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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四年八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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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乙卯朔,以西上閤门使、提举永兴、秦凤等路义勇保甲兼提点刑狱狄咏权环庆路副总管,东上閤门使、英州刺史、秦凤路副总管姚麟权泾原路副总管,遇出界,狄咏、高遵裕、姚麟与刘昌祚俱行。 诏:“近发开封府界第四将赴南平军援彭孙,如已到泸州,止令副将张诫分兵一半往南平军,听彭孙节制。” 诏中书自今堂选并归有司。(两纪并书罢中书堂选阙,悉归吏部。) 诏学士院降敕榜,付都大经制泸州蛮贼林广,晓谕乞弟:今朝廷再命将帅,总领大兵至界进讨,旁近生蛮部族元非入寇之人,横遭诛戮,许乞弟出降,当免罪。如乞弟迷执如故,即行诛杀。(八月七日、九月十三日可考。) 上谓辅臣曰:“自来边探多不得实,如泸南兴师,人多言旁边百里内林箐险阻,道路难进。今得走马奏,大兵至落始兜村,乃有良田万顷,颇多积谷,其林箐乃在数百里外。去边百里之间,探报尚且如此,乃知传闻多不足信。昔赵充国愿至金城,图上方略,马援聚米为山川,盖传闻不如一见耳。” 丙辰,诏蠲河北东路灾伤州军今年夏料、役钱。 诏自南北通和以来国信文字,差集贤院学士苏颂编类。颂因进对,上曰:“朝廷与契丹通好岁久,故事仪式,遗散者多,每使人生事,无以折正。朕欲集国朝以来至昨代州定地界文案,以类编次为书,使后来得以稽据,非卿不可成。然此书浩繁,卿自度几岁可毕?”颂曰:“臣愿尽二年。”因令置局于枢密后厅,仍辟官检阅文字。 知南平军、庄宅副使魏从革言:“领兵至栗子园,得杨光震、罗氏鬼主等状,已击铜鼓会部族首领,指天地为誓,不得助乞弟,惟助大朝。”诏彭孙相度应抚。翌日丁巳,夔州路转运司言,从革开路还至生界,为獠贼射杀。诏差梓夔路钤辖高遵治副贰彭孙,同提举捉杀泸州蛮贼,诘问射杀魏从革是何蛮贼及死伤人数以闻。始,彭孙迫从革以六月四日大暑深入开路,为獠贼伏弩所中,彭孙自恐失律,乃言转运司粮运不继,从革回军督运,故没于贼云。(此月二十七日,又十二月二十二日,又明年七月十六日可考。) 诏应出界战兵,除家粮外,各支口食粮米二升并盐菜钱。又诏:“已令李宪等取日近与董毡期约,乘便同击夏贼。今董毡约八月半出兵,其熙河路都大经制司至今未奏措置进兵次第。今依前诏,若小稽缓,致误师期,必正军法。并下同经制、通直郎马申等。” 先是,种谔既被旨招纳夏人,贼中觉之,有愿归汉者悉为酋长所制,或逼之内徙,不使近塞,又亟出兵,以索降人。谔曰:“诸羌欲降而弗得,非应接之,使败约失机,则反为吾敌矣。”是日丙辰初二,谔先帅兵驻绥德城外,遣诸将招纳,贼盛兵御我,力战败之。(日记二十五日己卯所书事,据范育志谔墓。) 丁巳,上批:“诸路乞马,朝廷岁入有限,无可应副。战骑所系甚大,平日尚不可阙,以待四方之用,骮今军兴,尤为要急。可督提举陕西买马监牧郭茂恂速措置招买,往来诸场督趣。”