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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二年二月


  二月庚子朔,诏:“保州作院募民为工匠,其给银、鞋钱及南郊赏赐视厢军。”以诸州军作院所给,旧并系厢军投换故也。

  辛丑,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言:“蕃官内藏使库李蔺毡讷支等乞助筑熙州外城。”从之。仍日给运土人米一升,毋得抑勒科定赴役人数。明年,筑河、岷州,蕃官赵醇忠、赵结成玛皆以夫助城,亦给之。

  马军都虞候燕达言:“内外诸军拍试教阅,弩,乞许用铁臂钩踏射,不用包指。铁臂钩在手脱之上踏硬取力,比之包指,颇加斗力,便于施放。仍遇敌相近,执持刀杖,无所妨碍。”从之。后诏诸军用铁臂钩踏射者,各于斗力外加三斗。

  壬寅,诏自今带御器械遇独员,差内侍押班兼权。

  进婕妤宋氏为充媛。

  上批:“审刑院、刑部乞因并差详议、详断官入试院,积未断公案凡五百余道,罪人幽系囹圄,日夜待命,岂宜淹滞留壅若此,其自今月三日后官吏并勒宿。”

  癸卯,诏:“闻滨、棣、德、博州盗发相仍,令提点刑狱汪辅之督捕,无致结集,如捕盗官弛慢,劾罪以闻。”

  又诏定公使钱,三司、开封府岁万缗,司农寺三千五百缗,将作监三千缗,都水监二千五百缗,群牧司、军器监、都提举市易司各二千缗,兵部千五百缗,刑部除旧大理寺月支钱外千缗,国子监七百缗,并自今年始。其不该裁定处依旧。

  甲辰,诏威、茂、黎三州罢行义仓法。初,知兴州罗观乞置义仓于川峡四路,许之。既而成都府路提举司言威、茂、黎三州夷夏杂居,税赋不多,旧不推行新法,岁计、军储,皆转运司支移彭、蜀州税米就输及募人入中,恐不可置义仓。故有是命。

  又诏诸王宫教授自今不许过两任。

  又诏:“近已罢都大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司,其所隶库务,令三司副使、判官、勾当公事分季点检申中书。”

  乙巳,审刑院、刑部请以审官东院地为审刑院,太常礼院地为刑部详断司。从之。

  太常丞、集贤校理顾临权发遣开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开封府推官范育依旧为枢密院检详官。十七日临罢府推,吕公著云云。

  诏河北东路提举司借常平钱四万缗,分给大名府、澶州籴军粮。

  丙午,河东经略司言:“火山军巡检韩渭擅领兵士入北界,与敌人相射,及诱致蕃部至廨宇,待以客礼。”诏渭冲替,令转运司劾罪。

  诏皇太后侄礼宾使、荣州刺史高公纪久疾在告,可罢勾当三司衙司,差提点崇先观,免日赴起居。

  丁未,诏知南剑州万公仪追一官,免勒停。通判黄子春、知邵武军周约、签判李上傧,各罚铜二十斤,差替。其余巡检、巡茶盐、县令、尉,追官、勒停、罚铜、冲替者凡二十九人。并坐贼廖恩经所部不觉察,及讨捕无功,虽会赦降去官,犹责及之。

  太常丞程颢判武学。十五日颢罢,吕公著云云。

  庚戌,计议措置边防公事所言:“以环庆路正兵、汉蕃弓箭手、强人,联为八将,第一将驻庆州,第二将环州,第三将大顺城,第四将淮安镇,第五将业乐镇,第六将木波镇,第七将永和寨,第八将邠州。”从之。

  诏梓州路转运使高秉、判官程之才各升一任。以讨泸州夷事馈运有劳也。

  诏:“闻滨、棣、沧州昨因灾伤,至今民尚乏食。其令提举官李孝纯存恤,有合行事行讫以闻,事体稍重者奏听旨,察知县,县令有不职者权对移。”

