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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三年(1080)正月(1)


  春正月乙丑朔,开封府界第六将言,差襄邑县防河兵阙二百余人,已添差讫。上批:“今汴流京岸止深八尺五寸,应接向东重纲,方得济办。若便差人防护,则无时可以放散。况今水流调缓,不须过为支梧。”诏提点司相度,据彼处堤岸去水所余尺寸更行增长,方听上河。”

  己巳,御史舒亶言:“铨院事无正条,止凭吏人检到例因缘,或致奸弊。乞委官一例删定为例策。”诏铨院合施行事,并编入敕令格式。

  吉州言:“奉诏市箭笴三十万,既非土产及民间素畜之物,乞预给钱,限一年和市。”从之。

  送伴辽使李琮等言,大行太皇太后未葬,恐使人以故事邀过白沟,置酒作乐。诏勿过白沟桥,给乐人例物如故事。

  辛未,诏大理寺鞫罪人,依开封府例报稽查司。后大理寺乞旬具徒以上事报纠察司,许之,开封府准此。仍诏纠察司如察访得虽非徒以上而出入不当,许索文案点检。

  诏陕西诸路经略安抚司差人深入体探夏人点集作过次第,严饬守将过为堤备。以上批“闻夏人今春点集颇众,虽声言欲讨邈川及犯鄜延,缘贼计多奸,所向难测,可处分诸路严饬守备”故也。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刘谊已奏修邕州城,乞免土丁今年教阅,以备来年差雇。诏候修筑日,被雇土丁与免教阅。

  河北转运判官孙逈言,界河内北人鱼船三十余艘,白昼肆行,未有约束。诏缘边安抚司体量,如数稍多,即婉顺止约。

  癸酉,池州司法参军、监中书制敕库孙谔坐失察吏人,漏落进呈条贯,与外任合入差遣。自今制敕库监官依旧堂后官兼,勿差外官。(熙宁八年八月二十三日,谔监制敕库。杨时志谔墓云:谔自监制敕库除吏房习学、同编修中书条例。习学一考,当即真,未阅岁,丁父忧去职。服除,会罢习学官,再监制敕库,仍多摄五房职事,因议司农法,驳其不当者。大臣力主之,谔犹反复论不已,忤其意。又常叱堂吏,语有所侵。大臣闻而疾之,造为讪上语以闻。赖神宗仁圣,察其无根,得不坐。会库吏编进条目,漏常程札子三道。谔已自陈再进矣,大臣交诋之,出为睦州司理参军。此墓志所云罢习学官及驳司农法、叱堂吏,皆当考。)

  诏升许州为颍昌府。(张舜民云:神宗自颍州郡王即位,熙宁初,升颍州为颍昌军,久之,知其误,遂升许州为颍昌府。按升颍州为颍昌军,乃元丰二年八月二十四日、九月十八日德音,非熙宁初也。神宗初为忠武节度、淮阳郡王,后封颍王。忠武即许州军额,郡王则封淮阳,非颍州,舜民误也。旧记书升许州旧镇为颍昌府,新纪削“旧镇”两字。)

  诏大行太皇太后卤簿不用赞书,内臣二十四人捧梓宫。上批:“闻陵下役兵至今未得特支,及使臣添支亦过时不给,致有质卖衣物者。可下京西北路提点刑狱司体量,有实,即劾当职官吏以闻。”

  乙亥,以大行太皇太后梓宫在殡,罢朝谒。祖宗神御分遣辅臣行事。

  著作佐郎、馆阁校勘、国子监直讲满中行为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

  大理评事、管勾崇福宫吕升卿复馆阁校勘、权判登闻鼓院。

  诏秦州鞫市易事,除牵连得罪情轻外,余并不用去官赦原。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官言,置司以来实收利入:元丰元年,四十一万四千六百二十六贯石;二年,六十八万四千九十九贯石。(朱本削此,今从墨本。)

  诏开封府界、京东西将副内各选一员赴阙,传授新降教格。后又诏教大保长就王中正处看阅教法。

  丙子,德音降颍昌府死罪囚,徒以下释之。(新、旧纪并书。)

