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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四年十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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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戊子朔,诏:“河北饥民流徙京西,令安抚转运使、提点刑狱司责州县官多方赈救存抚,察苛扰、昏耄、弛慢不职者以闻。” 己丑,诏滨州刘蒙、处州管师常、阆州雍之笴贾蕴、嘉州李逵、衢州周颕、齐州胡鄢,并赐进士出身;太原府李杭田籍张田、忠州谭立之、眉州孙潜、剑州陈舜岳、大名府尚景纯、汉阳军窦恂,并同进士出身;眉州任通夫、邢州国采、荆南伊瑑、普州雍林宗、临江军程礼、广济军周叙,并授试校书郎。先是,南郊赦书访求节行、才识、学术之士,诸路监司以蒙等应诏,送舍人院试,而有是命。旧纪书宫敦遣之士二十二人。新纪改为节行之士。 减同、陕二州驻泊都监各一官。上以西鄙用师,兵多在边而内地官冗故也。 礼院言:“袒免亲出任外官,宜著姓。若降宣敕或自上表及代还京师,即止称皇亲,不著姓。”从之。 庚寅,御史台言:“旧制,百官台参辞谢,自来于朝堂先赴三院御史幕次,又赴中丞幕次拜揖,得以体按老疾之人。今止于御史厅一员对拜,不惟有失旧制,兼恐不能公共参验。请如旧制,遇放常朝,即诣御史台。”从之。 先是,御史王子韶请改台参法,既许之。至是,御史台复以为非旧制,遂复如故。 辛卯,御史薛昌朝言:“陕西、河北路今岁秋夏饥民就食于商、虢、襄、邓等州,知商州吴世长殊不存恤,至令市人闭籴。”诏陕西宣抚、转运、提点刑狱司体量以闻。吴世长究竟当附此。 江淮等路发运使薛向等言:“通润秀州、涟水无为军各有发运司所辖课利仓场,通、泰、海、润、秀州知州,乞自堂选;涟水无为知军、通润秀州通判,乞令本司选举。”从之。 壬辰,上批:“陕西宣抚判官吕大防、管勾机宜文字李清臣,近除中书检正官,其敕告入递给付,以示选任之意。”从韩绛所请也。从绛请,据御集。 诏举人期丧满三月听就试。 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言:“臣近尝定夺李定追服所生母事,朝廷已除定太子中允,下淮南转运使司令邻人李肇再具析仇氏是与不是定所生母。窃缘定尝称李肇乃嘉祐七年僦居之邻,难已取信。今朝廷虽再取肇词,定必不肯为信。检会定元状称,有乡人私告定,仇氏是所生母。而父坚以为非。但使定具乡人姓名,令转运司根究,必见情状。况定追服系于礼教,朝廷务在考实,非有所偏。臣之愚衷,亦欲尽是非之理,故取定说,择其可证之人。乞朝廷用此推究。”诏淮南转运使取问乡人的实事状以闻。十月十九日问李肇。 诏陕西缘边四路蕃部所负贷粮,并特蠲放。 判延州郭逵言:“陕西义勇赴缘边战守,自今令自赍一月口食,与折将来户税。若不能自备,听于起发州军请口食一月赍行。”从之。已而韩绛言:“逐人已有官给干粮及随身衣装等物,若更负重,恐于人情非便。”