遗。 这是妓女穿的衣服,她悲哀地想着,但是,又有何妨呢? 在费达明的监视下,根本无路可逃。他可以随意驱使她,将其玩弄于掌上。 他们坐马车穿过拥挤的街道,街上都是衣着入时的女人和她们的护花使者喁喁细谈,沉醉在她们安全、愉悦的世界中。法国士兵们谈笑风生地走过,他们熟悉的音调勾起她思乡的情怀。一支乐队在广场上奏乐;军用酒店里的灯光从敞开的门中倾泻出来。但是费达明却把她带到比较简陋、下流的城区,这儿的街道较窄,房子较密,娼妓在门口争吵,不时几个醉醺醺的醉汉东倒西歪地唱着淫秽的歌曲摇晃而过。 他带她到一家无名的酒馆,门窗破旧;里面充满一种没洗澡的体臭和热气。两个吉他手奏着疯狂乐曲;叫声、笑声和醉话此起彼落。男人彼此吼着,常来这儿的几个女人也都态度随便,衣服开了高叉,露出一双瘦削、微弓的腿。 费达明照例选了一张背部靠墙、离门不太远的桌子。 他行事一向谨慎,尤其在需要自卫的时候。这儿有一些法国士兵,和一些凶悍的美国人,其余的主要是皇家军队的轻骑兵,有一些认出费达明,就对他大喊着。 费达明递给珍妮一个肮脏的锡杯子:“喝光它,免得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她顺从地啜饮着、注意到他喝了一杯又在叫第二杯了。有些士兵挤到他们桌前,倾身看着珍妮的胸部,涎皮赖脸地品评着。有一个法国下士也挤上前很忧郁地望着她。她想,我真的成了娼妓了,不过法国人总比这群猪好一点。 过了一会儿,这个法国人轻呼着他的同伴,两个并肩走了过来。穿着反游击队灰色制服的费达明微笑着说:“小老弟,最近有什么活动吗?他的语气很不客气。其中一个法国兵立刻脸红不乐了。 他的问伴,那个下上仍涎着脸笑说:‘你和麦哲亚一起的,是个是?唉,反正我们都还没摆脱华瑞兹的阻影,我们有几连正在杜朗哥附近和他们缠斗呢!”。 他的一双灰眼瞪着珍妮,她第一次一发现,他竟还很年轻,但是他脸上也有一种倔强讽刺的神悄。他大胆几乎无礼地瞪视她。珍妮垂下眼睑,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害怕。 费达明嘿嘿地笑着:“我们的军团最近也在战斗,清除那些残兵。那些勇敢的华瑞兹党人可真会叫,和别人一样,对不对?”他望着她,突如其来地捏着她的手腕,她不禁痛得叫起来,“你们可以问问她,听说她丈夫是华瑞兹的同谋。上贝,还记得吧?”他又用力一捏,直到她说“是”为止,“看到了吧?她几乎忘掉他了,我把她揍一顿后,她就乖乖听话,我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珍妮满脸通红,又羞又辱。那两个法国兵都坐下来,围观的法国人也开始品头论足:“她好瘦,不过腿很长。” “我有一次把她整得象只野猫一样乱抓乱叫。” “嘿,如果她是在这种地方卖,我们可不能瞎买!我甚至看不清楚她脸上有没有伤疤,她又把那条围巾裹得那么紧!” “是啊,她在隐藏什么呢?” 这两个法国人和别人一样残忍,品头论足地,好象她是只贱价出卖的动物,费达明强迫她喝完酒,又放了一大杯在她面前。珍妮满脸通红,心脏怦怦地跳,这比他以往做的事更令她难堪,她等于是被公开拍卖了。别的妓女至少有权选择客人,而她竟连这点权利也被剥夺。 “把那件该死的披肩脱掉。听到没,你,臭婊子。” 她羞容满面地解开披肩、尽可能地拉至最高处。她缠绕的头发,被费达明一手抓下,散落在肩上,俺住了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那头秀发就如同流动的铜液般发亮着,珍妮可以听到一片喘息声。似乎全屋子的男人都瞪着她,饥渴地望着…… “抬起头来!她妈的!什么事都要我说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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