  龙图阁直学士韩缜以河东分画地界文字来上。诏录付河东经略司,令帅臣亲掌。

  诏诸路将官满三年无监司保明治状,差人承替。

  中书堂后官周清言:“准律,谋杀夫者皆斩。又条,妻殴夫死者斩。又十恶条,四曰恶逆,谓杀夫。议曰:自伯叔以下即据杀讫,若谋而未杀,自当不睦之条。八曰不睦,谓谋杀缌麻以下亲。准敕,其十恶中,恶逆以上四等罪请准律用刑;其余应合处绞、斩刑,并决重杖,一顿处死。审刑院、刑部自来奏断妻为从谋杀夫,已杀,案问自首变从故杀法者,引举轻明重法,断入恶逆斩刑。详律议,妻谋杀夫,已杀,合入恶逆,以案问自首变从故杀法,合用妻殴夫死法定罪。缘妻殴夫死者斩,不言皆斩,乃系相因为首从,合依首从法减死,止科流刑。盖为发心谋杀夫便得皆斩,所以举谋杀未伤是轻,明故斗已杀是重,理同谋而未杀之法。伏缘十恶条,谋与故斗杀夫,方入恶逆者,若谋而未杀,止当不睦。既用举轻明重,合从谋而未杀法,止入不睦条,非是恶逆以上四等罪,依敕当决重杖处死,恐不可复得杀夫全罪却入恶逆斩刑。乞加详议申明。”下审刑院、刑部参详,请如清议。从之。

  诏司农寺给坊场钱十万缗,下成都府造大驾卤簿仪物。先给五万缗,不足故也。

  戊寅,上太皇太后谥曰慈圣光献。(新、旧纪并书此。)

  辛巳,诏改国子监直讲为太学博士,每经二人。

  诏前虔州瑞金县尉张格放归田里,令开封府押归本贯。坐妄讼三司、吏部及遮执政马喧誖也。

  监察御史丁执礼、权监察御史里行舒亶何正臣自劾赴景灵宫误乘马入偏门。诏释之。执礼等固乞行法。上批:“可依所乞从违令赎铜。”而命卒不下。

  龙图阁直学士韩缜言:“伏以为治之法,图籍为本。臣窃睹陛下临御以来,内则讲求典礼,总一制度,流斡财币,审核庶狱;外则团结兵将,讨伐违傲,开拓疆境,经制边用。凡所措置,悉该圣虑,一有奏禀,皆出宸断。及缘边州军与外界移文,往往执为争端,而官司奉行之外,初无编录之法,官吏一易,不知本末。臣愚欲乞应朝廷置局及专使被受朝廷措画行遣事节,可遵守检用者,并缘边州军与外界移文,各令元差或见任官,分门编类,责以期限,投进中书、枢密院。检举严立漏落之法,置籍拘管收贮”诏严立中书、枢密院诸房遗失官文书法。缜又言:“乞以分定地界、壕堠、铺舍照用文字,降付河东路经略司。”从之。

  保州言北界屡有移文理会修城,乞自今三两次移文,回答一次。从之。

  上批:“高丽国王每朝贡,回赐浙绢万匹,须下有司估准贡物乃给,有伤事体。宜自今国王贡物不估直回赐,永为定数。”

  壬午,诏左谏议大夫、知陈州安焘赴阙押赐高丽进奉使朝见。罢御筵,仍借给事中。

  降前知江宁府、司封员外郎吕嘉问知临江军。嘉问前坐监司按修造违法事等夺职,至是上书自辨,又坐对制不实,会恩止降差遣。前勘官太常博士范峋、太常丞彭汝砺坐推鞫不尽,虽会恩,各特夺一官。(元丰元年九月壬申朔,嘉问自江宁改润州。十二月癸卯,江东提举司乞罢嘉问润州。二年四月庚戌,罢润州。今乃以前知江宁责,不知何故。)

  癸未,增国子监岁赐钱万五千缗。以国子监言岁费钱三万七千缗,而所入才二万三千缗也。又增开封府公使钱千缗。

  录光州牢城兵士徐靖为三班差使、殿侍,充京东路多贼盗州县巡检下指使,赏钱三百千。靖执剧贼阚温,特录之。

  诏提点淮南东路刑狱范百禄罚铜二十斤。坐知扬州江都县王观枉法受财,转运司遣官鞫劾,而百禄擅止之也。

  审官东院言:“大理寺丞申天规昨乞长告,访求其父。今已迎归侍养,乞许天规不候岁满朝见。”从之。天规少失其父,至是访得之,年百岁矣。

  乙酉,御史中丞李定兼直学士院。

  赐故知琼州俞瑊家银五百两。本路言瑊在海外六年,不得代而死,故优恤之。

  高丽进奉使柳洪等,以海行遇风飘失贡物,上表自劾。诏降敕书,谕以风波不虞,开释罪戾之意,今据见存物投进,仍诏明州先借高丽主船兵工劾罪以闻。馆伴高丽使所言,使人以大行太皇太后在殡,欲入见日,系墨带。上批:“已易吉服,在理难更再变。若使人实有禀请,委王存等婉顺开谕止之。”

  诏北朝贺同天节使过界,如在百日外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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