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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1876年7月7日,纽约《先驱》刊登了一则对费城一名军官的采访记。如人们所说的那样,这位军官并不在乎提及他的姓名,他十分了解这位年轻的将军,把卡斯特比做一支温度计。也许他的剖析是正确的:“卡斯特确实曾是一名‘最得宠的士兵’,他的荣升当之无愧,但比之有相同功绩的人来说,他好像提拔得更快。同菲尔·谢立丹一同作战,他得宠于谢立丹的推荐与庇护,卡斯特高升了,可是,菲尔·谢立丹赞赏他的英勇、无畏,喜欢他的锐气,却从来没有信服过他的判断力。谢立丹总是冷静如冰,卡斯特却常常急爆如火。如此青春年华,却又荣升到这么高的指挥官位置,他的经验自然不足以应付这么高的指挥权力并获取成功。”他在西点军校的表现,也成为人们对他的提拔感到震惊的一个原因。在西点,他更像一棵萎草,而不是一束鲜花。他是第34届第34班毕业生,在校期间,累计过失达726次,使他欣慰的是排在军校学员乔治·瓦特的前边,或者说比他还劣一点吧。瓦特以仅次于他的695次过失记录毕业。最寄希望,最杰出的精华毕业生是帕特里克·亨利·罗凯,但他在宾夕尼亚的葛底斯堡被杀害。

  过失记录还存放在西点档案馆里,所以,可以查阅到卡斯特违反纪律的过失:

  1857年9月29日:在阅兵场行进时精力不集中。
  1857年12月19日:下午3点半到4点,以非常不像样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朝兵站扔石头。
  1857年12月19日:下午3点钟,用粗暴的声音呼喊下士。
  1858年2月21日:在排风装置上放置禁止放置的东西。
  1858年3月8日:把烹饪用具放在壁炉里。
  1858年4月3日:在年级会议上头发太长。
  1858年5月14日:在年级会议列队中,四处张望。
  1858年6月26日:在帐篷后边倒垃圾。
  1859年6月26日:阅兵时迟到。
  1859年6月27日:在M·H连队晚餐时,迟到。
  1859年元月27日:晚饭迟到。
  1859年元月30日:早饭迟到。
  1859年2月5日:在学校第4节绘图课上说笑。
  1859年2月17日:下午及声、半至2点,朝bks门廊扔雪球。
  1859年3月18日:晚餐时(实为17号),在M·H扔面包。
  1859年4月22日:晚上7~8点钟在洗涤槽吵吵嚷嚷。
  1859年11月19日:在学院绘图课上偷闲说笑(实为15号)。
  1860年2月17日:早晨9点半至10点钟用铅笔损坏墙壁。
  1860年3月19日:早晨9点半至10点钟,房间零乱,床铺不整齐,没有拖地。
  1860年3月19日:早晨9点半至10点钟钟,面包、黄油、土豆、盘子、刀子与叉子狼藉。
  1860年7月4日:晚餐时,挥动胳膊模仿游泳动作。
  1861年2月3日:检查时,胡子太长。
  1861年3月10日:检查时,头发太长。
  1861年4月3日:下午4点至5点钟,在BKS的附近扔雪球。
  1861年6月4日:早晨11点钟,穿衬衣,挽着袖子,脚蹬窗框,坐在窗台上。
  1861年6月15日:在大衣上戴未经许可的装饰物,行军时,离开警卫岗位。
  1861年6月22日:早晨检查时,发现营帐里放置大多用具。
  1861年6月23日:在迪利乌吉迪西行军时,挥动胳膊。
  1861年6月27日:在迪利乌吉迪西行军时,挥动胳膊。

  同一般学员那样,他无视纪律、浪荡、酗酒,至少这样。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不顺和、行为偏执的人。他的一位同室同学后来回忆说,他对任何事都是毫不经心:“不管对他所学的知识掌握的怎样,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不愿让那些事扰烦他。”

  一位传记家说过:“西点曾为一个没有指望的人苦恼过,卡斯特自己也说过,他在军校的那些日子,可能曾经是相继入学学员们过关借鉴的典型。”

  没有人试图去解释他惊人的飞黄腾达。在布尔·伦,作为一名副官,他由于作战勇敢而受到嘉奖。那年8月,也就是离开西点两月之后,他就被提升为旅长菲利普·克尼将军的副官。

  1862年春天,在威廉F·鲍迪·史密斯将军手下任职时,他简直是真正地青云直上了。那时,汽球驾驶员T.S·C·洛教授曾被美利坚合众国雇用,在里土满附近的南部邦联支持者军队上空侦察,可洛的报告只是些什么“新土木工事”啦,“庞大的营地”啦,“大规模活动”啦,等等。于是,史密斯叫卡斯特带上笔记本、铅笔、指南针和望远镜,跳进一个筐子里,随汽球起飞,在空中做实地侦探记录。卡斯特接受了这个命令,他承认,“我一点也不惊慌,既然我从这独一无一二的选择机会中选择了登高服务,我也便有机会成了登高的人物,而这个推荐则远远超过我从未期望过的高度。”

  有他的一张照片(几乎不可能是任何其他人!)他如同商店商品陈列台上站立的时装模特儿,身着大星星与竖条图案的时装。地勤人员把这张像用绳子拉直,悬挂在史密斯总部附近三四十英尺的高处。“简直像一个狂热未被驯服的动物”。卡斯特不愿走近它:

  在此之前,我除了远远地见过汽球外,从未仔细审视过它。由于对它的结构的好奇,我差不多对它的所有部件做了仔细研究。此时,这位汽球驾驰员宣布。一切已准备就序。他问我是独自一个上去呢,还是由他来陪同,但更坦率地说,我希望不上去更好;如果非得上去的话,有汽球员作伴自然是更合意的事了。我毫不在乎的说,他可以同我一齐升空。我们乘坐的筐子约2英尺高,4英尺长,2英尺多宽,整个结构差不多像一只同等尺寸的普通柳条筐(除把手外),筐子绑在汽球的绳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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