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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五年五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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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司天监言,七月辛巳为出兵吉日。诏进兵日依李宪所奏。初,宪言“五路军马会合之地,远近不齐,不可一一择日。虽拟七月辛巳中军起发为准,窃虑未协全吉,乞下司天监详定”故也。(据密院时政记,十四日乙未,李宪奏:“五路军马会合,欲定七月二日进发,恐选择未协全吉,乞下司天监再加详定。”十六日丁酉,太史局奏:“今集众官定夺,将本京六壬加临,得七月二日辰,辛巳具出兵吉日。”同三省奉旨:进兵日依李宪所奏。实录并载二事,稍与时政记不同,姑附注此。) 知淮阳军、奉议郎赵卨知徐州。(丙午,罢。) 泾原路制置司言:“牒鄜延路四军、环庆路两军,火头并于禁军步人内差,其傔役、辎重,无厢军,以义勇、保甲充。恐未肯依应,乞降朝旨。”从之。 诏:“陕西都转运司运粮应副军兴,于诸州差雇车乘之人,所过州交替人日支米二升、钱五十,至缘边止。运粮出界,止差厢军。仍晓谕人户知。” 手诏沈括:“闻官兵往葭芦寨城界,前知甚有逃窜部落,止在寨外三两程存泊。若不大布恩信,广行招徕,深虑大军引还,结集入寨作过。可令曲珍多方展转开导恩意招安,许与依旧住坐,仍首领等第补置官职。” 丁酉,奉议郎、试起居舍人兼崇政殿说书蔡卞试侍御史知杂事。卞力辞之,复为起居舍人。(卞力辞之,据卞本传,并书之。十一日可考。) 诏:“河东路经略司指挥军马,并麟、府、丰州刺得西贼实屯聚处,即量力大小,选兵将掩击。如蕃户非时自被抄略,愿雠赛者听。” 诏五品以下官应得旨改官,并为敕授。 手诏沈括:“所上边略,可画图二本,逐一贴出:一绘即今贼界地形戍垒,一绘将来成就边形,务要得实,异时悉可按图考验不差,勿得增饰减损。” 戊戌,上批:“御史不可久阙,新除蔡卞知杂未就职。缘阙员甚多,不可悉令奏举,宜诏两省官各举敏明不挠可为御史宣德郎以上员各二人,限一月奏闻。”(新纪书:“戊戌,诏两省官举御史各一人。”旧纪不书。) 己亥,诏:“翰林学士、两省官见执政官议事,并系鞋;六曹尚书以下见执政官,并靴笏。” 辛丑,诏陕西路都总管司:“泾原进筑城寨,财用虽已略具,尚须措置诸路团结兵马,已令制置司未得勾抽,先差发将兵并就近里歇泊。缘泾原事所差文武官,并发归原差来处。”初,陕西转运司以役兵不足用,下诸州和雇运夫。永兴军奏:“准诏谕民不复调夫出寨,今漕檄雇夫,非科差不可。从之则违诏,不从恐误师期。”诏如前诏。而使者亦还,奏其不可进筑,遂议罢兵故也。(朱本签贴云:时吕大防为使院提举,而大防尝知永兴军,故前史官妄载此语,并无照据,合删。新本从之。按:大防行状有此,今复具载。) 给事中舒亶言:“吏房前后发李规、王务民奏钞,令臣书‘读’,侍郎王珪已书‘省审’,坐违式举行,门下省但勘罚。今缘奏钞皆王珪书名,自合省问,岂容但称不知,归罪令史?自非执政大臣怙权擅事,轻蔑朝廷,即是吏史凭附大臣,沮坏法令。陛下新正官名,而上下横厉如此,不治其微,实恐陛下复古建事之意或成虚名,为天下后世所议。”诏承行吏人送门下省别加重罚。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蒲宗闵言:“成都府路产茶县及利州路兴元府、洋州已有榷法,今相度巴州等产茶处亦乞用榷法。”从之。 诏:“新筑葭芦、吴堡寨,其合用兵马并战守器具、粮草等,并令河东路经略、转运司管认,以克胡寨已里堡寨事力那移应副。其见阙寨主、监押等使臣,仰经略司速选差。”(五月二十一日辛丑,太原府路钤辖薛义等奏“准朝旨,部领兵马照应鄜延路总管曲珍,沿路累逢西贼,接战斗敌,臣等驱遣军兵杀退西贼,所获首级及焚荡族帐,夺到牛马、羊畜、器械等闻奏”事,今检会近曲珍奏,已修葭芦寨了当,同三省进呈,奉旨令张世矩指挥薛义等步领军马放归元差来去处,更不前去照应。