  辛亥,知越州、给事中、集贤殿修撰程师孟降为右谏议大夫。坐前知广州失入市易牙人杖罪,及断割牙钱不当也。

  荆湖北路都钤辖司言:“辰州本斗堡斩获蛮贼十首级,其余杀戮甚众,残党穷迫亡散,类皆卑弱,其有能自归者,欲诫约遣还,以示威信。”诏自归者贷其死,毋给赏,令仍旧住坐。

  诏:“闻齐、兖、济、郓州谷价贵甚,斗值几二百,傦食流转之民颇多。司农寺其谕州县,以所积常平仓谷通同比元入价,斗亏不及十钱,即分场广粜,滨、棣、沧州亦然。”三司又言:“齐、淄等州谷贵,春夏之交,虑更艰食,请辍广济河所漕谷二十万石,减价出粜,所粜价钱发上京理为年额。”从之。

  诏礼部:“下第进士七举、诸科八举、曾经殿试,进士九举、诸科十举、曾经礼部试,年四十以上;进士五举、诸科六举、曾经殿试,进士六举、诸科七举、曾经礼部试,年五十以上者,听就殿试。内三路人第减一举。皇祐元年以前礼部进士两举、诸科三举,准此,仍不限年。其进士一举、诸科二举,年六十以上者,特推恩。”又诏:“开封府、国子监闲岁科场以前到礼部,进士五举、诸科六举,年五十以上,许就殿试。”又诏,朱、墨本并于三月一日重出,今削去。

  上批:“京东、淮南、两浙路应副高丽贡使什物,可逐路委一监司主领,禁毋他用。”

  壬子,梓州路转运司言:“去年十一月,蛮乞弟率众犯边,纵火掠人,虽已遁归,虑复来寇。乞增禁军及诏施、黔州义军赴江安县纳溪寨为守备,候团结夷人子弟可用,及边事帖息,渐减放。”从之。仍令留施、黔州义军二百人,月给粮米一石。

  职方郎中、知泸州任伋减磨勘二年。以韩存宝言讨夷人伋宣力故也。正月九日伋已差替,今犹以知泸州减年,当考。

  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提举崇福宫司马光言:“同编修资治通鉴范祖禹已改京官罢任,乞留在局编修。”从之。

  诏开封府界提点、提举司,京东河北路转运、提举司,权住催理第四等以下户逋负,俟夏熟日输纳。仍令河北转运司具灾伤州县见催残零逋负各是何官司钱物,所负若干数以闻。

  癸丑,复太常少卿、知澶州韩璹为右谏议大夫,仍再任。璹先坐失举人追官一期,当叙,而知谏院黄履言璹治郡又治决河最有功。故有是命。

  上批:“泸州蛮乞弟虽蕞尔小丑,不足深忧,然彼方武备不修,兵力疲软,守具残缺,使贼知我虚实,猖狂豕突,过江即便至泸州城下,或守吏寡谋,小有差跌,则一路惶骇,旁郡兵既难于救援,邂逅之闲,遂成巨患。今虽从京已发步军两指挥,然道里辽远,到未有期,可就近选发秦凤路下番土军步人两指挥。”