上批:“昨鄜延已累行之,颇闻公私以为利。”乃诏义勇免附带干粮,令自赍口食,与折税,如逵所请。 癸巳,管勾鄜延总管安抚司机宜文字、太常博士、集贤校理赵卨权发遣提点陕西刑狱。时韩绛方议大发兵取横山,卨言:“大兵过山界,皆沙碛,乏善水草,又无险隘可以控扼,臣窃危之。若乘兵威招诱山界人户处之生地,不先储偫,不建城寮,则难以安集。今夏国屡为西蕃攻扰,必欲乘虚破贼,当先经画山界控扼之地,然后招降。不然,劳师远攻,未见其利也。”卨论出兵未见其利,据本传及墓铭,皆在除宪后。今附此。 陕西路都转运使沈起言:“泾原路熟户蕃部阙食,蒙给度僧牒五百赈济;乞更赐五百,以分济鄜延、环庆、泾原、秦凤四路。”从之。二纪并书蠲陕西蕃部贷粮。 诏审刑院、大理寺同看详重赃并满轻赃法意,定归一议。审刑院言:“犯色目各别之赃,不待罪等而累并,不惟引用入重,显于律义难通。乞且依久来条例而定。”大理寺言:“律称,以赃致罪,频犯者并累科。若罪法不等者,即以重赃并满轻赃各倍论。累并不加重者,止从重。看详律意,盖为频犯赃罪者,不可用二罪之法以重者论,故令积数以科罪;为非一犯,故令二赤得一赤之罪,此从宽之一也。虽令倍论,然有六色赃名,轻重不等。若两色以上者,不可累轻以从重,故令并重以满轻,特将重赃改从轻赃之法,此从宽之二也。若以重并轻后止从加重,则止从一重,盖为进则改从轻法,退亦不至容奸,义理昭然,殊无可惑。缘审刑院为据疏议内假设之法,皆是逐件罪等,故令须得罪等方许累论。本寺以谓疏义所设,止是一时命文如此,非谓须得罪等者。若据罪等者尽数累并,不等者止科一赃,则恐知法者足以为奸,不知者但系临时幸与不幸。原情立禁,恐本不然,以此异同,不可定归一议。”上是大理寺议,从之。 雄州言:“提举常平仓司裁定差役,各已立额。本州两县额外有弓手十八人当在减数,人人材武可用,愿听存留。”上批速依所奏。仍诏“自今两地供输役人,无令一例减省。 甲午,以明法王兖为编敕所看检供应诸房条贯文字,从详定编敕所请也。 陕西常平仓司奏:“乞应系自来衙前人买扑酒税等诸般场务,候今界年限满,更不得令人买扑,并拘收入官。于半年前依自来私卖价数,于要闹处出牓,限两个月召人承买。如后下状人添起价数,即取问先下状人,如不愿添钱,即给与后人。不以人数,依此取问。若限外添钱,更不在行遣给付之限。其钱以三季作三限,于军资库送纳。乞下本路遵守施行。”从之。此据泸州编录册熙宁五年二月十五日刑部帖载二年十一月七日中书札子,今附本月日,此月九日可并考。初,扑买坊场,实录未见的日月,遍天下扑买,则在五年二月二十二日。按食货志云:酒曲之利,视他入为最厚,惟西京售曲而已。酒旧禁私酿,官置务,酿则设官监临。或不设官,即以酬衙前。衙前役于公,悉多赔费,随其多寡,酬以酒务,使取酿利,补其劳费。然吏因缘诛求,衙前至破产逃亡,酿利不足以偿,公私困敝。熙宁三年,始命应酬衙前场务,皆官自卖之,归其财于常平司。凡衙前赔费与吏之诛求,悉为之禁。衙前随役轻重,悉赏以官自卖场务之钱,又赋之禄,民始免重役破产之患。奉公出力者得禄以养,而场务之利,收其嬴余,又以禄在公之吏焉。其法募民愿买坊场者,听自立价,实封其价状告,为扃钥,纳期启封,视价高者给之。后朝廷所增内外吏禄,岁支缗钱百余万缗,取具焉。