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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二年三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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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庚午朔,董毡遣景青宜党令支等来贡方物,上问所以来之意,对曰:“董毡蒙恩许贡,故遣使来谢。”上慰抚之,皆欢呼舞拜。 权监察御史里行舒亶为集贤校理。以上批“亶优于辞学,详于吏治,自丞属宪府,能以先后左右朝廷政事为己职责”故也。 诏钱藻且权开封府。以许将连太学狱事,而御史台鞫治多用开封府吏也。八月丙辰,许将责。 权御史中丞蔡确言:“畿内及诸路阙雨,宿种未长,重虞疾疫,陛下赈恤穷乏,诏书数下,仁民之虑,可谓至矣。臣愚窃谓四方犴狱,宜更澄察,决滞理冤,足召协气。乞诏畿内提举司、诸路转运或提举司委官,与提点诸县镇及提点刑狱官巡按阙雨州县,督治未结绝公事,有涉枉滥或无故淹延者,并申理决遣,劾官吏以闻。”知谏院李定言:“京东、河北饥,青、齐、沧、棣尤甚,陛下已敕有司赈救贫乏,租税欠负,例皆展阁,减价出粟,支借种钱,籍录饥羸,给以口食,尚闻民不安居,渐有流散。乞戒监司检察州县,若赈救不如法,致有逃死,以户口多少等第黜罚。”知谏院黄履亦言:“知青州龚鼎臣、知沧州张问,性虽厚重,而短于应务,不足以赈乏纾急,乞别选能者,易鼎臣、问以他郡。”皆不行。朱本削此三事。 诏:“两浙路灾伤民负户绝田产价钱者,展限半年输官。”初本路乞展限一年,而司农寺以为太宽也。 赐辰州捕猺贼兵丁特支钱。 辛未,诏:“河东定夺吉伯沟地界,毋得张皇,或致生事,候究治得实,具奏听旨。”以管勾缘边安抚司王崇拯言:“差官定夺,滋长狡计,宜但戒地分巡检,毋得侵越耕种而已。”上以其言为然,故有是诏。 又诏:“开封府界僧寺旅寄棺柩,贫不能葬,岁久暴露。其令逐县度官不毛地三五顷,听人安葬,无主者,官为瘗之。民愿得钱者,官出钱贷之,每丧毋过二千,勿收息。”诏提举常平等事陈向主其事,以向建言故也。后向言:“在京四禅院均定地分葬遗骸,天禧中有敕书给左藏库钱,后因臣僚奏请裁减,事遂不行。今乞以户绝动用钱给瘗埋之费。”至六月,向又乞选募僧守护,量立恩例,并从之。葬及三千人以上,度僧一人,三年与紫衣,有紫衣与师号,更令管勾三年,愿再住者准此。向,桐庐人也。张舜民云云可考。新、旧纪并书:“诏畿内贫民不能葬者给地,贷以钱,无主者瘗之。” 癸酉,赐梓州路转运司度僧牒百,修遂、戎、泸州城。 丁丑,上批:“前内侍省高班梁坚,坐监嵩庆陵自盗赃,贷死编管襄州,该恩已放逐便,今贫窭无所归,内臣执事两省,更无他所安排,可与一内侍省把门内品。”遂为后苑散内品。 环庆路经略司俞充言:“蕃部昌宁为西界守领使诈归投来剌边事,续来理索,并熟户蕃部苏尼亦入汉界刺事,若依法处置昌宁,恐生其疑,乞牒还西界,苏尼乞刺配近里州军。”上批:“苏尼有死罪二,一犯十恶,法当缘坐,今幸败获,所宜明正典刑,不知有何情理可矜,特为末减。