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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四年八月(2)


  壬戌,枢密院编到自郭稹而下至沈括等二十七番泛使策并目录,总三十一策进呈,乞降本院礼房检用施行。诏令进入。(密记二十七番泛使,当考。)

  朝散郎、直龙图阁曾肇言:“伏睹修定官制,即百司庶务既已类别,若以所分之职、所总之务,因今日之有司,择可属以事者,使之区处,自位叙、名分、宪令、版图、文移、案牍、讼诉、期会,总领循行,举明钩考,有革有因,有损有益,有举诸此而施诸彼,有舍诸彼而受诸此,有当警于官,有当布于众者,自一事以上本末次第,使更制之前,习勒已定,则命出之日,但在奉行而已。葢吏部于尚书为六官之首,试即而言之:其所总者选事也,流内铨、三班、东审官之任,皆当归之;诚因今日之有司,择可属以事者,使之区处。自令、仆射、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以其位之升降,为其任之繁简,使省书审决,某当属尚书、侍郎,某当属令、仆射,各以其所属,预为科别,如此,则新命之官不烦而知其任矣。曹局吏员,如三班诸房十有六,诸吏六十有四,其所别之司,所隶之人,不必尽易,惟当合者合之,当析者析之,当损者损之,当益者益之,使诸曹所主,因其旧习,如此,则新补之吏不谕而知其守矣。宪令、版图、文移、案牍、讼诉、期会,总领循行,举明钩考,其因革损益之不同,与有举诸此而施诸彼,有舍诸彼而受诸此,有当警于官、布于众者,皆前事之期,莫不考定,如此,则新出之政不戒而知其叙矣。夫新命之官不烦而知其任,新补之吏不谕而知其守,新出之政不戒而知其叙,则推行之始,去故取新,所以待之者备矣。其于选士如此,旁至于司封、司勋、考功当隶之者,内服、外服、庶工、万事当归之者,推此以通彼,则吏部之任,不待命出之日闻而后辨,推而后通也。试即吏部而言之,体当如此,其于百工庶职素具以待新政之行者,臣之妄意,窃以谓无易此也。夫然则体虽至大,而操之有要,事虽一变,而处之有素。一日之间,官号法制鼎新于上,彝伦庶政率行于下,内外远近,虽改视易听,而持循安习,无异于常。”诏送详定官制所。

  籍田司言:“近奉诏均种诸谷,水陆皆备,本以待车驾临幸。夏秋以来,九谷皆稔,观麦视禾临幸仪注,恐未修讲。欲乞令大臣先案视修建崇饰,至于西成穑事将毕,遣近臣观获稻。凡有创兴未合典礼之事,因而讲议。”不报。

  是日,种谔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斩首千级。(此事实录见二十五日己卯,今掇出附此。本传云:“谔帅军次绥德城,遣将出师招纳,贼御于境上,力战败,斩首千级。朝廷以谔先期轻出,命还师延安,改命谔及麟府事并听王中正节制。”出界遇败,当即是初二日丙辰所书“贼益兵御我,力战破之”,同此一事也。欲详记谔行军次第,故复著此,仍以传所云斩首千级系之。)

  癸亥,诏:“魏从革为獠贼所射,自是从革失备,不系用兵轻重。委彭孙更详酌,如南平军路实可进讨,即措置详审而往,或道路艰梗,难趋贼巢穴,亦速具利害以闻,朝廷必不以前后异同为罪。”

  乙丑,上批:“已指挥秦凤一路兵付李宪节制,深虑经略司犹宿留不肯依应调发,误熙河军期,可再下都大经制司依详朝廷属任之意,便从节制处分。”

  上批:“熙河路已列定兵马,必须照应董毡所约师期出界。蕃中出兵与否无可为据,宜令经略司选使臣一二人入蕃军照验,仍约阿里骨遣首领一二人来与官军同出,庶彼此分明,不误大事。”

  罢环庆路副总管姚麟兼第一将,从经略司高遵裕奏也。

  知延州沈括言:“曲珍八月丙辰,于西界大里河北接应西界首领讹麦等十余人,并家属数百口,牛羊驮马近八千,已赴安定堡外。有投来首领,见于西界招呼元结约人户来降。”(八月丙辰,初二日也。括奏或附初二日种谔次绥德城后。)

