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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十年六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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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己卯朔,诏典言李氏追封华原郡夫人,以上批“李氏入宫七十余年,给事章懿太后洎仁宗皇帝襁褓,供奉之勤,著闻宫掖”故也。 宝文阁待制、检正中书五房公事李承之言:“鄜延路累年灾伤,今年夏税乞许随秋料及来年秋料分纳。”从之。 遣入内供奉官杨日新、杨安民自京至邕州,津遣安南行营疾故士卒归住营处,其陕西、河东应募人遣上京。 诏交趾伪左郎将阮根免死,补下班殿侍,从招讨司奏也。上批:“安南行营勾当公事李舜举,走马承受刘惟简、韩永式,可并与转两官,见寄资者仍寄资。” 辛巳,诏:“左班殿直、权宿亳州都巡检安宁,濠州钟离县巡检武天佑,右侍禁、定远县巡检王守忠,各转一资;蕲县尉黄约循三资;保正戴权与下班殿侍、本路指使。以淮南东路转运副使蹇周辅言:“蕲县桐墟镇军贼王海杀巡检刘震,宁、约率兵迹逐,天佑与贼斗,斩十一级,溺死者甚众,权赍粮率众至滁河北岸为援。”故并赏之。 壬午,注辇国贡方物,其使以金莲花盛真珠、龙脑登陛,跪望御座而散之,谓之“撒殿”。上遣内侍劳问之。林希野史云:“他国进奉未有升殿者。”附注当考。 诏知诚州杨光僭子右侍禁杨昌逵等六人各转一资,长孙杨晟照为下班殿侍。湖南转运副使朱初平言光僭死,请推恩也。 诏向经子宗回为礼宾使、荣州刺史,宗良为礼宾使、英州刺史。 癸未,诏庄宅副使、权秦凤路第一副将高遵一提举福建路招捉贼盗,捕盗官并听遵一指挥;及遣左侍禁閤门祗候彭保于陈留县选募马步军三百人以往;又遣王中正选募马步军二百,令陈济方、陈从周部送彭保。五月二十二日已遣彭孙,今又遣彭保。旧纪癸未日书:“遣官提举福建路捕盗。” 诏:“南京,郓、兖、曹、徐、齐、濮、济、单、沂、澶、博、棣、亳、寿、濠、泗、宿州,淮阳军,开封府之东明、考城、长垣、白马、胙城、韦城,邢州之巨鹿,洺州之鸡泽、平恩、肥乡县,盗贼并用重法。” 诏宗室大将军以下,有通一经兼论语、孟子者,二年一许投状乞试。 丙戌,阅安南回军。上以管押使臣曲珍、张世矩、王愍三人效力甚勤,而其马皆毙,各特拣赐良马二及金带。愍求衣甲,又赐之。 降右谏议大夫吕公孺知蔡州,以前知真定府失入死罪也。本传以为郓州失入。时政记:三月二十六日,前知郓州吕公孺令于澶州听旨。公孺以御史中丞邓润甫言其不材,替罢。又诏刑部疏驳知真定府日失入死罪,见行取勘故也。十月三日知永兴。通判邕州、殿中丞苏子元令持服,广东转运司言其任性用刑故也。 丁亥,徙权淮南东路转运副使蹇周辅权福建路转运使,候贼平依旧。寻诏:“周辅乘驿兼程赴任,应缘捕杀廖恩事禀朝旨不及者,一面施行。捕盗官有逗漏不进,情涉怯惧者,以军法从事,仍与提点刑狱徐总商议。”此十九日事,今并书。四月九日,总除宪。又诏:“高遵一、徐总、蹇周辅如在一处,应干捕贼事并同商议;若在军前捕盗,并听遵一指挥。”此七月九日事,今并书。 诏武学教授传授以四员为额。 辛卯,以太常丞、直集贤院、侍御史知杂事蔡确为右正言,直院、知杂事如故。 庄宅副使、知钦州刘初兼閤门通事舍人、权知邕州。二月丙午,石鉴知邕州,初代鉴也。 定州路安抚司言:“准诏相度安肃军合留南关城,其楼橹今渐修完,仍乞复置监押一员。”从之。 壬辰,秦凤、熙河路计议措置边事司言:“山西得功蕃官皇城使、康州刺史包顺忠白向汉,众所推服。昨日,岷南出兵,兼旬深入,竭数点集差次,功状不在行营将副之下。今所推赏,未厌众论。及内藏库副使赵绍忠、供备库使包诚皆戮力效死,亦望别议赏典。”诏顺领荣州团练使,又与一子转资;诚为文思使,绍宗为崇仪使。 