昌宁虽本西人,自是入中国刺事,理亦不可牒还,纵令遣回,未知于夏人疑我之心如何可解,显亦全无意谓,可令依法施行。其捕获蕃官,速依条酬奨。节略苏尼等情欵,牒鄜延路令转牒宥州取问首领擅遣人入中国刺事人罪,严加诫断。”遂斩苏尼,而昌宁处死。 上批:“大理寺长、贰、丞、主簿家属既不在治所,如遇休假,宜止各轮一员在寺,余归休沐,庶制可经久,人无惮倦。其著为令。” 三司言:“会计河北东路熙宁十年收支实阙钱帛等,比转运副使陈知俭、判官汪辅之元奏之数少七十三万余缗,知俭等诚不职,乞降黜以诫诸路。”诏提举司劾罪奏之。辅之坐杖七十,知俭杖六十,各该去官。诏各特罚铜二十斤。 知都水监丞范子渊言:“修黄河南岸治水堤,乞给人兵物料缗钱。”诏发卒三千人,给官庄司、熟药所钱共三万缗,仍特赐公用钱二百缗。 提举河北籴便粮草王子渊言:“籴缘边军储,皆商人入中,岁小不登,必邀厚价,故设内地州县寄籴之法,以权重轻。自内地用御河船运至缘边,且以熙宁八年言之,纲船三百,用兵工几二千人,所运不及八万石。计纲船兵工约一斗,已费钱七十矣,若僦私船,百里之地,斗才一钱三分至五分,率以千里之远计之,犹可省纲船所费之半,宜雇客船便。”下三司议,三司请留纲船二百二十艘,应副船运不足,即如子渊议。从之。令岁终具和雇私船所省钱数以闻。 戊寅,录北界人程诠、程岊为三班借职,程景三班差使,李弼送襄州,赐地二顷,月支钱千、米一石三年。诠等尝为边人刺北事,又尝告获奸细,事觉来归,定州安抚使乞推恩故也。 庚辰,御集英殿策礼部进士。旧纪具载策题。 礼宾使、嘉州刺史高公绘为群牧都监,文思副使高遵路管勾景灵宫。公绘以皇太后从子,遵路以从叔也。 辛巳,诏:“今岁特奏名明法改应新科明法人,试大义三道。” 又诏:“京朝官、选人、班行所试经书、律令大义、断案,上等三人,循一资;中等三十四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七十人,注官。” 壬午,策特奏名进士,又策武举进士。 刑部言:“秘书省正字王巩,坐尝借赵居兵书,当杖八十,追两官勒停,已叙秘书省正字,今又及三朞,当叙太常寺太祝。”上批:“王巩所犯交结巨恶,情理极重,缘当日元勘不尽,故案法,得罪至轻,可更展三期与叙元官。” 诏发壮役兵二千,京东厢军一千,滨、棣州修城拣中崇胜兵五指挥,并赴洛口工役。 癸未,御集英殿试诸科、新科明法。 龙图阁直学士、知渭州蔡延庆权知开封府。延庆初得安南九军法读之,谓诸将曰:“汉蕃兵马未整,幸今无事,可依此团结,以备调发。”乃以正兵弓箭手人马团为九将,合百队,分四部为左右前后,而队有驻战、拓战之别,步骑器械,每将皆同。又以蕃兵人马为别队,各随所近分隶诸将,每将之数,不及正兵之半,所以制之也。处老弱于城砦,使汉蕃不相杂,所以防其变也。为书上之。会鄜延路亦分画兵将,朝廷以两路所奏遣徐禧议定,禧奏宜依鄜延奏从事,乃下诸路,有不同者,具析以闻。延庆条鄜延所奏未便者具上,且言不敢附下,以孤委任。上是延庆,以禧为不然,乃召延庆。神宗初以延庆分画兵将为是,后乃有诏褒奨徐禧,且命禧代延庆,则似禧为是也。延庆传云:“上以禧为不然。”当考。褒奨禧诏在此月丙戌,御集四月十八日、元年七月辛卯更详之。 龙图阁待制、知秦州吕大防知审刑院。御史舒亶言:“大防果于立异,足动流俗,使在朝廷,于圣政有损无益,乞与一在外差遣。”不听。 