  彭孙言:“乞从泸州合江县纳溪九支池便路讨乞弟,候破荡毕,驱率杨光震部族讨捕生獠,以报魏从革之冤。”从之。后一日,罢之。(事在乙亥二十一日。)

  丙寅,泾原路经略司言,应副军行战守等事,乞权许便宜指挥。诏:“本路措置事稍大,奏候朝旨,如小事碍常法,许一面施行。鄜延、环庆、河东路经略司,熙河路都大经制司,措置麟府路兵马司依此。”

  先是,诏遣宿卫七将之师戍鄜延,已再颁赐矣,而镇兵未尝有所赉。沈括以谓禁兵虽重,而为国守边,无岁不战者,镇兵也。赏赉不均,此召乱之道。乃矫诏赐镇兵钱数万缗,而封藏诏书以驿闻。不数日,有金驿诏括曰:“枢密院漏行颁书,赖卿察事机,不然几扰军政。自此事不获闻者,得以专制,蕃汉将卒自皇城使以降,皆得承制补受。”(此据沈括自志,附见丙寅日,当考。十一日丙午,刘惟简乞均赐病还军士,当考。)

  诏:“诸路进讨行营汉蕃兵,惟可使之出力破贼,毋令小费私财。委李宪、高遵裕、王中正常切照管,体量举动大小、进兵远近,量给所费,令足用。外人常有沾润,又不可过为姑息。”

  诏王中正:“将来大兵出界,虑辽人亦遣兵征讨,或为援助,或于境上自防。若与诸路兵相遇,即先遣使臣说谕或移文,以夏国内乱,囚制国主,不知存亡,朝廷回赐贺同天节并遣使赐生日等物,无人承受,鄜延路累牒问宥州,皆不报,近又累犯边,朝廷遣兵问罪,与北朝不相干涉。如阻隔进兵或先犯官军,方得应敌,令中正密掌之。”

  诏鄜延、环庆、泾原、河东路经略司并总兵官,熙河路都大经制司,应副措置事如有乖失,令逐路转运司具以闻。

  诏定州、高阳关、真定府路安抚司、河东路经略司、河北河东缘边安抚司密戒沿边州军,与北界应干边防事,一切皆循常,毋得辄创生更改。

  又诏入内省选差使臣二人,自京分诣陕西沿边麟府等路,于递铺内选可充急脚递铺兵,对换不堪走转文字之人,仍相度铺分地里遥远去处,添置腰铺。

  又诏河东、陕西诸路转运司及同经制马甲等:“应副军兴,各已分拨钱物,自可擘画计置。其须至于民间赁借等事件,即仰明给价直,不得直行科率。仍常切抚存人户,务令安静,无致骚扰。如有措置乖失,令提刑、提举司密具事由闻奏,当议重行废黜。有失觉举,与同罪。”

  是日,韩存宝伏诛。(七月十九日诏诛存宝,八月十二日乃伏法。)

  丁卯,殿前副指挥使、武泰节度使卢政卒。辍视朝,临奠之,赠开府仪同三司。

  馆阁校勘邢恕为史馆检讨,从曾巩请也。

  诏诸路应投来首领等,令边臣密问以夏国变乱及今点集屯聚处所动息以闻。

  诏步军副都指挥使、邕州观察使、太原府路副都总管刘永年赴阙供职,主管步军都指挥使兼主管马军司。

  己巳,马军副指挥使、金州观察使燕达为殿前副都指挥使、武康军节度使。(旧纪书达为节度使,新纪不书。)

  诏:“白马县复为滑州,隶京西。系浮梁,葺城垒,宜得干剧之人,以朝请大夫周革知州,奉议郎苏注通判州事。如速办无扰,事毕优与推恩。(两纪并书复滑州。熙宁五年八月五日,废滑州,以白马、韦城、胙城三县隶开封。)

  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宋用臣言:“本司沿汴及京城所房廊地并召人僦,纳官课,纸、红花、麻布、酵行皆隶本所,为堆垜场,令冯景拘拦卖纸及走纸。行班文昌于开封府侵夺课额,欲乞据本司已立逐行外,余令冯景拘拦,所贵课额各办。”诏:“八月以前已赁提岸司及京城所房堆垜物在地者,更不起遣,余无得妄拘拦,骚扰行市。”(朱本签贴云,事小删去,新本已复存之,可见当时虽小事,神宗必亲剖判也。二年十月四日,泗州初置堆垜场;三年二月二十四日,置京城堆垜场。是月七日,又置蔡州。)

