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史书 > 宋史全文 | 上页 下页
宋高宗建炎四年(1)


  庚戌建炎四年

  春正月甲辰朔,大风。御舟碇海中。

  乙巳日午,西风忽起,金兵乘之犯明州,浙东制置使张浚与守臣刘洪道坐城楼上遣兵掩击,杀伤大当,敌奔北,堕田间或坠水。浚急令收兵。夜,敌拔寨去。

  丙午早,御舟次章安镇。

  丁未,御史中丞赵鼎自明州还行在,遂与从官同对于舟中。

  庚戌,金人再犯明州。

  丙辰,江淮宣抚司右军统制岳飞自广德军移屯宜兴县。杜充之败也,其将士溃去,多行剽掠,独飞严戢所部,不扰居民,士大夫避兵者皆赖以免,故时誉翕然归之。

  丁巳,娄宿陷陕府,守臣李彦仙死之。彦仙守陕再逾年,大小战二百,及城陷,其属官、通守、职官、县令、将佐五十一人皆与同死,无屈降者。

  戊午,张浚全军立功人并迁七官,赏明州之捷也。金人再犯余姚县。

  己未,金人破明州。夜,大雷雨。翌日,上谓大臣曰:“昨雷声颇厉,于占为君弱臣强,边境兵不制所致。朕当与卿等修德以应天。”

  壬戌晚,雷雨又作。上谓大臣曰:“此与前占无异,惟频发者应速耳。”

  癸亥,泊青澳门。

  甲子,泊温州港口。

  丙寅,移次温州之馆头。先是,金人攻定海县,破之,遂以舟师犯昌国县,欲袭御舟。至碕头,风雨大作,提领海船张公裕引大舶击散之,乃去。

  丁卯,金人犯潭州。

  戊辰,权知三省枢密院事滕康提举亳州明道宫,权同知刘珏提举江州太平观。

  己巳,尚书户部侍郎叶份请令僧道换给己书,填黄纸度牒,每道输纸墨钱十千。从之。初,赵立既至楚州,朝廷因以立知州事。金左监军昌亲帅数万人围城,相持四十余日,敌不能入,而城中薪粮日竭。

  辛未,给事中兼直学士院汪藻言:“金人为患,今已五年。陛下以万乘之尊,而伥然未知税驾之所者,由将帅无人,而御之不得其术也。如刘光世、韩世忠、张俊、王燮之徒,身为大将,论其官则兼两镇之重,视执政之班,有韩琦、文彦博所不敢当者;论其家则金帛充盈,锦衣肉食,舆台厮养,皆得以功赏补官,至一军之中,使臣反多,卒伍反少。平时飞扬跋扈,不循朝廷法度,所至驱掳,甚于敌兵,陛下不得而问。正以防秋之时,责其死力耳。张俊明州仅能少抗,奈何敌未退数里间而引兵先遁?是杀明州一城生灵而陛下再有馆头之行者,张俊使之也。臣痛念自去秋以来,陛下为宗社大计,以建康、京口、九江皆要害之地,故杜充守建康,韩世忠守京口,刘光世守九江,而以王燮隶杜充,其措置非不善也。而世忠八九月间已归镇江,所储之资尽装海舶,焚其城郭为逃遁之计。洎杜充力战于前,世忠、王燮卒不为用,光世亦偃然坐视,不出一兵,方与韩梠朝夕饮宴,贼至数十里间不知,则朝廷失建康、敌犯两浙、乘舆震惊者,韩世忠、王燮使之也。失豫章、大母播越、六宫流离者,刘光世使之也。呜呼!诸将已负国家,罪恶如此,而俊自明引军至温,道路一空,居民皆逃奔山谷;世忠逗遛秀州,放军四掠,至执缚县宰以取钱粮,虽陛下亲御宸翰,召之三四而不来。元夕取民间子女张灯高会,君父在难而不恤也。燮自信入闽,所过邀索千计,公然移文曰:‘无使枉害生灵。’其意果安在哉?臣观今日诸将,用古法皆当诛,然不可尽诛也。惟王燮本隶杜充,充败于前而燮不救,此不可赦,当先斩琼,以令天下,其他以次重行贬降,使以功赎过。臣愚以为敌退之后,正大明赏罚、再立纪纲之时,莫若择有威望大臣一人尽护诸将,虽陛下亲军亦听其节制,稍稍以法裁之,仍使于偏裨中择人才之可用者,间付以方面之权,待其有功,加以爵秩,阴为诸将之代,此今日所最急者,惟陛下与大臣熟议,断而行之。”户部侍郎叶份言:“淮盐路梗,妨阻客贩。浙盐数少,积压客钞。望权以福建盐通商,仍稍还买盐本钱,即本路官搬官卖两不相妨。”从之。福建路岁产盐一千一百万斤,政和中,遣左司郎官张察至奉路参定,岁以三分为率,二分归朝廷。许商人输钱,给钞受盐,一分归漕司,许自卖盐,以办岁计。时商贩、官搬二法并行。靖康俶扰,商贩殆绝,故宫悉自鬻,岁入课钱四十万缗。至是,份请行钞法,而奸民乘之,盗贩者甚众。