诏:“闻鄜延路缘边蕃部有积年借贷钱谷,主事催督迫急,贫下户艰于送纳,甚有自尽及亡出外界者,可更展限半年。环庆路准此。” 赐董毡进奉马四百六十三匹价钱一万一千二百缗,银彩各千,对衣、金带、银器、衣著等,补进奉大首领景青宜党令支珍州刺史,刘勇丹结古扶州刺史,余有官者迁一资,未命者补职名有差。岁增大首领大彩十七匹,小首领五匹,散茶各十斤。以经制熙河边防财用李宪言景青宜党令支叙述和断之劳故也。回赐马价,用密院时政记增入,密记却不书银彩,当考。 閤门言:“同天节臣僚罢散道场赐御筵,乞依燕式赐花。”从之。 太常博士周直儒等言:“国信一路郡县驿亭陈设什物,以致乐器等故敝,乞新之。”诏自京令国信所缘路委监司一员先事点检完治。 秦凤路经略使吕大防言:“阶州汉蕃户献纳并根括田五百二十顷,可募弓箭手。”诏依缘边法人给地两顷。 丙戌,龙图阁直学士、知成都刘庠进一官,知秦州。 太子中允、集贤校理、知谏院徐禧为右正言、直龙图阁、权发遣渭州,赐绯章服,其计议措置边防事如故。计议措置如故,据禧本传。初,陕西缘边兵马蕃弓箭手与汉兵各自为军,每战多以蕃部为前锋,而汉兵守城,伺便利后出,不分战守,每一路以数将通领之。吕惠卿帅鄜延,以为调发不能速集,始变旧法,杂汉蕃兵团结,分战守,每五千人随屯置将,具条约以上。边人及议者多言其不便。上颇采惠卿议,欲推其法于诸路,故遣禧往计议。禧先具环庆法上之,遣官措置泾原,而泾原帅蔡延庆以为不可,朝廷亦是之,并难禧环庆法。禧历疏泾原法疏略参错,图其状,别为法以奏,且言环庆法不可改。上与惠卿诏曰:“徐禧论措置析将事恻怛慷慨,谋国不顾,已令代延庆帅泾原,卿宜勉终之,异日为一代良臣矣。”元年六月丙寅,初遣禧计议。七月辛卯,有诏付禧及诸路。是年三月癸未,蔡延庆云云可考。 太原府路走马承受全惟几言:“马递铺兵转送朝廷边机递角,檐擎使命行李,并诸般纲运军器材料、衣赐绢布之类,略无休息,雇赁脚乘,倍费钱数,穷困冻馁,乞加宽恤。”上批:“久闻铺兵艰勤之状,深可伤恻。今因惟几到阙,面审其实,具道逐人衣不庇体,食不充口,家人则以不任寒冻,多埋覆于温灰之中,以苟活生命。穷极如此,亟宜拯恤,可委陈安石速具措置以闻。”后安石言:“欲乞应军器及材料并衣赐,凡纲运并差厢军搬运,日支口食,如阙即和雇。又军器材料,其间有不适用及粗重,枉破脚乘,欲乞并委所属专差官相验堪好,方得起发。应合变造成朴,并令要用去处先造样一二件,关送起发州军依样计置应副,如此减得脚乘兼便于津般。”诏军器监相度以闻。本监言如此诚便。并从之。 河北缘边安抚司言:“雄州两输户避北界差夫及科栣木修涿州城,各携家属来近本州并关城居止。”上批:“两输户避役逃移,不免失所,其给口食赈恤,候北界科役少息,谕令复业。” 戊子,管勾广南西路常平等事刘谊言:“邕州官舍民居,悉以茅覆,兼兵火之后,边城楼橹未备,乞集陶匠烧瓦,运宜州木板,置溪洞竹,盖公私屋宇,庶绝火患。”从之。诏谊经画施行,转运司协力应副。 上批:“河东路见运物材就缘边造军器,显为迂费张皇,可令军器监速罢之。” 广西经略司言:“延众镇右千牛卫将军张智常诱致九道白衣富、雅州李聚明等内附。”诏迁智常右监门卫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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