此食货志所云,不得其扑买坊场的月日。因陕西仓司奏请始附见。须别考详。 乙未,中书编修条例所言:“京朝官以上丁忧服阕,旧给敕告,今请见任两府官如旧制外,文武官大两省、待制、正任刺史以下,有司检举闻奏,止降诏书或札子;余所属移牒,令赴阙参见,更不别给敕告。臣僚陈乞亲属差遣,付有司依法注拟。三司年例合科买物色,其可减省,止令在京买之;或岁计物须至下外州军科买者,著为定式;如式外不时而科买者,须奏定旨。刑部定夺酬奖,其非转官、循资、堂除差遣、减年磨勘者,直牒审官等处施行讫以闻。其使臣公案,并归枢密院断放;内有文臣、使臣共一案者,即于中书断讫,委大理寺节略,具使臣所犯及刑名,申枢密院照会;使臣奏举差遣,并送枢密院施行。臣僚上殿供状,不得侥求,及申閤门状并寝罢。命官及军员、职员,每遇郊礼得加恩。旧除迁人久,例于授官日一就加阶外,并系中书出给告敕。欲自今请除宗室及文武官大两省、大卿监、正刺史以上如旧制。其余文官少卿监、横行升朝官京官并契勘该恩次数,因转官迁职,合给敕告,一就加恩。其该封赠者,止申官告院。未出官京朝官、分司、致仕人,更不加恩。内外职员人吏,自来遇赦加恩,带银青光禄大夫阶及检校官、宪衔,并罢。中书堂后官合加朝散大夫,主事及沿堂五院行首合加游击将军,录事以下应在京吏人及司天监丞、钟鼓院节级、翰林待诏医官等,合加将仕郎,并于授逐色差遣敕内带行;内不系敕补者,候遇赦加阶一次;及自来职名遇赦当转上佐及勒留、同正等官依旧外,其余加勋及检校兼官,并更不加阶、勋及检校、兼官;其上佐、勒留及同正将军更不带阶。应祀祭分献官,例止令审官东院一面差官。应祝文及功德疏、佛文、斋文之类,分差有文学官撰定,付所司编录,遇祀祭检用。京朝官等寻医侍养,依致仕条,止令逐州军勘会无规避、具保明放离任讫,申所属;通判以上差遣听旨;非省副、知杂以上官,罢举官自代。”并从之。 癸卯,命同知谏院邓绾同详定编敕。初差直舍人院李寿朋,辞以兼职多,故改命绾。 西京左藏库副使、权鄜延钤辖种谔复为皇城副使,作坊副使、知环州种诊兼閤门通事舍人,从宣抚使韩绛请也。此下或便可载谔谋取横山事,十月初六日,御札令谔赴阙,云已差谔充鄜延钤辖、管勾蕃部公事。十二月二十一日,依韩绛所请止谔赴阙。谔本传云:上既以绥州为绥德城,会侯可言水利得对,上问绥州事,可曰:“种谔奉密旨取绥州而罪之,今后何以使人。”上亦悔。未满岁,授西京左藏库副使、商州都监,以嫡母丧,辞不行。泾原、秦凤帅交荐之,一岁三夺丧,卒不起。韩绛宣抚陕西,诏谔与计事,除鄜延都监、知青涧城,迁皇城副使、本路钤辖。要见与韩绛计事时月。谔墓志云:命绥州为绥德城,数月,除西京左藏库副使、商州都监,丁母忧,不拜。三年,改秦州都监。泾原帅举本路钤辖,秦凤帅举本路都监,命三下夺其丧,谔辞益坚,乃许终制。按“三年”字当作“二年”,范纯仁行状云:谔除秦州都监,纯仁言其不便。王安石日录二年五月八日云:种谔今在庆州。种诊墓志:诊先知环州,神宗即位,改北作坊使,寻兼閤门通事舍人。二年召对,令久任,除兼本路钤辖。其为通事,与实录先后不同。当加考详。 诏诸路提点刑狱司选官与当职官看详编管人元犯刑名,委是州郡法外编管,即放逐便;内情理重害者,听旨。其已经详定编配罪人所奏请朝廷指挥量移者,亦准此。 