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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六年六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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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乙巳朔,诏御史台六察案各置御史一员。(新纪书此,旧纪无之。) 太常寺言:“四后升祔,欲准庆历五年孟冬章献明肃、章懿二后,升祔礼毕,遍飨太庙,止行升祔飨礼及祭七祀,权罢孟冬荐飨。”又礼部言:“四后升祔太庙祏室,欲以配继先后为序。”诏并恭依。(闰六月三日丁丑、七月十二日乙卯。) 诏京东路转运副使吴居厚具所知通判以上及别路盐司提举官,可充本路转运司官协力推行盐法者;及本路行盐法当选委知州、通判以闻。(五月一日。) 户部言:“元丰三年诸路管勾官无优等,止有劣等三人:莱州通判郭槩、权濠州团练判官王舜臣、镇戎军判官赵至。”诏并降一任。 丁未,知宣州陈侗乞沿江湖州军各置水军三五百人,以巡检主之,教以水战,当责巡捕。诏应已招置土兵巡检地分,如有江河海道,令申所属具舟教战。 诏邵州芙蓉石驿等团峒归明蛮头首等与补名目人数,并依熙宁九年招纳三州一镇蛮例。 礼部言:“祠部给度僧牒,准诏及递年数即止。案元丰三年,六千三百九十六;四年,四千一百九十六;五年,九千八百九十七。今取酌中之数,欲以三年为额。”从之。 大理寺言:“河东转运司上部夫官逃死三分、五分以上,合该德音原免,然以属军制,乞更取旨裁断。”诏绛县王君陈等八人各罚铜三十斤,殿直张整等十人各二十斤,供奉官焦清等十三人各十斤,借职胡奭八斤。 戊申,诏集议大典礼,令秘书省长、贰预议。 尚书左司言:“户部被旨已差使臣刘从正、吴佑为主事,其元奏乃不言见有权主事刘质等,而妄作见阙。今质未该出职,而又遽授以班行,皆为失当。”诏尚书安焘罚铜十斤,侍郎陈安石八斤,郎中金部晁端彦、仓部韩正彦、度支陈向六斤;刘从正、吴佑并依旧;刘质、梁士永与出职,依年月展磨勘。 户部言:“乳香民间所用,乞依旧条给长引,许商贩。其诸路卖官香,亦用旧法。”从之。 广南西路经略使熊本言:“知宜州和斌、通判黄陶相度宜州思恩、天河、河池、龙水等县所管土丁七千余人,遇有贼盗,缓急可以追呼。兼普义、德谨、思立、镇宁四寨控制蛮贼所出入路,欲令所属县编排土丁,分作都分,除逐隘旧防托土丁外,各增三十人。其非防托者,遇有盗入省地,并许缘边县及州追呼遣人部领,会合捕杀。”又言:“已差提举左江都巡检、供奉官、閤门祗候成卓及监填乃金坑、朝奉郎邓阙同至永平寨,约安南定地界,依诏以‘计议办正疆至所’为名。”并从之。(七月八日辛亥、八月二日乙亥,七年五月十二日庚戌,奖谕开路功。八月七日,令成卓供析。) 权发遣鄜延经略司刘昌祚言:“禁军逃亡,诈为厢军投换,或却投禁军捕获,或因事败露,乞依本军法。”从之。又乞自今诸军逃亡事故,其所遗鞍马,许有马与阙马人比较武艺,内优者与善马,及监牧司所给新马亦准此。从之,仍下陕西、河东路。后昌祚又言:“案试诸将下新招简及投换马军各请纲马人,数内有将下新招土兵十一人武艺劣等,已改给与本将下有武艺阙马旧人。”