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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六年六月(2)


  丙辰,广信军言:“北界西南面安抚司累牒问置教场所因,本军已移牒称:‘所指处乃村民庄舍,昨以两朝通欢之意,已曲令废毁,然庄舍深在当军界腹内,就使是村民习射之所,筑立墙院,修置射垛,于信誓全非违碍,兼于北朝了无干涉,岂烦较辨?’已而回牒称:‘自两朝通好以来,戒约缘边州军不得创生事端。今起筑教场,练习军伍,有违信誓,深为不便。请速毁废,及责问生事官吏,重加诫断。’”诏:“观其来牒,辞理已屈,勿更回报。”

  时朝廷方经武事,增修边备,趋时者争献北伐之策。吕公著至定州,即为上言:“中国与契丹通好久,边境晏然无事,塞上屯军亦素有节制,惟宜静以镇之。”又尝因走马承受入都,附奏前说。既回,传上语谕公著曰:“边陲诚无警,更须远斥候,广侦伺,以为之防。”保甲法新行,被边皆设教场,日鸣金鼓,课人诵战法,声达于敌境,檄边郡以为生事违誓约。上委公著处其事,且赐手诏曰:“近以北界理会团教场,已委卿处置闻奏,卿可审为酌量,务在事体适中,外不致张皇坚敌之疑,内使州县公私无繁扰迁徙伤财之弊,且不启贪寇缘而生事之害,乃朝廷意也。”公著即上奏,以为:“古人之治兵农,有疆以周索者,有疆以戎索者。今遣边人习战法于境上,尤非宜,且非管子寄令之意也。请一切罢去,专以旧弓箭手法从事。”不听。

  河东路转运司言:“准朝旨,令本司计置粮斛一十万石于吴堡寨、永宁关,以备陕西米脂等处支费。已依数计置讫,却乞以绛州垣曲县钱监所铸见在钱数拨还。”从之。

  丁巳,提举河北路保甲狄咨言:“卫州远年牧地,乞并拨属牧地官司拘籍,以租课责转运司。”从之,仍令自元丰元年管认送纳。

  诏知渭州卢秉落宝文阁待制,降直龙图阁,差遣依旧。先是,诏秉:“据本司言,近西贼入乾兴寨界壕;及第六副将向用贤言,因孟颢发兵稽迟,致不能取获全胜。然本路自去冬以来,贼数入寇,无不得志而去,及令部分兵将伺便酬复,又多说事端,迁延畏缩,不敢应诏鼓励兵将追讨,仰具析以闻。”已而秉言:“昨令刘昌祚以将下选兵结成阵队,措置一行事法。方欲进讨,忽准诏夏人遣使在境,本路兵将未可施行。而臣之愚心,亦以兵须完养,出必万全,非敢故为迁延,上违圣训。而熙宁、乾兴、隆德寇入相继,不能有所斩获,盖臣书生不习军事,临机防虑过当,实不敢稽违诏旨,臣不能保护边防,罪已明白,伏望哀怜八十老父,免从吏议,重行黜责。”故有是命。

  诏大理寺:“刑名疑虑及情法不称奏裁公案,送定断官看详;如非疑虑、情法不称,并免收坐。”从本寺请也。

  元丰间,诏大理兼鞫狱,所承内降公事,上下皆曰“是诏狱也”,意必傅重。少卿韩晋卿独持平核实,无所观望,人以不冤。上知其才,凡狱难明及事系权贵者,悉以委晋卿。尚书省建,擢刑部郎中。天下大辟请谳,执政或以为烦,将劾不应谳者。晋卿适白事省中,因曰:“听断求生,朝廷之心也。今谳而获戾,谳不至矣。”议者或引唐覆奏,欲令天下庶狱悉从奏决。晋卿曰:“法在天下,而可疑可矜者上请,此祖宗制也。今四海万里,一欲械系待朝命,恐罪人之死于狱,多于伏辜者。”朝廷皆从之。(此据韩晋卿传,盖因刘挚墓志也。)

  戊午,知青州、龙图阁待制邓绾试礼部侍郎。于是给事中陆佃、韩忠彦封驳绾命,言绾奸回颇僻,使典邦礼,恐玷清选。诏罢之。

  编修天文书所上所修天文书十六卷,乞本监收掌外,仍颁降翰林天文院、测验浑仪刻漏所。从之。

  彭孙言:“泾原路蕃兵皆富有,出入止是雇人仆从军,盖旧无正官管辖,遇军行始差将副,人心不相谙,故难指呼。乞差蕃官两员及谙事将官同管辖处置,庶皆得素养之兵为用。”诏经略司看详立法。已而经略司奏:“汉、蕃弓箭手兵马,从来系第二至第十将统领训练,别无不便,难以更差蕃官。”从之。

  己未,诏:“京东路新行盐法,上下交便,不妨获利公家,以佐用度,推之河北路,无可疑者。可令蹇周辅、李南公于界首约吴居厚面授京东成法行之。”(此年十月一日可并此。元祐元年正月二十八日,依旧通商。)

  诏以河东经略司招降西夏首领二人磨美勃儿为内殿崇班,乞哆香为三班奉职。

  庚申,知沅州兼管勾缘边安抚司公事谢麟奏:“臣昨开拓新归明溪峒,置小由寨、丰山堡寨主并巡检。臣奏乞选举使臣,准尚书省符,内外官司举官悉罢。至今又已一年,未蒙差到,欲乞特许臣或本路钤辖、转运司举官奏。”诏特令谢麟特奏举一次。(五月十五日,七年七月四日、八月一日。)

  辛酉,诏:“京东路转运副使吴居厚已发本路增剩盐钱纳北京左藏库。居厚谨于营职,敏而有功,可降敕奖谕。”(五月一日。)