草泽王存上书言泾原路机密利害,召试武艺,授以下班殿侍、三班差使、宣抚司指使。 宣抚司言:“近废陕西路湖城县为镇,缘人户繁多处,若止令使臣等管勾,恐不晓民事。乞勘会更有似此镇分,并依京东路条例,委监司举亲民京朝官管勾,许断城内杖以下公事。”从之,仍令诸路勘会合差京朝官监镇处以闻。 甲辰,判延州郭逵言西人寇大顺城,都监燕达等引兵出界,捕斩有功,第其功为三等。诏:“优等迁一资,仍减磨勘,汉官二年,蕃官五年。第一等蕃官至长行,各迁一资,仍并与支赐,其勇敢、效用人等各赐绢,候再立功酬赏。第二等减磨勘,汉官使臣三年,已系七年磨勘者减四年,蕃官殿侍十年。第三等减磨勘,汉官二年,蕃官五年,蕃官诸司使加赐银绢。又一等蕃部至诸军长行二十七人,各迁一资,仍更与支赐。捉生都军主赐俸钱,勇敢、效用人各赐绢,并候再立功酬赏。本路都监,第一等迁使额五资,第二等减磨勘三年。”又言:“蕃官十一人随都监田守度邀贼归路,十九人随钤辖李颙与西贼战,皆有功。”诏并优与支赐,候更立功,取旨各迁一资。 编修中书条例曾布等言:“奉诏定中书吏保引、补试、赏罚事:中书守当官阙,旧差两省官考试,近岁不用试法,而堂后官以恩陈乞保引,以故滥进者众。今定堂后官一经南郊,主事再,录事、主书、守当官三,听引亲属一人为私名,习学二年听就试,三试不中勒出守阙。守当官阙,旧虽有试法,而但取笔札人材,今既习以公事,则当以所习公事试之。各籍其功过,有功者随轻重升名,降亦如之,功过听相折除。主事以上至提点五房公事,皆取其能,不以次补。提点五房三年罢,堂除知州军,堂后官堂除通判,十年,亦除知州军,其除余名以次第,永为定制,凡三十九条。旧条例悉罢。”上批:“依所定。”于是中书守当官时忱等坐陈新定条不当,乞出外官,忱为首,勒停;余第降资。旧纪书:立中书吏试补及功过升降法。 乙巳,诏罢在京四粜米场,俟米价稍贵,奏听旨。 丙午,司门员外郎、蔡河拨发贾青提点京西路刑狱,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御史薛昌朝林旦皆论青年少行秽,士流所不齿,不可用为监司。不听。青,昌朝子也。 诏:“陕府、江宁,郓、青、齐、杭、越、苏、婺、宿、寿、宣、歙、虔、洪、吉、潭、广、福、建等州录事参军,系繁难处,今后并差职官知县及奏举县令人,其本处俸钱数多、资序不该请者,并支钞十五千。” 又诏:“见任仓界官,除朝廷擢用外,不许诸处奏举差遣。” 提举河北常平司言:“大名府等州军今秋薄熟,乞依旧法作两料青苗钱,及许灾伤州军豫支。”从之,仍令诸路散青苗钱料次,自今提举官专体量相度指挥。 编修中书条例所言:“开封府近许四厢各置官一员,而逐厢决事不多。欲止令京朝官两员分领两厢决断,仍尽留旧四厢使臣,以备其余差使。”从之。 丁未,客星出娄。新、旧纪因实录并书此,天文志云:客星出天囷星中,主仓库忧火灾。 戊申,礼宾使、知宁州萧注复西上閤门使,为太原府、代州钤辖。先是,夏人十余万寇边,李信、刘甫败于瓠子岭,进围荔原堡,连城皆坚壁。注夜启关,宴饮如平时,人恃以无恐。注复为书抵李复圭,言寇必不深入,姑坚壁,俟其欲去而后击之。复圭不听,遣郭庆等以兵数千通大顺城,全师覆没。于是召注赴阙,命注代王庆民管勾麟府路军马。此据本传。