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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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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二天我从波士顿得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 “柏药店查看了他们自1985年以来的记录,给劳迪哑·凡·何文配药的方子只是给一次眼科传染病和一些妇科病的。”“野嘴”在电话里漫不经心地说,“而且这些药方都不是阮德尔·依贝哈特开的。” “也许她去的是另一家药房,她没有把名字记正确。” “我现在就去查,小塞纳瑞塔。” 这一时刻我对“野嘴”的幽默丝毫也不感兴趣。他尽力屏住呼吸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担心,而且这种担心立即传染给我,使我的肾上腺素陡然加快了分泌。 “我们有麻烦了,不是吗?” “并非没有机会。” “是的,我们还有。”但恐慌在急剧增加。“在公园里她一定对我们撒了谎。” “那么,现在她的那一套说法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越是再多作些假定,我就越感到船沉得更快。“她为什么要制造出这样的事端来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得替她找到指控依贝哈特越权开药的其他根据,否则的话我们就没有了确证证人。” “我听听你能有些什么意见。” “你得到她的医院记录没有?” “还没有时间——” “我去做。”我粗鲁地打断道,一下子掐断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我接通拉诺严大夫,阮德尔·依贝哈特在新英格兰长老会女执事医院的前老板,他满口承诺说下午去查凡·何文的档案表,他的英国口音富有节奏,显得很动听。在我的经验中,即使最有修养的人如果有机会和FBI共事一番也会兴奋不已的。 局里要求每六个月对我们进行一次体能测验,所以每周在你的时间表上就可以开列三个小时时间用以进行锻炼,所以对我来说,每天穿过停车场到位于色普维达的“韦斯特伍德公共娱乐中心”的游泳池里游个二十二分钟每哩就决不只是为了消遣混日子。我如此急切地渴望到那里去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想一头扎进水道里游个痛快。把精神的焦点对准对面壁上的大十字纹,尽情享受运动中充分的技巧性的乐趣,干净利落的转身,挥臂入水的节奏,池水在皮肤上的滑动,胸腔所承受的压力,每个晚上都从疲劳中重新振作;今天我的体力应付有余,甚至战胜了一位穿橙色泳衣的小姐的挑战,她游的是水池中央的快水道,这起码给她增加了十分之一的作用力。 我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办公室。一次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找感到彻底放松下来,又有精力可以应付任何事情。回来就遇上幸运的事,罗莎琳给我留了条子让我打电话给波士顿的拉诺严大夫。 “克劳迪娅·凡·何文是因为在一次汽车事故中的骨折和外伤而接受治疗的。”医生热情地告诉我,“在此以前,她因为有各种病症,从压抑到精神分裂症,所似接受了长时间的精神病医治,直到后来被送入佐治亚瑞文纽学院接受治疗,实际上诊断为分裂性个性失调,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多重性格失调。” “明白了。你是说她属于那种具有不同的声音和性格的人?” “对。” “那不是很不寻常吗?” “分裂性个性失调可能比你们认识的要普遍得多。它是一种精神机制,是为了避免确实地变成另外一个人造成的创伤。在凡·何文小姐的病例中,病情似乎是从早期青春期就开始了,导因于一个邻居的性虐待。从这份记录中看得出来,”他继续说,“有二十三个人对此提供了证明,包括一个名叫阿伦的放肆的男人。” “她说阿伦是她的拯救者。” “是的,一些病人把某种改变者当作‘拯救者’——其实就是,拯救她的性格,当你和她谈话的时候你是否注意到有什么转换?” “转换?” “你是否看见她通过改变发音方式或者体态变成别的人—一” “耶酥,不。”一阵战栗传遍我的全身。 “很有趣。” 作了很大的努力以跟得上医生的意思:“那么我们能相信她告诉我们的关于依贝哈特大夫的事吗?” “那可能是靠不住的。” “但是她看起来非常的有理性。她有头脑,还害羞——她说她能演奏小提琴。” “那可能是她的叫作贝基的那一重人格。” “贝基!那是什么——‘边缘地带’?瞧啊,她有丈夫和孩子,她正推着一辆婴儿车呢。” “你确实看到那孩子了吗?” “没有。但是那时正开始下雨。”这似乎解释不了任何问题。 拉诺严大夫的音调十分克制:“我很抱歉不得不告诉你,我非常怀疑在推车里是否真有一个婴儿。” 这个想法,她出来站在冷风中只是装作在照看一个婴儿——我认为的那儿有个婴儿——让我产生了畏惧感。最后我问: “从你的专业观点来看,考虑到她的处境,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克劳迪姬·凡·何文在法庭上,做一个可靠的证人吗?” “最终地?没有机会。” 我挂上了电话,把头埋在我的手掌里,希望从这堆乱麻中理出一条线索,挂在衣帽架上的“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的袖子和胸口被风吹动,挺了起来,就像有一团热空气在里面膨胀起来一样。 我没有了确证证人。 而高罗威等着明天就要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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