  甲寅,罢程颢判武学。以御史何正臣言颢学术迂阔,趋向僻异故也。后二日,又罢顾临开封府推官,令仍旧判武学。临受命踰旬,颢才八日也。同知枢密院吕公著言:“臣闻皋陶陈谟,以知人为难,孟子论道,以知言为要。所谓知人则哲,能官人,何忧乎驩兜,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者,知人也。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者,知言也。故曰帝王之德,莫大乎知人,而成败之机,在于察言。是以尧、舜在上,明目达聪,询四岳以难壬人,命纳言以堲谗说,使恶直丑正者,不能乱天下之俗,服谗搜慝者,不能迁人主之意,然后四门穆穆,而朝廷清明,权归于上,而天下无事。臣向蒙陛下擢在枢府,中谢日不敢缕陈细务,辄论及判别忠邪之道。尝为陛下励精为治,十年不懈,小大政事,日欲增葺,而朝廷之闲,邪说尚胜。大抵小人之害君子,必求要切之语以中之,使之不能自解。方朝廷修改法度之初,凡在朝野,孰无论议,陛下圣度兼包,岂悉记录?而小人贼害,指目未已,苟昔有异同之论,而今不为言者所容,则必指以为沮坏法度之人,不可复用,非陛下加意省察,则端人良士,类遭排格。当时粗陈此论,陛下颇赐开纳。近日除顾临开封府推官,程颢判武学,搢绅闻之,皆以为颢昔任御史,尝有所言,陛下不以为过而稍用之,知朝廷用人,不终遗弃,必料传之四方,士人无不欣仰。然命下数日,复因言者而罢去,则知臣前所陈者,其风犹未殄也。臣实不佞,尝为一二识者私道陛下圣德,窃以为陛下春秋鼎盛,履崇高之位,操杀生之柄,而记人之功,忘人之过,极天地山海之量,此群下所以爱戴而人人愿立于朝也。小大之臣,虽奸回颇僻如邓绾者,犹降责不踰年,遽复侍从,授以方面,则是盛明之世,本无弃绝之人,邪正贤不肖,亦未易以一言而定也。臣愚以谓今日公卿士大夫,尝于朝廷法令有所可否,然其爱君许国之心,愈久而益明者甚多。其唱和雷同,承迎附会,而奸言污行卒为陛下所照者,盖亦不少。然则人固未易知,士亦不可忽也。况如颢者,陛下早自知之,其立身行己,素有本末,讲学论义,久益疏通。且其在言路日,时有论列,皆辞意忠厚,不失臣子之礼,使得复见用于圣世,其奋身报国,未必在时辈之后。兼所除武学差遣,亦未为仕宦之要津,而小人断断必以为不可者,直欲深梗正路,广沮善人,其所措意,非特一二人而已。臣区区所虑者,谗说殄行之徒日以炽盛,则守正向公之士愈难自立,其于圣政不为无损。臣受恩与常人不同,苟有所当言者,不敢顾避缄默,以负陛下优遇,惟陛下幸察。”

  诏:“大理寺官属,可依御史台例,禁出谒及见宾客。”

  成都府路提举言:“汉州自熙宁七年灾伤,户绝之家有暴骸未葬者三十四户、九十八人,乞人给钱二千收瘗,鬻绝户田宅以偿官。”从之。朱史签贴云:“此事至小,兼卖本人户绝田产收葬,自有编敕正条,合删去。”新史复存之。

  日中有黑子如李,凡十日乃散。旧纪书此,新纪不书,散日志同。

  乙卯,诏:“乞弟如再犯省地,委王光祖与捕盗官分兵进讨,令有所惩艾,毋得纵其焚掠,仍令转运使协力经制。”

  又诏:“兖、郓、齐、济、滨、棣、德、博州饥甚,艰食之民颇多,可遣官分往诸州,益募民为兵,以补开封府界、京东、京西将兵阙额。”

  上批:“殿前马军司同提举教习军马所已拍试限满,依前不入等兵级,可并与本军合入退军。”以杨遂等言捧日、龙卫三十二指挥内二百一十人展季已满,所习弓箭犹未入等故也。

  命左藏库副使张克明简奉先兵级以补转员军分。克明任永定陵都监回,建言乞升简,故有是命。

  知大理卿崔台符言:“流以下罪,长贰亲录问决遣,其大辟罪乞牒御史台选差曾任亲民常参官一员审问;即特旨推勘罪至大辟或命官,即临时取旨差官。”诏:“大辟罪牒御史台差官赴纠察司审覆,余如所请。”后又诏:“报御史台差官同纠察司就寺审覆。”旧纪书:“诏大理决重辟,御史台同纠察司审覆。”新纪不书。

  丙辰,判国子监李定言:“直讲以传授经术为职,乞不令管规矩事。”从之。

  诏:“解池盐岁以二百四十二万缗为额,自明年始。其岁增钱十二万缗,半令三司封桩,半与陕西转运司移用。”先是,解盐钞分东西,西盐止得卖于所定地,又并边州军市刍粮,给钞过多,故钞及盐皆贱而难售,商旅不行,官价自分而为二。于是三司及制置解盐司言:“东盐价重,西盐价轻,请放西盐得自便,而增其价与东盐等,以平钞法,岁可增十二万缗。后给钞更不分东西,关渡西盐约束悉废省。”并从之。解池盐钞旧以二百二十万缗为额,至转运使皮公弼请增十万以助边籴,至是为二百四十二万。三司又言:“商人已请出西盐,宜令贴纳亏官钱,使与新法价平。”亦如其请。食货志载此段,自“先是”以下与实录同,已附注熙宁十年二月二十七日。沈括自志,为盐蠹者,其说有四,此其第三说也。四说已附熙宁十年二月二十七日。按括自志则为三司使实行其说,今括于十年七月九日罢,实录乃载此事于元丰二年二月,不知何也。