  庚午,广西经略司言:交址入贡百五十六人,比旧制增五十六人。上批:“宜令据今已到人数赴阙,今后准此。”(新纪书交址入贡附年末,旧纪乃于五年年末书之。)

  沈括奏,乞近便处发三两将兵应副呼使。上批:“昨降指挥,止为招到并边部族少壮从军,老小等从便近城寨安存。其大兵出寨后降附部族,若尽徙内地,人情必不乐从,少壮自当驱以随军,老小等即其地抚之。如此,内徙人数必不猥多,守御人数足以照管。可札付沈括、种谔依详施行。”

  权发遣环庆路经略司高遵裕言:“准密院札子,降营阵法,臣究览虽知梗概,尚恐未谕深旨。欲望一谙晓营阵使臣付臣询访营阵出入、奇正相生之要,令乘驿前来。”诏燕达选谙晓营阵使臣一人,申枢密院。

  辛未,河东路经略司言,王中正未到本路间,有西人投降,未审许与不许收接?诏河东路经略司:“如有西界投来人口,令逐处守臣分布于稳便城寨安存给食,仍密察奸诈。”

  高遵裕言,觇知西界大点集,欲遣兵拥遏贼锋。诏:“遵裕累奏本路兵马器械未备,令候齐集,依约定期日进兵,毋得妄动。如有人口来追逐犯境,即照会七月壬寅指挥。”

  上批:“开封府界教成大保长已放散多日,以次团教之法久未推行,闻以无弓弩温习,甚有退堕者,盖刘管独力生疏,未有倚仗办事。可令狄咨不妨见领河北职事,兼权王中正提举开封府界保甲。”时中正奉使河东、陕西故也。(刘管提举府界保甲,在四年三月。狄咨先以二年十一月提举府界保甲,三年六月改提举河北西路义勇保甲兼提点刑狱。)

  壬申,诏录故知南平军魏从革三子,一人为三班奉职,二人为借职。

  诏枢密直学士、权三司使李承之落枢密直学士,为宝文阁待制、知汝州。坐奏请濮州坟所遗直院与陈留县开福寺对易,既得旨,其侄孝伯诈增制书立牓,欲取开福常住入坟院,为僧所讼。承之虚称元乞易寺,乃臣从兄给事中致仕徽之所奏。下大理根治,而徽之亦言:“承之与子孝伯陈乞院额,以致人言,承之从臣,敢欺圣听,乞直贬黜,如臣言有不当,亦甘坐罪。开福院额乞下陈留县依旧,濮州更不创院。”时承之兄龙图阁直学士肃之知郓州,亦言:“大理寺鞫承之奏请寺额,濮州旧遗直院殿宇尚在,兼父祖坟营在彼,遂乞以陈留所废开福院额于濮州复旧院,或虑未尽情理,望别差官根治。”诏遣开封府,其后改送御史台,承之坐报上不实及遣吏诇狱事,故有是责。(事始在二月二十一日戊申,旧纪书:“枢密直学士、三司使李承之奏易坟寺不实,降为宝文阁待制、知汝州。”)

  手诏沈括:“近据本路及诸路探报,贼人聚兵在缘边对垒。今诸将以种谔驱迫,使不量众寡,直入贼境招纳,既不能招致,又甚亏损威重,致贼测知汉兵浅深。赖今诸将稍知形便,不致冒险深去。可速料事机,如未可前,宜且迤逦还据汉地,庶谙知山川道径曲折,晓夜易为斥堠控御。”初,种谔以鄜延兵先招纳夏人,是月丙辰,次绥德城,壬戌,分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朝廷以谔轻出,遂命谔听王中正节制。(此实录二十五日所书,因诏谔完养士气,依王中正议定期日,与诸路协力进讨,遂附此。今移入十八日诏沈括以“谔不能招致,亏损威重”之后。葢十八日诏犹有责谔轻出意,至二十五日并二十六日,则已称谔未为失谋。既称谔未为失谋,则令谔听中正节制,必在十八日,非二十五日以后也。故自二十五日移入十八日,更须详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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