合州防御使赵思忠卒,赠镇洮军留后,官给葬事,许以牌印从葬,录其子左侍禁怀义为内殿承制,右侍禁秉义为内殿崇班。 以镇南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江宁府王安石为集禧观使,居金陵,从其请也。始,安石罢政,除江宁,恳辞使相,请宫观。上遣梁从政赍诏敦谕,须其视事乃还。从政留金陵累月,安石请不已,至是,许以使相领宫使。宋朝类苑:王荆公初罢相,以吏部尚书、观文殿学士知金陵,荐吕惠卿为参政而去。既而惠卿得君怙权,虑荆公复进,因郊礼荐荆公为节度使、平章事。方进熟,上察见其情,遽问曰:“王安石去不以罪,何故用赦复官?”吕无以对。明年,复召荆公秉政,而王、吕益相失矣。 权判都水监程师孟减磨勘一年,监丞耿琬三年,管勾官霍翔与有官亲属一名指射差遣,余推恩有差。以师孟等引河水淤京东、西沿汴田九千余顷也。去年八月二十七日,师孟、琬建请。 同修起居注黄履言:“上殿臣僚,乞令于当日或次日录圣语封报起居院。”从之。 秦凤、熙河路计议措置边事司言:“昨讨山后生羌,五军诸军并弓箭手、将校、兵级等获首级及轻重伤人,乞加赏赉。”诏每级转一资,至三级止,仍赐绢二十匹,轻重伤转资、赐绢有差。 甲午,允州蛮舒光勇为三班奉职、安州监当。以知沅州谢麟言光勇先纳土而逃,今诣州自陈,乞依南江溪峒例补授故也。 诏修青州城,建楼橹,南岸置钓桥,从转运使王居卿请也。 诏茂州监押贾辨迁一资,子宗范为三班奉职。以王中正言宗范与土人孟仁富捕获恭州将张仁贵,皆辨之谋画,宗范亲捕得,故赏之。 乙未,以羽林军大将军仲恕为燕国公。仲恕,宗保嫡长子,当袭封奉祀事也。 诏:“交趾近克伏,应缘安南军兴权宜指挥,并如故,有当且从权者,具因依以闻。” 赐工部郎中、集贤院修撰、提举灵仙观吴申家绢二百匹。申卒于庐山,王韶以为言,常赙外特有是赐,又令择近亲可托者,视其家事。 丙申,录内殿崇班刘沪孙全寿为三班借职,以泾原路经略使蔡延庆言:“沪庆历中有劳于边,边人至今奉祠,保其家如沪犹在,而全寿乃为白丁,非所以劝也。”故有是命。 知制诰孙洙言:“熙宁四年中,建言者患制诰过为溢美,以谓磨勘迁官,非有绩效,不当专为训词。又谓典诰之臣皆有兼官,殚费文辞,虑妨其他职事。遂著令磨勘皆为一定之辞,文臣待制、武臣閤门使以上,方特命草制,其余悉用四句定辞。遂至群臣虽前后迁官各异,而同是一辞;典诰者虽列著名氏各殊,而共享一制;一门之内,除官者各数人,文武虽别,而并为一体。至于致仕、赠官、荐举、叙复、宗室赐名、宗妇封邑、斋文疏语之类,虽名体散殊,而格以一律,岁岁遵用。虽曰苟趋简易,然而规陋,非所以训百官,诏后世也。前世典章、本朝故事,未尝有此。陛下天纵神圣,言成典谟,博鉴古今,循责名实,每闻天语训敕臣下,手札宣示二府,皆言有法义,曲尽事情,天下传诵,史官纪述,而典诰之臣乃苟简如此,岂称明诏所以垂立一代制度之意哉?伏望皆令随事撰述,但不得过为溢美,以失事实。”诏:“舍人院撰词,少卿监以下奏荐、叙封,每遇大礼一易;恩泽举人,每科场一易;封宗室妇女,逐时草制;文武转官、致仕,并选人改京朝官、知县,并随等撰定。”其后舍人院又请:“百官封赠,尝任待制、观察使以上,具予封赠,并随事别撰。”从之。 丁酉,手诏:“今岁岭外大热,病瘴者多。方屯兵未解,官吏、将校在彼者众,深虑难于医药,枉致死伤。医官院选差医学三人,赐绢五十匹,遣赴桂州,委赵卨分掣差使,候及一年差替,经略司具所愈人数保明闻奏。” 己亥,诏:“应废监系省钱,诸路提刑司、府界提点司并封桩,中书拘辖。” 辛丑,枢密院言:“闻邕州、钦州峒丁,其人颇骁勇,但训练不至,激劝无术。欲委经略司选举才武廉干之人为都司、巡检等,提举训练,每季分往案阅,逐峒岁终具武艺精强人数,首领等第给俸,提举官以武艺精强五分以上议酬奨。仍令五人附近者结一保,五保相附近者结一队。每案阅,保、队各相依附,至于战斗,互相救助。勇怯分为三等:有战功或武艺出众为上等,免差役;人才趫捷为中等,免科配;余为下等。常日不妨农作,习学武艺。遇提举官案阅,即聚一村案试,毋得预集。边境有盗贼,令首领相关报。”从之。 