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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八年四月(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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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辽主遣永州观察使耶律景熙、崇禄少卿韩诜,其母遣怀德军节度使耶律达、广州防御使刘从佑来贺同天节。 诏国子监屏内舍生陶临出学。初,吕惠卿引临为经义所检讨,母病,谒告归省,闻王安石召为相,枉道见之,安石还朝以闻,故屏之。既而御史蔡承禧复以为言,又诏殿三举。上问安石何故取临,安石曰:“初不见其过故取,今见其有罪故绌,政当如此耳。”日录云:自泗州倒行至临淮谒余。不知临乡里是何处,当考。 诏废州为县,废县为镇,即兼兵或县万户、镇千户以上,委转运司举知县、监镇官,余非初废,并铨院选差。 戊辰,赐西京昭孝禅院户绝田,仍免其税役。 管辖京东淤田李孝宽言:“乞候矾山水至,开四斗门引水淤田,权罢漕运三二十日。”从之。以矾水涨水颇浊,可用以淤故也。 癸酉,上批:“熙河路全乏钱粮,恐误边计,可速议经画。”乃遣潍州团练推官杜常相度措置,增招弓箭手。欲以减戍兵,纾边馈也。后又诏与高遵裕裁减修造数。 诏罢给田募人充役,已就募人听如旧,其走死停替者勿补。先是,王安石为上言给田募役有十余害,上曰:“苟如此,初何以有此议?议者必言所利。”翌日,检初议,乃李承之言募弓手宜如弓箭手为便,遂作此法,余无所利。安石曰:“只以田募弓箭手,已不如募弓手之便。弓箭手虽选强壮,然即取足于一家,苟可以为强壮,则弗却也。弓手乃选强壮于无方,所募皆得真强壮者。”上乃令废以田募役法。据实录乃四月三日事,今因罢给田募役始著之。二月二十二日甲申,王庭老可考。王荆公安石当国,以徭役害农,而游手无所事,故率农人出钱募游手给役,则农役异业,两不相妨。行之数年。荆公出判金陵,荐吕惠卿参知政事。惠卿用其弟温卿之言,使役钱依旧,而拨诸路闲田募役。既而闲田少,役人多,不能均齐天下,方患其法之不可行,而中丞邓绾又言:“惠卿意在甲毁乙,故坏新法。”于是,不行温卿之言,而依旧给钱募役。此据魏泰东轩录。泰诚不知事实者,姑附以证其误。七年五月二十四日初降指挥,苏轼奏议在元祐元年四月六日,王岩叟等驳奏在二年三月末,当并考。 乙亥,龙图阁直学士、群牧使李中师权发遣开封府。 右监门卫大将军仲铣领雅州刺史,手诏“仲铣廉静修洁,好学知分,近曾召对,可特迁官”故也。日录:十九日,上言:“与世居谋反者医人刘育尝迁岐王奏差,而岐王见其多事,不许。又干嘉王,仲铣言此人多事,不宜在王府,乃已。”上因言铣廉静好学知分,王安石曰:“此以知忠信寡欲之人,有补于世。”上曰:“良是。”今附此。三月四日,世居及育下狱;闰四月二十一日,断狱。 太常礼院言,已尊禧祖为太庙始祖,孟夏禘祭,当正东向之位,仍请自今禘祫著为定礼。诏恭依。 丙子,岐王颢复奏乞赐外第,诏答不允。 戊寅,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吴充为检校太傅、行工部侍郎、枢密使。上批:“充久参机政,悉力职事。”故有是命。 提举河北西路籴便粮草、金部员外郎吕嘉问为检正中书户房公事。上批:“熙河路见阙钱谷,而将作调营缮材木数多,今三司修建将毕,京师造作又权罢七年,既无急用,即可权住采买,以纾边费。”时修三司材料既足,而通远军、凤翔府累岁所应输纳木犹积欠五十余万,中书请尽蠲之,而以见役兵继令采伐,从之。 诏江宁府昨借常平钱米修农田水利,如限满未足,更展一年。从宰相王安石请也。 都大提举黄、御等河公事程昉言:“乞自滹沱、葫芦两河引水淤溉滹沱南岸魏公、孝仁两乡瘠地万五千余顷,自永静军双陵道口引河水淤溉北岸曲淀等村瘠地万二千余顷,并俟明年兴工。”从之。正月二十五日可考。河渠志第二卷:滹沱河,本西山水,由真定、深州、乾宁与御河合流。熙宁元年,河水涨溢,诏都水监、河北转运司疏治。六年,深州、祁州、永宁军修新河。八年正月,发夫五千人并葫芦河增治之。四月,程昉言:“诸引水溉南岸魏公等乡瘠地,凡一万五千顷;北岸曲淀等村瘠地,凡一万二千顷。”从之。明年,昉上淤田之劳,迁张逖为西京左藏库副使,张适为大理寺丞。自是,水利日兴而民受其赐。志第三卷又云:八年四月,程昉言:“深州静安县令任涎检踏滹沱河南岸,放水入两堤旧河,淤溉南岸魏公、孝仁两乡瘠薄咸地约一万五千余顷,乞明年收毕二麦,全放滹沱、葫芦两河水淤溉。”从之。 知广信军狄咏等言:契丹移新木、内城村两铺近边,欲以本军张瓜村、新河口两铺亦移近边,与彼相直。”诏河北沿边安抚司遣官相度,如全属南地,即如所请。