薛义见十三日,当考。六月四日甲寅,奉旨:“鄜延路昨修葭芦寨,将带军马兴工救筑,与克胡寨隔河相对,自可体采照望。其薛义等自合便取直路往彼,岂可迂回却寻葭芦故城前去,及称不见鄜延军马却回?显是观望不进及奏上不实,仰河东转运使依前降指挥,即速取勘结案闻奏。其张世矩及薛义下得功使臣等,令疾速具功状闻奏。”六月十七日丁卯,专管勾麟府路军马公事张世矩奏“新修葭芦寨,乞将克胡寨使臣二员并本处兵马,及石、隰司都巡检那移在葭芦寨驻札防托。其张璨却乞依旧且令在石州驻札,照应葭芦并元旧沿河守把去处”等事,奉旨:“葭芦、吴堡寨已令经略可管认,仰军马司更不干预。”二十一日辛未,太原路钤辖薛义等奏:“准转运司取勘臣等照应修葭芦寨观望不进等事,臣勘会先部领人马前去入界,累逢西贼斗敌,到葭芦故城,不见曲珍兵马。为所附粮料将尽,去回入界。准本路经略司牒,方知于克胡对岸修葭芦寨,又般请粮料前去本寨,见曲珍留下将兵李仪等会合。计臣等元初只知修葭芦故城,若知于克胡对岸修筑,只缘黄河取直路,倚曲珍兵势,易为会合,岂却领孤兵深入贼巢,日逢战斗,避易就难?乞委官取问一行使臣、军马,必见诣实。”同三省奉旨:“送河东转运使照会,如委是诣实,前降指挥更不施行。”薛义事当修入。此皆密院时政记所书也,更详之,或依实录削去。) 癸卯,诏六曹、寺、监长贰以下,如有公事己见不同,许独至执政聚厅处具事状申议。 环庆路转运判官范纯粹乞日严边备,又言:“至宁州见当职官,言本州驻札两将,自军回后,死者过五百余人,及有二百余人疾病,逃亡亦过二百余人,本将不敢尽申。寻勘会宁州歇泊将兵,系开封府界第七将、京西第二将。”诏本将分析,仍令本路经略司体量。 朝散大夫、降天章阁待制王克臣知单州。克臣前知太原,朝廷闻其不能尽心同力军兴,沮抑有功将校,姑息逃亡军人,缘边五十余次被西贼寇钞,并无措置,将吏迕意,即阴使捃摭过犯,及他处事乖方,奏事不实,下河东转运、提点刑狱司体量得实故也。虽会赦免劾,特降之。 诏:“葭芦、吴堡寨已敕河东路管认戍守,缘隔大河,虑西贼侵犯,仰鄜延路经略司以兵马照管应援。” 甲辰,通直郎、试给事中、权直学士院舒亶为御史中丞。 诏泾原路经略司给封桩军赏绢二十万匹与转运司,准备筑城修堡。 鄜延路经略司言,蕃官高永能自言祖父知绥州日,有已业田,乞支拨。上批:“永能忠勇有功,可令自择坟庙所在,拨赐田三十顷,仍令沈括摹其祖庙碑文来上。”(永能伯祖文岯举绥州来降,祖文玉独留居延州。旧纪于甲辰书:遣给事中徐禧、内侍押班李舜举鄜延路计议筑堡障。新纪但书遣禧。) 丙午,泾原路转运副使、通直郎李察权发遣陕西路转运使。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蒲宗闵乞自秦州至熙州量地里远近险易,置事车子铺二十八,招刺兵士。从之。 鄜延路经略沈括、副使种谔言:“准朝旨,条具制贼方略,仍画一具所乞城山界事。今者,泾原方议进讨,贼必未敢舍巢穴而因出山界,本路正当可为之时,今具大意:臣等历观前世本路强敌与中国限隔者,利害全在沙幕。若彼率众度幕入寇,则彼先困;我度幕往攻,则我先困。然而先代常能为边患者,以幕南有山界之粟可食,山界之民可使,有山界之水草崄固可守。我师度幕而北,则须赢粮载水,野次穷幕,力疲粮窘,利于速战,不幸坚城未拔,大河未渡,食尽而退,必为所乘,此势之必然也。所以兴、灵之民常晏然高枕,而我缘边城寨未尝解严者,地利使然也。今若能使幕南无粟可食,无民可使,无水草崄固可守,彼若赢粮疲师,绝幕而南,顿兵沙碛,仰攻山界之坚城,此自可以开关延敌,以逸待劳,去则勿追,击则惜力,治约之势在我,而委敌以空野坚城之不利。又山界既归于我,则所出之粟可以养精兵数万,得敌之牧地,可以蕃战马,盐池可以来四方之商旅,铁冶可以益兵器、置钱监,以省山南之漕运。彼之所亡者如此,我之所得者如此。而又绝和市,罢岁赐,驱河南之民聚食于河外,彼将何以自赡?更使之赂契丹、结董毡,乃所以交困之也。山界既城,则下瞰灵武,不过数程,纵使坚守,必有时而懈。缘边修战备,积军食,明斥堠,待其弛备,发洮河之舟以塞大河,下横山之卒,捣其不意,此一举可覆也。兼梁氏与萌讹首为悖乱,使一国之民肝脑涂地,彼宁不猜怨?独以兵威劫束,势不得动耳。急之则并力,缓之则自相图,此曹操所以破袁绍也。其当措置事,候得朝旨,别具条奏。” 