又诏熙、秦、凤买马场,以马价画一付经沁伊达木凌节等,令使回入蕃告谕。(又诏,以本志增入。) 河东都转运使陈安石言:“自来军兴,差夫运粮,骨肉相送,号泣于道路,传达朝廷,多蒙嗟恻,为之中罢。今师行般粮,厢兵不足,不免差夫,必存故态。伏乞体察。”诏河东诸州、军、城、寨等处,并以义勇代壮城厢军,尽数以给馈运,尚不足,即于缘边差夫。 上批:“京东西路诸州,近以起发将兵,累陈乞增兵巡守。朝廷以所在兵有数,多已寝而不报,缘州郡实有负山带海,奸盗所窥,亦不得不过为之虑。可令长吏等多方招募,其招补新入与免贴军并差出一年,庶应募者众,稍补巡守之缺。开封府界亦委都监招募。” 戊午,王中正言:“乞行遣麟府路文字,以‘措置麟府路军马司事’为名;行遣鄜延等三路文字,以‘照管鄜延、环庆、泾原三路军马司’为名。”从之。 沈括、种谔言:“定于八月壬戌八日出师,及追张世矩等领麟府路兵会于宁星和市。”诏:“沈括等已奏定九月吉日,兼诸路差发将兵、军器并未齐集,令种谔等未得轻易出兵,悉依前诏,并指挥张世矩依去月癸丑诏。”时谔已出兵次绥德城矣。 己未,上批:“今进兵画一中,既除去先下兴州者总节度,将来四路兵出界,所向自如,更无人谁何。中书、枢密院可更审议。”于是中书、枢密院言:“王中正已措置麟府路,兼照管鄜延、环庆、泾原三路,欲令总兵官与中正议定,方得进兵。”乃诏兵马出界后,并听中正节制。 秦凤路经略使曾孝宽言:“本路止有五将,一将先差往甘谷城防托。今准朝旨,李宪熙河兵马分擘不足,更抽秦凤四将。臣本州及诸城堡寨亦当极边,乞留合存将兵。”上批:“昨吕惠卿、沈括相继已委官与经略司措置战守兵马,各有分定,经略司已同保明,委无未尽未便事理,何因孝宽复有此奏?令具析以闻。”(此用御集删修,究竟如何,本传云兵卒不徙,当考。八月五日,令孝宽分析;十一月九日,孝宽徙河阳。朱本签贴云:“密院进呈不行,削去。”) 王中正言:“乞移开封府界第一将兵赴臣麾下,并七月以前逃亡自归,并许带行,及乞下王克臣选兵二万人。”诏:“府界第一将已至鄜延,中正所乞不行,余皆从之。内选兵,令王克臣先选于河外,不足,即以次于近里将分贴差。”其后诏移第一将与之。 庚申,史馆修撰曾巩兼同判太常寺。诏巩专典史事,更不预修两朝史。上曰:“修史最为难事,如鲁史亦止备录国史,待孔子然后笔削。司马迁材足以开物,犹止记君臣善恶之迹,为实录而已。”王珪曰:“近修唐书,箧贬亦甚无法。”上曰:“唐太宗治僭乱以一天下,如房、魏之徒,宋祁、殴阳修辈尚不能窥其浅深,及所以成就功业之实。为史官者,材不足以过其一代之人,不若实录事迹,以待贤人去取箧贬尔。” 荆湖北路转运司言:“已招怀辰州上溪州蛮,当渐筑城堡。缘本属生蛮地,全藉兵威弹压,辰州雄略指挥今戍桂州,乞追回应副防托。”上批:“荆湖北路昨应副沅州谢麟于归明蛮界置堡寨,民力已困远输,岂堪更有作兴?转运司既止承准朝命招安,遂乃妄意谋立城栅,若不严与诫约,则希功小人寖淫越职,为国生事。宜令高镈分析。”后镈上言:“昨与转运使孙颀、权知荆南王临同乞招谕上溪诸蛮,量益戍兵,所贵诸蛮即降,遂谋筑寨。缘前奏已开陈,故有此请。”诏释之。 上批:“陕西诸路见议攻讨,然守御之备亦不可懈。深虑将帅日夜讲求出战之具,思虑或有疏略,宜申敕处分,令日夕戒严。其画定人兵、战具修整毕备,毋得稍有缺弛。”