壬寅,赐天章阁待制韩缜,四方馆使、荣州刺史李评衣带及银、绢各百五十,缜仍许服金带,以分画河东地界之劳也。其准备差使、供备库副使燕复等各减磨勘年有差。燕复本末,当检苏辙奏议。密院时政记云:缜服金带,依知制诰、待制、权发遣三司例。七月十七日,复除减年。 三司言:“铸大钱欲乞且依旧额。今后如有添铸,乞除陕西、河北、河东外,诸路并铸小钱。”又言:“河北西路转运司请于邢、磁州置监,鼓铸折二铁钱十万贯。今相度欲于永兴军路铸折二铁钱十万贯,却于河北西路添铸大铜钱。”并从之。本志于“并铸小钱”下又云:“民钱滥恶,公私患之,乃令以恶钱输官者毁弃之。”盖元丰元年十月二十五日事。 沈括自志云: 河北转运司议铸铁钱,岁二十万缗,以助经费,括以为不可。异时,河东尝铸铁钱,民干禁报死者岁以千计,而奸钱益出,百姓失业,货易不售,而铁币竟罢。今河北磁、邢之地,铁与土半,民冒利忍死以谩法,殆不足胜也。陕西旧行铁钱,民久安习,今河北要钱二十万缗,独可罢陕西铜钱二十万缗,改铸于河北之淇水监西,益为铁钱二十万缗,以补陕西之入,则河北所欲,无待改法而济也。 上尝问:公私钱币皆虚,钱之所以耗者,其咎安在? 括对曰:“钱之所以耗者八,而其不可救者两事而已;其可救者五,无足患者一。 今天下生齿岁蕃,公私之用日蔓。以日蔓之费,奉岁蕃之民,钱币不足,此无足怪;又水火沦败、刓缺者莫知其几何。此不可救者二也。 铜禁既开,销钱以为器者利至于十倍,则钱之在者几何其不为器也?臣以谓铜不禁,钱且尽,不独耗而已。异日,富家备寇、攘水火之败,惟蓄盐钞,而以藏镪为不利。钞之在民以千万计。今钞法数易,民不坚信,不得已而售钞者,朝得则夕贸之,故钞不留而钱益不出。臣以谓钞法不可不坚,使民不疑于钞,则钞可以为币,而钱不待益而自轻矣。古为币之物,金、银、珠、玉、龟、贝皆是也,而不专赖于钱。今通贵于天下者金银,独以为器而不为币,民贫而为器者寡,故价为之日轻。今若使应输钱者输金,高其估而受之,至其出也亦如之,则为币之路益广,而钱之利稍分矣。钱利于流。借十室之邑有钱十万,而聚于一人之家,虽百岁,故十万也;贸而迁之,使人飨十万之利,遍于十室,则利百万矣。迁而不已,钱不可胜计。今至小之邑,常平之蓄不减万缗,使流转于天下,何患钱之不多也?四夷皆仰中国之铜币,岁阑出塞外者不赀。议者欲榷河北之盐,盐重则外盐日至,而中国之钱日北。京师百官之饔饩,他日取羊牛于私市者,惟以百货易之。近岁,以疥疾乾没之为蠹,一切募民入饩牵于京师,虽革刍牧之劳,而牛羊之来于外国,皆私易以中国之实钱。如此之比,泄中国之钱于北者,岁不知其几何。此皆作法以驱之,私易如此者,首当禁也。此可以救者五也。 河、隍之间,孤绝一隅,岁运中都之币以实塞下者,无虑岁数十万缗,而洮、岷间冶铁为币者,又四十万缗,岁积于三州之境。物出于三州者有穷,异时粟斗百钱,今则四五倍矣,此钱多之为祸也。若不以术泄之,数十岁之后,刍粟何止率钟而致石。今莫若泄之羌中,听其私易,贯率征钱数十,岁已得数万缗。以吾之滞积,而得战马、饩羊有用之物,岁入之刍粟遂减数倍之价,一术而数利。中都岁送之钱,但以券钞当之,不徒省山运之劳,而外之所泄,无过岷山之铁耳,此不足为害者一也。 癸卯,以殿中丞薛昌朝为检详枢密院兵房文字。 前安南道经略招讨司言:“李舜举、燕达等保明随军至富良江有功使臣、军兵凡百四十四人,内麟州飞骑十将白保获太子洪真,广勇长行邓忠禽左郎将阮根。”诏白保与左班殿直,邓忠转三资,三班借职蔡说以下转资、赐绢有差。后飞骑十将薛德经达自陈:攻决里隘获真首,卖与保。保坐决杖,降厢军长行;授德三班奉职。 甲申,录左侍禁柴演子植、青、闰并为借职。以计议边事司言演因战重伤而死也。 乙巳,诏广西经略司分画邕、顺两州溪峒隶两安抚都监司。 是月,恩州武城县大风,坏县廨,知县李愈妻姚氏、主簿寇宗奭妻之母杨氏以压死,赐愈、宗奭绢五十匹。 置岷州铁城堡。实录有此,又见元丰元年八月末,今但存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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