  ◇

  二月乙亥,御舟至温州江心寺驻跸。大中大夫卢益权知三省枢密院事,吉州居住李回复端明学士、权同知。金人陷潭州。

  丙子,金自明州引兵还临安。

  丙戌,金人自临安退兵。

  丁亥,金人陷京师,权留守上官悟及副留守赵伦出奔。悟至唐州,为董平所杀,自是四京皆陷没矣。

  庚寅,上入温州,驻跸州治。

  辛卯,金人陷秀州,权州事邓根留本州兵马都监赵士医乘城拒敌,城陷,士医为流矢所中而死。

  甲午,尚书省言:“淮盐道路不通,商人皆自京师持钞引至两浙请盐,故温、台州积下引钞至多,有至二三年者。乞令行榷权货务换给新钞,赴闽、广算请,每袋贴纳通货钱三千。”从之。鼎州人钟相作乱,自称楚王,改元天载。自是十九县皆为盗区。

  乙未,尚书右仆射兼江淮宣抚使杜充罢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大平观。充自真州而北,宗弼遣人说充,许以中原地封之,如张邦昌故事,杜充遂降。

  丙申,宣抚制置使张浚闻上亲征,亟治兵自秦州入卫,留参议军事刘子羽掌留司事。金游骑至平江,同知枢密院事周望奔太湖,守臣汤东野挈家潜遁,以府印付统制官郭仲威。

  丁酉,金人大集城下,望及仲威皆遁。

  戊戌,宗弼入平江。敌之在湖南者是日亦渡江,趋石首县而去。

  己亥,钟相犯桃源县,知县事钱景出战,为所杀。

  庚子,吕颐浩奏:“户部侍郎叶汾言:‘驾幸浙西,须早除发运使。臣观可任漕计极难得人,间有之,又素行不修’”。上曰:“有德者率淳直,或不能办事;有才者多是小人,如梁扬祖,诚无学术,使为发运使则有余矣。大抵小人不可使在侍从之列,若藉其才任于外,亦何不可?”