又言:“昨条具制贼方略,非谓展拓边面而已,盖欲穷困贼势,窥其腹心,须当尽据山界。若占据山界不尽,则边面之患犹在,沙幕尚为彼用;若占尽山界,则幕南更无点集之地,彼若入寇,须自幕北成军而来,非大军不可。如此,尚当先择崄要之地,立坚城,宿重兵,以为永计。今按视塞北古乌延城正据山界北垠,旧依山作垒,可屯士马,东望夏州且八十里,西望宥州不过四十里,下瞰平夏,最当要冲,土地膏腴,依山为城,形势险固。欲乞移宥州于此。旧宥州地平难守,兼在沙碛,土无所出。先于华池、油平筑堡,以接兵势,川路稍宽,可通车运,聚积粮草器具,事事有备,并力乌延,先补山城。山城完,乃筑平城。此地膏美,去盐池不远,其北即是牧地,他日当为一都会,镇压山界,屏蔽鄜延。其银、夏州可置盐监、铁冶、钱监、马牧,因险控扼,候乌延工毕,渐次计置。仍乞将塞门寨以北石堡、背水、油平、罗帏、盐池一带为中路,隶宥州;米脂、浮图、葭芦、义合、吴堡、银州一带为东路,隶绥德;以金汤、长城领、德靖、顺宁寨一带为西路,隶保安军。除本路九将外,更增置四将,以新招土兵分隶缘边八将,驻札边面;次边三将驻于金明、青涧城、延州,近里两将在鄜州、河中府。其缘边八州榷客盐自卖交钞,本为禁止青、白盐立法,将来青、白盐池既归我,八州军自可不食解盐。乞以盐州隶本路,就收盐课应副缘边,兼籴买粮草。除新克复州、军各系创增课额外,旧来八州亦减得地里,增饶钱贯万数不少。所有合计备事,除本路及转运司可以那移外,乞朝廷应副钱万缗、厢军万五千人、工匠千人、递马百匹,乞于近里州军应副生熟铁五万斤、牛马皮万张、车二千乘,本司及转运司备义勇、保甲万人应副,以代禁军有事役者。” 又言:“朝廷若定议城守山界,即乞趁泾原兵马牵制及本路屡捷之后,乘势兴修。若迟留月日,即恐西贼有谋,费力平荡。将来兴修乌延毕,当复夏州,则东西相望,控扼山口,其中路以东城寨,尽在腹内,来则制其冲,去则断其后。”(七月七日丙戌,并九日戊子云云,并当考。) 于是诏给事中徐禧,内侍省押班李舜举往鄜延路议边事,限受命后五日上道。(新、旧纪遣禧往系之甲辰日,当考。) 手诏沈括:“近奏乞尽城横山,占据地利,北瞰平夏,使敌不得绝碛为患,朝廷以举动计大,未知利害之详,遣禧等往审议,可深讲经久所以保据利害以闻。” 新知徐州赵卨依旧知淮阳军,以上批“昨差赵卨知淮阳军,受命有日,闻止在管城,近改差徐州,亦复偃蹇不赴。卨安南败事,宽贷不诛,尚怀觖望,若不惩治,则慢令之风将鼓动在位”故也。(丙申,赵卨知徐州。) 丁未,通直郎、试吏部侍郎何正臣为宝文阁待制、知潭州。正臣为吏部,职事疏略,所注拟多抵牾。事闻,正臣以制法未善为辞,王安礼曰:“法未善,有司所当请,岂可归罪于法?”故罢之。(田画作安礼行状,载安礼论正臣奸回,污蔑士类,今附见于此,更须考详。)先是,上问安礼曰:“近事有可言者乎?”安礼曰:“朝廷建文昌一代官制,以法先王,当遴简人材以处之,顾有奸回如何正臣者,乃得周旋其间,岂不污蔑士类?”上颔之。他日,上临朝,谓近臣曰:“何正臣如何人也?”王珪曰:“臣不知其为人。”安礼曰:“王珪为元宰,而二三从官安得不知?且正臣奸回,天下能道之,而珪曰不知者,何也?”上曰:“可黜知宿州。”正臣主蔡确,确时以祀事出斋,珪曰:“请与确议。”确入,改知潭州。(何正臣传云:“其在长沙也,诏州县募民,常课之外愿以货输官盐者听,而吏或推行失指。正臣疏利害上之,谓盐事施于湖南,不徒无益于民,亦不足以佐邦用。诏可其奏,俗便安之。”) 戊申,诏:“陕西都转运司已支司农寺钱二百万缗、内藏库银三百万两、盐钞二百万缗,可均给诸路。鄜延、环庆、泾原路委转运司,秦凤路委都转运司,熙河路委经制司,乘夏熟,于缘边市籴军粮封桩,以须军事。” 庚戌,诏:“诸司供报修注事,自今不供起居院,直供编修日历所。其关报日限,依二年王存所请。” 安化州蛮蒙全圣、罗世念等帅众攻德谨寨,知宜州王奇领兵至天河寨御之,期翼日与蛮战。是夜,裨将费万窃出黄泥隘,遇伏力斗,箭尽堕江而死。奇,汾州人也。(七月五日甲申,奏万以五月三十日庚戌战死,今附本日。六月辛酉、丁卯、己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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