实录但云复官,为并代钤辖,不云管勾麟府军马。明年正月十六日,因王庆民依旧任,乃见之。今并附此。 枢密使文彦博言:“臣闻刑平国用中典。自唐末至周,五代乱离,刑用重典,以救一时,故法律之外,轻罪或加至于重,徒流或加至于死。权宜行之以定国乱,可也,然非律之本意,不可以为平世常法。国家承平百年,当用中典,然因循用法,犹有重于旧律者。若伪造官文书,即律止于流二千里,今断从绞;又其甚者,因近年臣僚一时起请,凡伪造印记再犯皆不至死者,亦从绞刑,是不应死而死也。若以其累犯,责其不悛,即持仗强盗、赃满五匹者死,若止四匹,虽五七犯不至于绞,况持仗强盗,本法重于造印,今之用法甚异律文。陛下仁覆万邦,惟刑是恤,方诏法官讲议刑典,欲乞检详自五代以来,于朝廷见用刑名,重于旧律,如伪造印之比者,以敕律参详,裁用其当。”诏送编敕所。 诏来年合赐夏国银绢,令宣抚司相度,分与四路安抚司阙用处封桩。以宣抚司言“将来有西人投归者,合备赈济、犒设钱物,乞令转运司支钱十万缗赴秦州封桩”故也。 己酉,阅孙晞、韩廉骑射,授晞披带班殿侍;廉下班殿侍,并秦凤路指使。孙晞、韩廉何处人,及因何阅骑射、授官,新、旧实录皆如此,当考。 诏陕西转运司,以西川四路物帛内变转见钱二十万缗,充制置解盐司钞场本钱。三司言,元年,成都府路有剩钱七十四万缗、绢十九万疋、紬五万匹、布十三万疋、丝六万两,绵四十六万两,银四千九百两。诏转运使选官与成都府转运司刬刷年计外,见在钱市物帛并余物,尽数发至陕西转运司变转,充西盐钞场本钱外,封桩以备边费。先是,王安石白上,移巴蜀物就与陕西封桩,非独省蜀人输送,且可以免自京师支拨之费,故有是诏。二年十一月五日拨十万贯,今增为二十万贯,四年正月二十四日罢买钞。 诏:“开封府中牟县申,马棚十七所可募比近人户三两名看管,许于牧地耕种上等田三两顷,免纳租课,岁令栽榆柳以备棚材。第四等以下,免本等差役。自今更不以税户充棚子。” 庚戌,诏:“升朝官除南郊赦封赠父母外,不得以加恩、转官、服色之类,回授及封赠有服、无服等亲。其前后体例并罢之。” 枢密院言:“诸路本城诸军,有人数至少不成指挥处,每遇差使,全然畸零。乞委转运司取索诸州军见管数,除教阅本城及壮城、作院、递铺、牢城等难合并外,欲将诸指挥畸零人数并合成四百人以上,仍令带旧请。其军员据合用数外,余差补别州军见阙。”从之。二年十月十二日,初下京东路日,今乃徧诸路。朱本削去二年十月十二日事,但存此,非也。今两存之。十二月十六日,当考。 辛亥,权发遣三司使李肃之权三司使。肃之未至,上屡趣之,至未久,复有是命。 诏给纳常平钱谷官司公人受赃,虽已降依敛掠、乞取差点人夫钱物条约,虑未知惧,自今杖罪编管邻州,徒以上刺配本州牢城。许人告,杖罪赏钱五十千,徒罪百千。 上批:“近以河外城寨守具废弛,虽已第责当职官吏,乃闻前后不但城寨使臣因循,纵有勤于职事者,亦多为监司沮止,所乞兵匠、物料,不即应副,虽欲自达,势不可得。今既惩励因循,俾人必尽其力,宜开自达之禁,以防壅塞,可议立法。”遂诏陕西河东经略、转运司,如城寨官吏申乞兵匠、物料及战守备豫事,速相度应副。即累申无报,许本处直以闻。 壬子,监在京铸䥾务邓润甫编修中书条例。润甫,建昌人也。 著作佐郎、编修中书条例张琥为集贤校理。 