  辛丑,钟相陷澧州,守臣黄琮等十余人皆为所杀,澧阳县丞叶畲战死。

  ◇

  三月癸卯朔,宗弼去平江府。

  甲辰,初,娄宿既陷陕,遂与其副萨里罕长驱入关。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曲端闻敌至,遣泾原路马步军副总管吴玠及统制官张忠孚、李彦琪将所部拒之于彭原店,端自拥大兵屯于邡州之宜录,以为声援。敌乘高而阵,娄宿引兵来犯,玠击败之。萨里罕惧而泣,北人因目为“啼哭郎君”。既而北师复振,官军败,端退屯泾州,敌亦引去。端劾玠违节,降武显大夫,罢总管,复知怀德军。宣抚处置使张浚素奇玠,寻擢玠秦凤副总管兼知凤翔府。时当兵火之余,玠劳来安集,民赖以生。始青溪岭之战,玠牙兵皆溃,及是玠治兵秦凤,诸溃卒复出就招。玠问讯再三,搜索非是者五六人斥遣之,余悉斩于远亭下,去秦州十里,军中股栗,自是每战皆效死,无复溃散者矣。

  己酉,张浚言:“大食献珠玉,已至熙州。”诏津遣赴行在。右正言吕祉言:“所献真珠、犀牙、乳香、龙涎、珊瑚、栀子、玻璃、非服食器用之物,不当受。”上谕大臣曰:“捐数十万缗易无用珠玉,曷若爱惜其财以养战士?”遂命宣抚司无得受,仍加赐遣之。时浚率步骑数万人入卫,至房州,遇德音,知敌骑退,乃还。

  壬子,金人入常州。

  甲寅,先是,上谕吕颐浩曰:“朕初不识隆祐皇太后,自建炎初迎奉至南京,方始识之。爱朕不啻己出,宫中奉养及一年半,朕之衣服饮食,必亲调制。今朕父母兄弟皆在远方,尊长中惟皇太后,不惟相别数千里外,加之北骑冲突,又兵民不相得。纵火交兵,五六日乃定,复尔惊扰。当早遣大臣领兵迎奉,以称朕朝夕慕念之意。”林杞除名,连州编管,坐提点福建刑狱日,与吕熙共杀张政也。熙配惠州牢城。詹标初手执苗傅,及是,亦坐狱,辞不伏而死。

  丁巳,金人至镇江府,浙西制置使韩世忠已屯山寺以邀之。降其将铁爪鹰李选选者,江淮宣抚司溃卒也。宗弼遣使通问,世忠亦遣使臣石皋报之,约日会战。世忠谓诸将曰:“是间形势,无如金山龙王庙者。敌必登此,觇我虚实。”仍遣偏将苏德将二百卒伏庙中,又遣二百卒伏庙下,戒之曰:“闻江中鼓声,岸兵先入,庙兵继出。”敌至,果有五骑趋龙王庙,庙中之伏者先鼓而出,五骑振策以驰,仅得其二,有一人红袍玉带,既坠,复跳驰而脱。诘二人者,即宗弼也。既而战数十合,世忠妻和国夫人梁氏在行间,亲执桴鼓,敌终不得济,复使致词,愿还所掠假道,世忠不从。益以名马,又不从。已未,上御舟复还浙西。

  辛酉,上御舟发温州。晚朝,执政登舟奏事,上曰:“张浚措置陕西极有条理,荐人用士,持心向公。张俊、辛永宗皆言陕西将帅往往服浚谋略。”吕颐浩曰:“陛下虽失之杜充,复得之张浚。”王绹曰:“张守尝语臣:浚好谋,有大志,尝招诸将至台,讲论用兵筹策。今果能行所言,真不易得。”上复言浚用孙渥代辛兴宗、按王择仁等罪,称善者久之。

  壬戌,御舟次章安镇。故朝请郎张耒赠右文殿修撰,故朝散郎晁补之、朝奉郎黄庭坚、宣德郎秦观皆赠直龙图阁。又诏故右司谏江公望、监察御史常安民各官子孙二人。时方褒录元祐忠贤,以耒等四人为党籍余官之首,而参知政事范宗尹言公望、安民论事劲切,故首及之。