又批:“今日鄜延走马承受奏西贼犯绥德城,本城杀逐退散。其有功之人速依格推赏外,获级者每级加赐绢十匹。自今应边寨杀获准此。” 高遵裕乞降空名敕告、宣札、紫衣师号敕、度僧牒。诏更给敕告、宣头、札子八百五十,紫衣师号敕、度牒八百。环庆路经略司乞续支袍带、锦绮等。诏续给公服百、象笏七十、锦绮衣著,令刘援取旨编排;又金带三十,交椅、水罐、手巾筒、水义子各五十,伞百,及军器监给杂彩转光旗三百。 辛酉,后苑房廊所言,取蔡河南房廊屋,并旧左骐骥院地,修葢寄囤蔡河贾人谷及堆垜六路百货。从之。(朱本签贴云:事小,削去。元丰二年十月四日,泗州初置;三年二月二十四日,京城外置。此月十五日宋用臣与冯景事可考。) 提举河东路义勇保甲兼提点刑狱司言:“准转运司牒,已定太原府、代州等义勇、保甲运粮草。”诏:“河东都转运司依近降指挥,止于边近河外州军差拨,毋得于邻接北界州军。仍具析因何全不思虑,措置乖失以闻。” 鄜延路走马承受杨元言:西贼二万余人,于无定河临川堡出战,斩获首级。上批:“朝廷于诸城寨未尝侵犯夏国,未知有何道理辄领大兵入寇。缘所定师期尚远,宜下鄜延路经略司,令保安军牒宥州诘问,庶使彼辞愈曲,我师出境,其名益直。”(新、旧纪:“辛酉,夏人寇临川堡,诏董毡会兵伐之。”盖追书也,又失事实,今不取。) 手诏李宪:“得所奏,以团结汉蕃军马分置将佐,部分阵队,审定出兵所向,及计度贼屯重兵之所,且论诸道进师首尾之势,甚善。然阃外之事,朝廷属在将帅,趋利避害,固难居中预度,惟尔临敌自图择之。苟能奋张威武,鼓励三军之士,径指枭巢,与诸将合力俘执丑类,然后退视各郡,居要害者城而守之,是为上策。若大本未殄,顾未有辟地守之之术,或谋置城贼中,必是自贻患悔,切宜审之!其他制贼方略,或攻或守,虽千百为无不可者。所有秦凤一路,已有指挥,俾尔兼总节制,可便宜施行。军中所须,已命有司一一应副。” 诏中书、枢密院:“近已降敕榜,许乞弟亲出投降。今来师期在近,若便分布兵马,谋为进讨,虑乞弟惊疑,不肯出降。令林广密行相度,若止留军马五七千人,选委得力将官一两员,总领防托边界,如乞弟决不出降,徐行讨捕,所有林广、彭孙并其余军马并行勾回,如此施行,于边防有无不便?仰具指实利害以闻。”(密记:八月七日,中、密同被旨。九月十二日可考。) 雄州言:“涿州牒,蔚州称双井新寨铺边吏妄庶止北人,不令于壕北过往,请诘边吏及擅越疆界人等罪。”诏河东提点刑狱黄廉往代州定验北人有无侵越旧界,及边人有无侵北界地樵采,具图以闻。(先言边防,具注在十一月五日,明年正月十二日,又二十五日,又二月六日可考。黄廉行状:“八月,麟府军兴,兼权转运判官,又差定代州地界。廉条具分析,为十二寨图以进,且言:‘建议者以分水画界,恐地势不能尽然,启豺狼心,失中国险固。’其后辽人果责分水之言,包取两不耕地,据有形胜,下临雁门,父老于今以为恨。”) 又诏河东转运司:“河东应于今来军兴所行事件,常切审谨,不得张皇漏露。所有边近北界州军,如不系干照去处,不得一例行下,及仰选择吏人行遣,如能谨密,候事了日优与酬奨,仍觉察体量部吏传报张皇者,勘劾以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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