癸丑,枢密院言:“郓州简中兵内有朱信等三人,本系亲从官,欲令京东转运司勘会,非庆历八年殿内作过配到,即依宣命简选。”上批:“配填龙猛、龙骑,盖是在京禁旅,于理不便。今止选于极边效用,虽庆历八年犯事注误之人亦不妨,可令一例简选。” 诏定内外官避亲法。 户部侍郎致仕彭思永卒。 乙卯,诏判延州郭逵赴阙。韩绛用种谔谋,将以兵取横山,逵曰:“谔,狂生耳。朝廷以家世用之,过矣。他日败国事,必此人也。”绛与逵议出兵,逵力言其不可,使幕府与逵论难,逵曰:“此举不惟无功,恐别生他变,贻朝廷忧。”绛怒,奏逵沮军事,故有是命。 命陕西宣抚使韩绛为陕西、河东宣抚使,判官吕大防为陕西、河东路宣抚判官。绛时治兵鄜延,欲通道河东,故有是命。 参知政事王安石等言: 据梓州路转运司奏:“本路多以小小官物为名,起发纲运,枉破衙前重难分数。如戎州近年起发牛筋、角三纲,载送官员至荆南,共载牛筋四十有五斤,角九十对,差兵稍五十有五人,借过紬、绢、布一百余疋,绵三百余两,大钱二十四贯有奇,粮米一百四十八石有奇。泸州发牛筋、角八纲,所载物及借请钱、粮等,其数多少,大略与戎州相去无几。而又所差兵士,借请钱、粮、绵、绢,动经一年以上或一年半不还。缘路请过钱、粮,尚不在此数。所差衙前,押牛皮纲又最为第一等重难。今来已将昌、普等七州军所纳筋、角纲,止附搭成都府下水纲船至荆南。及梓、遂等七州军,贮以殨笼,差递铺兵担至凤州交割,更不别差船纲,见今亦无积压未发数目。及团并陆路纲运,共减一百三十六纲,并减定本路诸州军监远近接送知州、通判、签判衙前,及减罢押纲随送得替官员衙前,共二百八十三人;及省诸州军监县差役公人共五百一人。兼点检梓州等处,自来公使厨库衙前陪费钱物,最为侵刻。内遂州每年纲运重难三千一百余分,公使厨库乃占二千七百分;梓州有在州酒场,两盐井,第一等优轻,皆以理折勾当公使厨库重难分数,而差以次场务充管勾纲运;及果、荣、戎、泸等州,衙前苦于公厨之类陪费,若不更改,即今后投名衙前,各不愿充役。乞行裁减,及差官复位诸州衙规事。” 检会近累诏诸路监司提举官,相度差役利害,各未见条上。其前项事并是久来于公私为害,而监司或以因循背公养誉为事,不肯悉心营职,除去宿弊。今梓州路转运司独能上体陛下忧恤百姓之意,率先诸路奏承诏旨,讲求上件利害,公忠之实,宜被旌赏。乞特加奖谕;其所减衙前及纲运,并差官复位衙规事,仍乞依所奏施行。所有公使厨库陪备冗费合行裁节约束事件,并据本司状称:“见不住催促诸州军相度农田水利、差役条件,如纲运及州县役人更有可以团并、裁减,兼省并乡邑,合行减放役人,别具闻奏。”并乞下本路速相度画一条上;内减省州县役人,更下本司相度保明,经久有无妨阙。其减省役人、团并纲运及裁减公使厨库非理陪费,仍下诸路并依此及详朝廷累降指挥,速具合裁定事件闻奏。 于是诏曰:“夫天下之役,常困吾民,至使罹饥寒而不能以自存,岂朕为民父母之意哉!吾诏书数下,欲宽其役,而事未兴,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察民未深也。今梓州路独能兴民之利而去其害,欲加之赏,朕何爱焉。观执政之用心,于朕岂有异乎?其转运使韩璹等,已降敕书奨谕,仍各赐帛二百,余并依所奏施行。”璹,汲人也。元祐二年有传。