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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四年六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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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丙辰朔,荆湖北路转运使孙颀等言,乞于辰州会溪城量益戍兵五七百人,渐招纳上溪诸蛮,仍差知辰州张邻臣、通判柳概措置。从之。 夔州路转运司言;南平军播州夷界巡检杨光震乞补罗鲧等充把截将,及给玉帛抚谕罗氏鬼主,不令应接乞弟,及招纳里歌顺、蛮州等族。上批:“宜并依所乞。可下都大经制泸州蛮贼公事、梓夔路钤辖司指挥,及令彭孙应接。” 林广言:“知遂州李曼决配犯阶级卒郭立不当,亦不关报。曼昨知泸州,惹引边事,今又不量情理,纵军士犯罪,恐别致生事。”诏转运司劾李曼,仍发遣出川界,永不与川峡差遣。自今应林广所辖兵犯军法,并关报林广,逐处不得一面施行。 戊午,以权判兵部、降授承议郎、天章阁待制赵卨权发遣三司使。 诏:“东行河道已填淤不可复,将来更不修闭小吴口,候见大河归纳,应合立堤防,令李立之经画以闻,其干涉州县修护城堤,并听立之处分。”时议者欲复禹故道,上曰:“陵谷更变,虽神禹复出,亦不可拘以故道。盖水之就下者,性也,今止以州县为碍,壅遏水势,致不由其性,此乃治水之事,非治水之道故也。若以道观之,则水未尝为患,而州县为水之害耳。”(旧纪云:戊午,诏河决北行,顺利无塞。) 诏河北诸郡蝗蝻渐炽,可专委东路提举官李宜之督捕。 河北东路提点刑狱刘定言:“王莽河一径水,自大名界下合大流注冀州,及临清徐典御河决口、恩州赵村坝子决口两径水,亦注冀州城东。若遂成河道,即大流难以西倾,全与李垂、孙民先所论违背,望早经制。”诏送李立之。 都大经制泸州蛮贼公事司言:“已牒知南平军魏从革,候本司关牒入界期日,即禀彭孙节制,领兵照应讨荡乞弟。”诏林广、彭孙将来入蛮界,约进兵之期,要在首尾相应,分张贼势,必于殄灭。 己未,权发遣三司度支副使蹇周辅为河北路体量安抚,除河防事李立之经画外,应干振恤,并详度施行。(旧纪书:周辅体量安抚河北水灾。) 诏夔州路转运副使鲜于师中专应制泸州军须。 上批:“开封府治盖渐之狱,禁系已久,详其所治,在民间至为小事。本府所以如此淹延者,必以御史所言,致于意外推求,盛暑之际,追逮不已,冀附致近臣之罪,以塞言者之口。宜限百日结绝,毋得枝蔓。”又诏枢密都承旨兼详定官制张诚一,开封府劾质田事,如有官制事,令禀白执政与权免。(并五月二十七日,六月四日、十三日。) 诏:“河北被水之民有少壮者,招填诸州阙额厢军,止支一半例物。民间有农具计折当常平粮斛,候水退日收赎。 诏归明人相雠杀公事,令所隶属路分官司相度行遣,不得交相侵越,如已施行,仍关牒照会。 壬戌,夔州路转运司告:“乞下彭孙,如委自南平军路趋乞弟巢穴,即与本司从长相度运致粮草。”诏:“闻南平军至乞弟巢穴地远,粮道艰阻,已降指挥彭孙从便路进讨。” 知庆州、天章阁待制俞充卒。充知上有用兵意,屡请讨伐西夏。先是一月,又言:“西戎跳梁已久,自仁宗朝欲荡平之,未得其策。近奉诏伺贼巢穴,秉常之事,臣不辍遣人深入觇伺,尚未得实,或曰秉常已为民所杀,或曰见存,不豫政事,为母所囚。以臣愚虑,秉常存亡恐不足计,虽存亦虚名耳。年二十一而未得豫事,虽在外国,乃朝廷策命守土之臣,因欲行汉礼以事大国,有何可罪?而其母怒之,遂被幽囚,杀其左右,恣为淫乱。家道如此,国人恶之,众必离怨,此正可兴师问罪之时也。秉常亡则桀黠者起,首为边患,以图自固,臣窃忧之。是以言之,至于再三。朝廷出师,惟患无名,今有名矣,天亡其国,神献其策,破其巢穴如破竹之易,此不可不为也。李靖有言:‘兵贵神速,机不可失。惟疾雷不及掩耳,乃可成功。’臣料今之议者,不过欲先招纳羌人,此策若行,其机必露,使贼得为备。贼若先动,则为害不细。康定覆车,今日可诫。