知雄州王道恭言:“北界改移铺屋,见移文诘问,未敢再令毁拆。”诏候契丹防守人马退则毁拆。 环庆路经略司言:“已谕蕃部,因请贷粮各于手背刺寨名,选为三等,籍定姓名。”从之。 诏军头司呈试武艺人,及五人以上,或事体稍重,并取旨差官监试。 司农寺言:“州县百姓多舍施、典卖田宅与寺观,假托官司姓名。欲令所属榜谕,听百日自陈,改正为己业,仍依簿法通供敷纳役钱。”从之。 命新知代州周永清代张诚一,同韩缜分画地界。上以承旨司及閤门阙官,故留诚一也。永清入对,言:“疆境不可轻以予人,臣职守土,不愿行。”因遣之。留诚一为承旨司及閤门阙官,此据御集。六月二十八日,永清还代州。旧纪亦书知代州周永清代张诚一议疆事。新纪削去。 王安石为上言:“契丹大而无略,则多隙可乘,且并诸国及燕人为一,四分五裂之国也。”上曰:“中国兼燕、秦、楚、越万里之地,古所以胜外敌之国皆有之。能修政刑,则契丹诚不足畏。”安石曰:“中国如大物,要以大力操而运之耳。”又论兵民,安石曰:“既以民为兵,则宜爱惜得其心。如陛下前欲以义勇为募兵,认定牛驴,即极非所以得民心,事之安危,或兆于此。古人以民为贵,不可不察。”上矍然曰:“良是。”认定牛驴事,在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甲申。 是日,四月七日。进呈比扑马数,枢密院欲存牧监,又欲留监牧马,准备军行负驮。中书比扑,岁用三万贯买监牧所生马,数足,而岁可省官钱五十三万贯,地利在民,尚不计数。凡牧监岁牧马二百余匹,无色额马尽皆配军,亦止二百余匹,而中书擘画熙河买马,未及十个月,比旧已增九十余匹。上令中书施行,而吴充固争,以为:“牧监不当废,若外敌旅拒,马不可买,中国如何得马?”上曰:“虽如此,牧马亦不济事。祖宗时,牧监但养大马,后来孳生,是非明白无可疑。”充曰:“向令认定驴牛,中书便云骚扰。今中书却要临时买驴以供负驮,岂不骚扰?”安石曰:“无事时,不问有无驴牛,须令五户或十户共认驴牛一头,不知此牛驴令谁作主?且无驴牛之人,须被配率出钱,此所以为骚扰。今中书计算,若遇要驴时,用见今第一等价上增一倍买驴,事定后更不收一钱。即每三年一次用兵,比养马以待用可省七十万贯。用第一等价上增一倍买驴,假令括买,亦不为亏损百姓,此所以易于预认。”上曰:“此利害分明,兼马皆生梗,岂可负驮也。”已见七年十二月甲申注,今修入正文。 安石又为上言:“去年体量放税,东南仓廪为之一空,非计也。此乃冯京故为此,与苏秦厚葬以明孝同意。”又进呈前借常平物与转运司修城堑之类,安石曰:“臣谓宜爱惜常平物,以待非常,不宜遽如此费出。”上以为然,乃令前降指挥勿行,以度僧牒还司农。前降指挥当考。闰四月十八日,安石又言放税事,可参照。 庚辰,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言:“雅州名山县发往秦、熙州等处茶,乞听官场尽买,不许商贩。”诏商人就官场买者听之,每驮纳长引钱千,指定州军货易。 蕃官副军主李默戬觉授三班借职、本族巡检,自言招安蕃部有劳也。 河北东路转运判官吕温卿言:“欲令造簿,县晓谕民供通户下自来漏帐田产,更不坐罪,积年税赋免追。”从之。 河北西路转运司言:“北兵过界,略真定府北寨横巡节级杜辛等。”上批:“此安抚司事也,转运司何预?令具析以闻。” 权御史中丞邓绾言:“奉诏看详世居家书简,有与世居亲密者案后收理。本台搜检世居家书简看详,各是寻常往还,人数不少,未敢一例收理。”诏于法有罪人即收坐。绾又言:“李逢、世居等起意皆因挟图谶祆妄书以相摇惑,伏详编敕,谶书之禁,虽坐流三千里,然非因事罥罣,无由发觉。所以法令徒设,人不知畏,士庶之家亦或收藏传说,不以为怪。乞下诸路,晓告收传图谶文书者立烧毁,或首纳入官,官为焚弃,过两月许人告,重赏之,犯人处死。”诏送编敕所立法以闻。其后立法:私有图谶及私传习者,听人告,赏钱百千。从之。绾又言:“世居纳匪人,论兵挟谶,访天文变异,伺国家休咎,出处架结,累年于兹,宗正不察,教官无状,其罪不可不治。又宗邸明有门禁,而逢等出入自恣,宫门无历案验,当正监门使臣之罪。”又言:“世居文字内有攻守图术一部,得于内臣,张宗礼尝勾当三馆,盗印官本遗之,虽各会赦去官,并乞特令案后收坐。”从之。 壬午,宣徽北院使张方平为中太一宫使。方平以同天节称贺礼毕,欲求近京一郡,乃有是除。 诏所考京朝官班行选人,试经书、律令大义、断案。上等,大理评事梁子野赐同进士出身,二人循资,并堂除;中等四十七人堂除;下等六十三人并与差遣,并注官。子野,适孙也。 参知政事吕惠卿乞罢五日一赴讲筵,从之。 湖南转运司言潭、衡、邵、道州江水溢,坏官私庐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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