诏以武艺劣等者名下马,通一路简试有武艺人改给。又诏昌祚详度,每十匹以七匹改给武艺高强人,三匹给第二等武艺上名。 诚州团练使、提举崇福宫李评卒。以大长公主孙,特赠易州观察使,赐银千两。评少颇涉书传,尝以公主遗奏,召试学士院,改殿中丞,评意不满,辞之。后二年,再召试,复止迁一官,评愈不悦,至上书辨论。前后言事甚多,或见施行,然天资刻薄,在閤门、枢密院招权不忌,多布尔目,采听外事,自效以为忠,侥幸大用,中外侧目。及卒,人无怜者。 制置发运司言:“本司元丰二年被旨赐籴本以一百万缗为率,至今截拨未足;况每年总般江、淮、荆、浙六路上供年额六百二十万石,逐路出限,不到万数甚多,全赖籴本钱乘时和籴,起发上供,应办年计。今淮南催促钱帛所牒会问数目,本司以无圣旨,难准议供报,然恐其别有申陈。”诏:“籴本钱系朝廷特赐,今不得一例起发。”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言:“据同总领熙州蕃兵将王赡状,亡父君万因孙迥言张穆之违法结籴,为亡父尚欠六万余贯,计算折会外,计钱二万三千余贯。赡曾于元丰四年五月内登闻院进状,乞将经制司功利与子转一官,及遗表特与二人恩泽,折除上件见欠钱,蒙中书判状不行。赡自军兴以来,累立战功,实为出众,所欠钱物,无从可得。伏望俯矜君万开拓战功,及赡今来累立劳效,将其家业正行估纳入官。”上批:“宜检会元丰四年五月内王赡再进状陈乞事理,特依所乞施行。”(此据御集,盖李宪尝为之请,今再为之请也。君万卒,在三年五月三日。) 己酉,诏通直郎、试御史中丞、权直学士院舒亶免除名,止追两官勒停;奉议郎、守监察御史顿起冲替,系事理重;御史台、太府寺官吏以疏决释之。初,亶不晓法意,误谓当别置录目,因言尚书省不置录目,不奉法。尚书省办论既明,亶犹固执。他日,上谕都省,令取亶台中所置录目,必无之。亶果不置,仍以他簿书增写“录目”字与寮属书押送都省,坐此被劾。又学士院公使时悉罢,而亶辄以本院厨钱自给,复坐计赃杖九十。两案具奏,上谕近臣曰:“亶学士院自盗赃罪,情至轻而法重,其诈为录目,乃法轻情重。身为中丞,诈妄如此,不可恕也。”于是诏亶历任职事官及知制诰并不为官,宜追寄禄两官,故有是命。起以附阿亶言录目事不实,故亦黜之。(亶本传云,异时学士草制,月给油烛。亶承故例取之,事下大理,初谓误用,法官吴处厚驳之,卒抵置罪。实录乃不载吴处厚驳案事,当考。旧纪书中丞舒亶辄用公使,坐赃追官勒停。田画作王安礼行状云:三省既建,台谏官颇言中书省,至有不当而被斥者。时舒亶为御史中丞,亶性倾覆,有奸雄才,而内实闇,不晓政事,数为举劾以自逞,气焰灼然,见者侧目,而心独惮安礼。尝上疏言事,其辞有执政官喜为虚语以笼士大夫者,意乃指王珪,以明不为安礼发。安礼以谓亶奸人,身执法,言执政大臣,岂有迁就而为疑词者?亶又言尚书省不置录目,有旨按责其罪,安礼曰:“尚书省有发放历,录其事目,以付法曹,不曰录目乎?”亶曰:“录目行下,始为发放,此固非元法。”安礼曰:“愿得御史台录目以为式。”亶视台中所用历,乃与尚书省同,即谬为台历,注“录目”字于其首。安礼知其奸,乃以状弹之,并劾其直学士院冒用公使物,有诏杂治。狱成,具得其赃妄状。安礼奏上曰:“亶所坐冒用公物,则赃轻而法重;注录目,则事微而情恶。愿陛下断而行之,以儆有位。”