昔李靖破突厥,止用锐兵三千,盖谋之当,行之果,所以胜也。臣平时守边,惟慕羊祜及其伐国,志为李靖而已,经营于此已三年矣。策求万全,一举而就恢复汉、唐两河之地,雪宝元、康定之耻,以成国家万世之利,其费不过五年岁赐秉常之数,其历日亦不久。臣欲乞乘传入朝,面陈攻讨之略,上禀睿断,不敢久留京师,倍道兼程,往复一月足矣。”又言:“近奉诏候王中正到应副钱帛,今中正在延州,臣若俟其来而议之,则日月差迟,其机已泄,事不可成,后悔无及。臣欲乞入奏回与中正会议。”诏充所陈边事,如不可形于文字,令走马承受或机宜官入奏。充未及奏,是日,暴卒于州。(熙宁中,充以推行新法淤田征利,锐于进取,自小官不数年擢至侍从,一岁或六七迁。既死,西师遂大举,实自充发之。此墨本充传云尔。朱本签帖云:充为先朝擢用,非独以推行新法,而西兵之举,亦不尽因充,前史官妄造此语,今削去。案充骤登侍从,盖因王中正、王珪之力;西师启端,种谔居多,充盖与有力焉,非首谋也。今但看其所上疏,充知庆州在元丰元年八月十一日。邵伯温闻见录载充首议取灵武,已具注彼,可参考也。据六月十六日御集,环庆走马承受陆中奏:“今月七日,经略使俞充身亡,乞速差官。”诏差赵卨。今依附七日甲戌。本传云充以五月上此疏,今云先是一月,庶不失实。) 甲子,朝请大夫、判登闻检院王珫冲替。以御史朱服言“珫父子同恶,行如禽兽,虽会赦降,而朝廷原情揆法,固将投弃荒裔,终身不齿。今有司虽许令厘务,而珫略无愧耻,遽请朝见”故也。珫坐与其子仲甫奸大理评事石士端妻王氏,付有司劾治,寻诏珫放归田里。(放归田里在二十二日,今并书之。) 有上书乞审择守令者,上谓辅臣曰:“天下守令之众,至千余人,其才性难以徧知,惟立法于此,使奉之于彼,从之则为是,背之则为非,以此进退,方有准的,所谓朝廷有政也。如汉黄霸妄为条教以干名誉,在所当治,而反增秩、赐金。夫家自为政,人自为俗,先王之所必诛;变风、变雅,诗人所刺。朝廷惟一好恶,定国是,守令虽众,沙汰数年,自当得人也。” 诏春铨试中稍优一人堂除差遣一次,中等三十一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四十四人注官。 丙寅,诏李宪赴熙河路经制司管勾职事。先是,宪久留阙下,将用兵西边,故遣还。(此据御集。) 丁卯,梓州路转运司乞饷运若阙即本司任责,或有抄略即经制司任之,及乞下经制司遣兵防护往来。诏梓州路经制蛮事人夫粮草若有阙误,罪在转运司;其遣兵防护照管如有疏虞,罪在经制司。 上批:“河北军州中路夏田,大河横水冲没,百姓必乏食,宜差官广募开封府界在京阙额禁军。”诏差府界将副四员,候至七月,分诣河北水灾州军,招阙食人充填府界将弁并在京五百料钱以下阙额禁军。 戊辰,检详枢密院户房、刑房文字梁焘上编录安南献议文字五册。 诏:“闻河北飞蝗极盛,渐已南来,速令开封府界提举司、京东西路转运司遣官督捕,仍告谕州县收获先熟禾稼。”(旧纪于年末书河北蝗,新纪不书。) 诏监察御史里行王祖道罚铜十斤,满中行六斤。以判司农寺舒亶言:“本寺未了文字二千四百余件,未了帐七千余道,失催罚钱三百九十余千,未架阁文字七万余件,朝廷已送大理寺根究。伏缘建置六察,正以督治官司违慢为职,今并不弹奏。”诏罚祖道,而中行自劾尝权户察故也。 满中行言:“近论开封府治张诚一质田事灭裂,未蒙移付别司,虽闻本府近追孙贲下吏,不数日放令随司,望深察事理,特赐指挥。”又言:“近弹奏知洪州王韶明出榜告谕,亲受纳简退不堪紬绢,废法干誉,侵官市恩,一路民情,莫不倾动,未蒙赐行。”诏张诚一候案到,王韶候体量到并取旨。(可并五月二十七日,六月四日、十三日。不知案到竟是何日,实录无之。绍圣元年十二月六日可考。) 判大名府王拱辰乞依朝旨不闭决口外,修缮旧河并横垄故道,放大河分流,各三四分。其决口,即卷埽进约遮栏,疏导使直。东归二河,量分三四分,北行为新河,下接漳、御、滹沱等河,由九河旧迹以至于海。大势既分,一河才受水三二分,岂有湍悍满溢之理。乞选明习水事近臣,分巡案视。不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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