  乙丑,上次台州松门寨。宰执奏事,吕颐浩因言:“此行未审且驻会稽,为复须到浙右?”上曰:“须由苏、杭往湖州,或如卿所奏往宣州。”颐浩又曰:“将来且在浙右为当,徐谋入蜀。”上曰:“朕倚雍之强,资蜀之富固善,但张浚奏汉中只可备万人粮,恐太少。”颐浩曰:“若第携万兵入蜀,则淮浙、江湖以至闽广将为盗区,皆非国家之有矣!”上曰:“当益进上流,用淮浙榷货盐钱以赡军费,运江浙荆湖之粟以为军食。”王绹曰:“议者多言人蜀便,殊不知自秦用张仪,至本朝遣王继恩下蜀者八矣。取辄得之,不劳再举,则亦未可谓之便也。”范宗尹曰:“臣谓若便入蜀,恐两失之。据江表而徐图关陕之事,则两得之。”上曰:“然。”既而浚复上疏言:“陛下果有意于中兴,非幸关陕不可。”上不许。

  戊辰,湖北捉杀使孔彦舟击钟相,败之,执相及伪后伊氏、伪太子子昂,并槛送行在。

  己巳,戚方陷广德军,权通判王俦、判官李唐俊、权司法潘瑀、权知广德县韦绩、权丞蒋夔与权军事皆死。

  辛未,上次定海县,顾县为金人所焚,恻然曰:“朕为民父母,不能保民,使至如此!”王绹曰:“陛下留杜充提兵四万守建康,留周望提兵二万守平江。不幸充、望不学任使,乃至如此。”吕颐浩因言:“承平日久,士多文学,而罕有练达兵财可济今日者。”上曰:“前此太平,朝士若乘马驰骋,言者必以为失体。才置良弓利剑,议者将以为谋叛。”绹曰:“大抵文学之士,未必应务,有才者或短于行。自非陛下弃瑕录用,则举世无全人矣。”初,敌陷山东,左监军完颜昌密有许封刘豫之意,会济南有渔得鳣者,豫妄谓神物之应,乃祀之。既而北京顺豫门生禾五穗同本,其党指言豫受命之符,乃使豫子伪知济南府麟赍重宝赂昌求僭立。大同尹高庆裔,左副元帅宗维心腹也,恐为昌所先,乃说宗维曰:“吾君举兵,止欲取两河,故汴京既得,则立张邦昌。后以邦昌废逐,故再有河南之役。方今河南州郡官制不易、风俗不更者,可见吾君意非贪土,亦欲循邦昌之故事也。元帅盍建此议,无以恩归他人。”宗维乃令希尹驰白金主晟,晟许之。

  ◇

  夏四月甲戌,上御舟至明州之城外。御史中丞赵鼎言:“吴越介在一隅,非进取中原之势。荆襄左顾川陕,右视湖湘而下瞰京洛,在三国必争之地。宜以公安为行阙,而屯重兵于襄阳,以力屏翰,运江浙之粟,资川陕之兵,经营大业,计无出此。愿诏张浚未可长驱深入,姑令五路各守其地,犄角相援可也。”

  乙亥,上发明州。

  癸未,上次越州,驻跸州治。初,浙西制置使韩世忠与宗弼相持于黄天荡,而贝勒太一围扬州。朝廷恐守臣张绩力不能支,许还屯京口。绩不为动,敌乃趋真州。时太一军于北,宗弼军于南。世忠以海舰进泊金山下,将战,世忠预命工锻铁相连为长绠,贯一大钩,以授士之骁捷者。平旦,敌以舟噪而前,世忠分海舟为两道出其背,每缒一绠,则曳一舟而入,敌竟不得济,乃求与世忠语,世忠酬答如响,时于所佩金凤瓶传酒纵饮示之。宗弼见世忠整暇,色益沮,乃求假道甚恭。世忠曰:“是不难,但迎还两宫,复旧疆土,归服明主,足相全也。”吕颐浩闻其穷蹙,乃请上幸浙西,且下诏亲征,以为先声,而亟出锐兵策应世忠,庶几必擒乌珠,参知政事王绹亦言宜遣兵与世忠夹击,上纳之。