  丁巳,诏:“河北、京东、河东、陕西久不雨,可分遣礼官祷于东西北岳、五台山。”

  著作佐郎、司农寺主簿黄颜为太子中允兼监察御史里行。

  赠冯翊郡君连氏为美人。连氏,仁宗朝内人也。

  诏:“成都府钤辖寄任颇重,与他路不同,其知府处置钤辖司职事,自今并须参议,于接待仪范,并依蔡延庆未到任以前体例,毋辄裁损,座次与监司依熙宁附令敕施行,仍罢与本路通判序官指挥。”初,成都两钤辖谒知府,止循廊,及退,即厅阶上马。至蔡延庆以带都钤辖,仍令趋阶,仍不上马。冯京以前执政带安抚使,其礼遇颇杀,或以为言,故降是诏。墨本赵抃、冯京以前执政为安抚使,故见钤辖仪稍杀,朱改之,今删取修润。

  马军司言,云骑军阙二千一百十五人,诏于云捷等军选补。

  又诏:“川峡四路武宁指挥,本教阅厢军,昨升为禁军,其于厢军旧额除之。”

  戊午,诏应置市易务处赊请钱,并依在京市易务法,听以金银物帛抵当,收息毋过一分二厘。正月九日诏并王居卿云云,又三年九月五日皆当考。

  庚申,诏:“近诏北界归明人守官、致仕、分司及牙校、军民、僧人,各具所在并元归明年月、见今职位、姓名奏上。其西界投来及送到人口准此。所有西北界入汉地作过编配人数,亦令具年月及所在以闻。”

  诏:“入内东头供奉官宋用臣不须候卢秉押米运到京,及今河水未通,先往案视导洛通汴利害以闻。”元年十二月六日初遣安焘,二年三月二十一日罢卢秉。

  又诏:“诸路方春阙雨,虑生蝗蝻害田,其令河北、陕西、京东西等路监司,常戒州县扑灭,毋致滋生。”

  乙丑,知沧州张问言:“民饥至相食,今州仓大豆四万九千余硕,可支五年,渐有陈腐,乞留支二年外,斥其余以赐饥民,可活良民三万口。”上批:“可下提举常平事李孝纯速相度施行讫闻奏。”

  戊辰,诏增监察御史里行何正臣、舒亶同鞫太学狱,纲要云:生虞蕃。不许接见宾客。从御史台请也。太学狱初送开封,在元年十二月五日,不知何时移御史台,此年三月一日、五月十七日可考。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言十事:乞收熙河岷州、通远军官员职田以募弓箭手,视逐官元给顷亩,每顷岁给本司钱十千,一也。已拘收三州一军公使醋坊归本司资助,请以逐处月收课利约定监官三等食钱,月终纽计,于醋坊净利钱内纳给,二也。岷州盐官镇、通远军盐川寨两盐场,近拨属本司,岁入增羡,乞自今年别立界,岁终较其登耗,以施赏罚,三也。凤翔府增置市易务,与秦、熙等五市易务相为表里,移用变易,四也。本路州军岁遣官置场和籴,遇谷价贵即出粜收息,乞视所收息钱万缗以上与减磨勘一年,内选人免试与优便差遣,每二万缗循一资,五也。四市易务各增监官一员兼领市籴,可减罢本司准备差使四人,六也。通远军威远寨钱监改铸铜钱,罢凤翔府郿县创置钱监,七也。秦凤路坑冶如不许本司经制,乞令转运司拨还已兴置本钱;如许经制,乞发遣陈述坑冶选人杨徽赴本司;其坑冶如系本司创置,并乞隶属本司,八也。岷州𢇲川、荔川、闾川寨,通远熟羊寨乞置牧养十监,募兵为监牧指挥,其营田乞依官庄例募永济卒二百人,其永济卒通以千人为额,以十六官庄四营田工役,其请给并从本司自办,九也。遇急乞依茶场司例,许权差待阙得替官勾当,十也。又言乞筑河州西原北河堡。并从之。

  废鼎州白盨、黄石二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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