  右司郎中杨景略乞左右司官依枢密都承旨例禁谒,从之。景略又尝言:“尚书郎有非才望者,乞令长官举不放上或门止故事。”讫不行。(景略已见,偕孙、忱子、韩绛女壻,此据本传。门止,盖唐故事。本传实因苏颂所作景略墓志。)

  壬戌,诏提举陕西买马司选三千匹赴泾原路,其应副熙河路马权住支。

  诏吏部四选,应犯罪合入远及远小处监当差遣人,并不许叙祖父母、父母老疾,指射家便差遣。

  北京留守司、河北都转运司言:“馆陶县在大河两堤之间,欲迁于高固村以避水,公私以为便。”从之。

  知登州赵偁乞诸县主客不及万户补医学一人,万户以上二人,每及万户增一人,至五人止。除合习医书外,兼习张仲景伤寒方书,委本州差官补试,依得解举人例免丁赎罪。诏礼部立法。其后,礼部奏:“诸医生,京府、节镇十人,内小方脉三人;余州七人,小方脉二人;县每一万户一人,至五人止,三人以上小方脉一人。遇阙许不犯真决人投状召保,差官于所习方书试义十道,及五道者给帖补之。犯公罪杖以下听赎。大方脉习难经、素问、张仲景伤寒论兼巢氏病源二十四卷;小方脉习难经兼巢氏病源六卷、太平圣惠方十二卷。遇医学博士、助教阙,选医生术优效著者充。”从之。

  知沅州谢麟言:“管勾机宜文字叶安节等抚纳诸蛮,宣力为多,今蒙赐帛,视他赏若未均。伏乞比类谢季成推恩。”诏叶安节减磨勘三年,范天益循一资,魏洙充试,其支赐追收。(五月戊午、庚申,七年五月一日。)

  诏以永兴军广教禅院没官田三十余顷赐府学养士。

  癸亥,诏:“寺、监主簿职事,止是专典簿书,其公事自当丞已上通议行之。今军器监辄差按阅广备事艺,其官吏特放罪,令诸寺、监依此遵守。”

  甲子,提点河东路刑狱黄廉言:“岚、石等州流移岢岚军民户,准诏发遣还乡。访闻流民昨为久雨全损秋田,故暂来就种一夏苗麦。乞限一月毕田事,如允所请,其火山军亦乞依此。”从之,仍令廉诣两军安集之。(黄廷坚作廉行状载此尤详,当删取之。)

  乙丑,诏诸路管勾机宜文字及勾当公事并禁谒。

  兼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郭茂恂言:“昨准诏专提举买马兼领茶事,而茶场司不兼买马,既不任责,遂立法以害马,茶价每驮有增十余千者,恐蕃马岁不入,上误国事。乞并茶场、买马为一司,庶几茶司同任买马之责。”(四年七月四日,茂恂专提举买马兼茶场。五年十月丙辰,但称奉议郎,不称职任。朱本贴签此云:“取到户部文字,不见茂恂此奏。缘见今茶场、买马各为一司,即是元不曾施行,合删去。”新本复存之。)

  丁卯,诏户部移置钱万缗均与永兴、秦凤路提举司。

  戊辰,吏部言:“新授岷州大潭县主簿余宗道母年八十七岁,以上道有疾,乞侍养。准敕应注陕西见阙不得,乞寻医侍养长假。”诏依余宗道所乞。

  专差同提举开封府界教阅保甲刘管言:“开封府界及滑州诸县保甲元养马五千匹,死损千九百余匹,已摧纳价钱万缗。乞专委官往来买马,其未纳钱,亦可就令督趣应副。”诏吕公雅:“其买到马送刘管,从武艺高者先给之。”(吕公雅时为何官,十二月甲申,以同提举保甲言。公雅,夷简从子,政和三年十月有传。)

  己巳,诏废罢监牧縻费封桩钱物,令枢密院承旨司专根究主领;余应封桩钱物,令尚书都司取索,置簿拘管。初,中书差堂后官置簿掌封桩钱,至是,官制既行,分隶焉。

  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王存言三院狱空,诏开封府官吏并依元丰五年推恩。(旧纪书开封府狱空,新纪削去。)

  上批:“牧马重事,经始之际,非左右近臣专总其政,随事奏禀,付之有司,未易营办。自今雾泽陂牧马所造法,且于畿内置十监,俟其就绪,推广诸路施行。可差枢密都承旨张诚一、副都承旨张山甫专提举经度制置牧马条画,奏禀施行。依五路保甲例,权不隶尚书驾部及太仆寺。有当自朝廷处分者,枢密院施行。”

  辛未,诏其灾伤处第四等以下户阙乏粮种,虽非给散月,许结保借请;虽有欠阙,亦听支给,限一年输纳,仍与免息。

  壬申,诏刑部郎中杜纮罚铜八斤,展磨勘二年。初,邵武军奏谳,妇陈与人奸,谋杀其夫已定,其夫醉归,陈不键门,奸者因入杀之。法寺当陈谋杀,从而不加功;而纮议陈加功,罪应死不疑。又兴元府奏谳,梁怀吉闻出妻晁病往视,因寄粟种,晁子辄取食之,怀吉殴其子死。法寺当晁子盗粟,怀吉当杂犯死罪,引赦原;而纮议晁子食怀吉粟,乃用受寄辄费用,不入捕法。议既不同,下御史台定夺。御史台言刑部驳议皆不当,故罚及之。(二月辛酉可考。)

  诏:“应缘信使往还,率民治道,计其所役日,与折春夫。”从接伴辽使贾青请也。

  癸酉,诏:“宗正等修玉牒,合照用日历所文字,并指定所书事,令本所节录。其关防漏泄,并依日历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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