又曰:“臣观陛下行事时轻时重,一屈一伸。”上曰:“何谓也?”安礼曰:“陛下每谪言事官,则疑臣等太伸,以故裁抑执政,而亶等乘间敢肆诋欺臣。望陛下视理如何,循法所在,虽百屈百伸,臣之愿也。”上曰:“亶论如法。”于时多右亶者,故安礼特力争之。) 辛亥,诏:“提举陕西买马司更不兼茶场司,其博马茶每驮减价二千,更不拨还,许为茶场司课息。其买马司所用茶价,限岁终还足。”(四月戊申可考。) 河东经略司言:“五月,西贼入麟州神堂寨,知州訾虎等领兵出战有功。”诏虎自今毋得轻易出入,遇有寇,止令裨将出兵掩逐。(新纪五月书:“夏人寇麟州,知州訾虎败之。”旧纪仍于六月辛亥书此,今两存之。) 壬子,朝散郎、前权知登州赵偁为京东路转运判官,从吴居厚荐也。(或附正月庚子。) 淮南转运、提点刑狱司言:“濠州定远县尉贾棠以体量愚暗不晓事差替,自体量后,亲捕获强窃盗四伙,乞许令满任,除落差替。”从之。 癸丑,礼部尚书黄履试御史中丞。时大臣有罪罚金,履奏:“贾谊言:‘遇之以礼,则群臣自喜;婴以廉耻,故人矜节行。’群臣且然,况大臣乎?故罪在可恶,黜之可也;可恕,释之可也,岂可以罚金而示辱哉?”时侍郎以下不许独对殿上,著在甲令。履言:“陛下厉精政治,博访得失,虽郡县被召官犹令独对,况法从之臣哉?请刊此令。”(此二事,据履本传附初拜中丞时,当考从违。) 御史翟思言事,有旨诘所自,履谏曰:“御史以言为职,非有所闻则无以言。今乃究其所自来,则人将惩之,而台谏不复有闻矣,恐失开言路之意。”事遂寝。(此亦据履本传。) 诏御史中丞、门下中书外省官各举人材堪充言事或治察御史五员。 诏通直郎、右正言王桓罢右正言,送尚书吏部;宣德郎、监察御史翟思、杨畏并放罪。桓尝论舒亶罪不当,思与畏亦尝论列,及亶既黜,桓等皆待罪,故有是命。 给事中韩忠彦乞以绘像恩增差弟粹彦监相州酒税。诏:“韩琦有功于国,非他臣比,特依所乞,令吏部自今常授其家子孙一人相州官,仍别推绘像恩。” 乙卯,诏:“近以炎暑,开封府、大理寺系囚,已令督责官属并力结竟,其诸路令刑部指挥提点刑狱司催督。” 检校礼部尚书、南丹州刺史莫世忍为检校户部尚书,给铜牌、旗号,其子侄九人并赐官勋。以经制宜州谢麟言:“大军讨安化蛮獠,世忍献木弓百、弦二百、药箭五千,自言世为外臣,修贡不懈。”故有是命。 河东路经略司言:“葭芦寨巡防兵逢贼,以众寡不敌,致陷没,未敢依阵不胜法施行。”诏阵亡人惟将官、使臣等分阵胜、阵负,诸军用阵胜例,一等推恩。 泾原路经略司欲以照管修筑故寨堡为军形,诱致贼马近边,令姚麟等掩击,或伺便出寨讨袭。诏塞内诱致贼马,或出塞讨击,并委经略使卢秉便宜施行。(御集:六月十一日,措置河北籴便司奏:“昨准朝旨,于瀛、定、滑三州计置修盖仓牔,今真定府有客人结揽木椽一十七万余,并已借过官钱,就山场采造。今若不行收买,窃恐借钱故难便拘收。伏乞朝廷早降指挥,更于甚处度地修盖。”御批:“先令契勘北京见管仓舍广狭丈尺,并确的可盛贮斛斗数目,画图闻奏。候到,同今状进呈取旨。”按四年九月二十三日,已修北京等处仓,或此御批当系四年六月十一日。今附见,当详考。三州修仓乃四年四月二十八日,今年闰六月十七日,赐度牒修北京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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