新、旧纪并载此诏。知开封府韩维奏曰:府衙前减重难,计钱十八万一千余缗,昔出于民,今悉得省,人以为便。复下诏奨之。韩维事在九月乙丑。 知定州滕甫言:“臣窃谓中国之兵与夷狄之兵,常患多寡之不敌,其故无他,盖中国兵有定数,至于平民则素不使之知战。夷狄之俗,人人能斗击,无复兵民之别,有事则举国皆来,此所以取胜多也。今河北州县近山谷处,民闲各有弓箭社及猎射等户,习惯便利,与夷人无异。乞下本道州县,令募诸色公人及城郭、乡村百姓有武勇愿学弓箭者为社,每年春,长吏就其射处劝诱阅试之。缓急虽不可调发,亦足以为捍御。”从之。 翰林学士承旨王珪言:“臣近闻经制交趾事宜。臣顷于广西转运使杜杞得所奏交趾事,其言自盗据以来世次与夫山川道路兵民之类为最详,其末又言存取之计,颇可采。如闻枢密院文字比多散失,辄用录进,以备圣览。”珪集自注云熙宁三年冬。是年十二月丁卯,珪知参政。既而上以珪所进文字付参知政事王安石,安石言:“伏奉手诏,赐示王珪所进文字,且论及交趾事。窃承圣志以丰财靖民为事,此生民之福也。然万里之外,计议于初,不容不审,温杲等以钦、廉等州为忧,是也。至于戒敕边臣,抚慰交趾,即恐不须如此,既伤陛下之信,或更致交趾之疑,盖朝廷未尝有此,而今有此,则彼安能不思其所以然乎?昔者秦有故,厚遗义渠戎王,更为义渠所觉,反见侵伐。臣恐用杲之策,即万一交趾更觉而自备,且或为难于边,则是秦与义渠之事也。其余所建明数事。并易潘夙、陶弼,候开假取旨。臣闻先王智足以审是非于前,勇足以断利害于后,仁足以宥善,义足以诛奸,阙廷之内,莫敢违上犯令,以肆其邪心,则蛮夷可以不诛而自服;即有所诛,则何忧而不克哉!中世以来,人君之举事也,初常果敢而不畏其难,后常为妨功害能之臣所共沮坏,至于无成而终不寤。忠计者更得罪,正论者更见疑,故大奸敢结私党、托公议以沮事,大忠知事之有败而难于自竭。如此则虽唱而孰敢和,虽行而孰敢从?彼奸人取悦于内而诞谩于外,愚人冒利徼幸于前而不图患之在后,又皆不足任此。如此而以举事,则事未发而智者前知其无成矣。盖天下之忧,不在于疆埸,而在于朝廷;不在于朝廷,而在于人君方寸之地。故先王详于论道而略于议事,急于养心而缓于治人。臣愚不足以计事,然窃恐今日之天下,尚宜取法于先王,而以中世人君为戒也。臣于众人中,最蒙陛下眷遇,宜先众人敢及于此。伏惟陛下省察,则天下幸甚!”三年二月十八日清明,十一月二日冬至,安石云候假开取旨,必冬至也。安石奏乃陆佃所纪者,不得其时,今因王珪札子,附十一月。案温杲四年三月乃以医学除职,官广西经干。盖杲先在广西,尝入蛮杀贼,故萧注荐之,则三年冬有所论列,朝廷徐命以官,亦理势当然也。又潘夙以元年十一月知桂州,四年三月徙河北漕安石此奏欲易夙,则三年冬夙必在桂州,故四年正月自以萧注代夙。又陶弼以嘉祐六年闰八月知容州,治平三年自钦州改邕州,在邕州五年改鼎州,又改辰州。当三年冬,弼亦必在邕州,故安石奏欲易弼。弼寻改鼎州及辰州,九年二月乃复知邕州。 是月,废宪州,以静乐县隶岚州。新纪附年末。十一年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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