  甲申,下诒亲征。

  乙酉,御史中丞赵鼎为翰林学士。自建炎初置御营使,而宰相兼领之,遂专兵柄,吕颐浩颛恣尤甚,议者数以为言。上自海道还,鼎率其属共论颐浩之过,会鼎复驳亲征之议,颐浩闻之,乃移鼎翰林。鼎引司马光故事,以不习骈俪之文,不肯就职。戚方围宣州。

  戊子,韩世忠奏捷。上曰:“金人侵犯以来,诸将率望风奔溃。今岁如世忠辈,虽未成大功,皆累获捷。若益训卒缮兵,今冬敌人南来,似有可胜之理。”范宗尹曰:“前此兵将望风奔溃,而今岁皆能力战,此天意似稍回,更愿陛下修德,庶几天意必回,则天下之事不难为矣。”乃出世忠奏,命尚书省以黄榜谕中外。时敌众十余万,而世忠战士才八千。宗弼求登岸会语,世忠以二人从,见之。宗弼语不逊,世忠怒,引弓且射之,亟驰去。诏泾原路第七正将向直械赴宣抚司依法行遣。从统制官秦公楚拒金师,公楚战死,盘遁走行在,故浚以为请焉。

  庚寅,御史中丞赵鼎为吏部尚书,鼎不受。

  辛卯,罢福建钞盐,令转运司官搬官卖,仍岁发钞盐钱二十万缗赴行在榷货务助经费,以淮浙盐场复通故也。

  乙未,分行在榷货务官吏之半,于临安府置司。

  丙申,尚书右仆射吕颐浩罢。先是,赵鼎复辞吏部尚书之命,且攻颐浩之过。章十数上,颐浩乃求去。上谕王绹等曰:“颐浩功臣,兼无误国大罪,与李纲、黄潜善不同,朕当眷遇,始终不替。”是夕,遂召汪藻草制,略曰:“占吏员而有亏铨法,专兵柄而几废枢庭。下吴门之诏,则虑失于先时;请浙右之行,则力违于众论。”遂罢为镇南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充醴泉观使。时王绹与颐浩论颇同,乃累章丐免,于是范宗尹摄行相事,遂留会稽,无复进居上流之意矣。诏三省、枢密院同班奏事。是日,韩世忠及宗弼再战于江中,败绩。宗弼既为世忠所扼,欲自建康谋北归,不得去。或献谋于金人曰:“江水方涨,宜于芦场地凿大渠二十余里,上接江口,舟出江背,在世忠之上流矣。”宗弼从之,傍冶城西南隅凿渠,一夜渠成,次日早出舟,世忠大惊。金人悉趋建康,世忠尾击,败之,敌终不得济。先是,宗弼在镇江,世忠以海舟扼于江中,乘风使篷,往来如飞。宗弼谓诸将曰:“使船如使马,何以破之?”乃揭榜募人献所以破海舟之策。有福州人王某侨居建康,教敌人于舟中载土,以平板铺之,穴船板以棹桨,俟风息则出,江有风则勿出。海舟无风不可动也,以火箭射其箬篷,则不攻自破矣。一夜,造火箭成。是月,引舟出江,其疾如风。天霁无风,海舟皆不能动。敌以火箭射其箬篷,火烘日曝,人乱而呼,马惊而嘶,被焚与堕江者不可胜数,所焚之舟蔽江而下。敌轻舟袭追之,统制官孙世询、严永吉皆力战而死,世忠与余军至瓜步,弃舟而陆奔,还镇江聚兵,宗弼乃得绝江遁去。

  《大事记》曰:张浚以孤军敢与金战,而有明州城下之捷。陈思恭邀击于吴县,而有大湖之捷。牛皋邀击于荆南,而有宝丰之捷。岳飞邀击于荆南,而有静安之捷。而韩世忠捷于镇江,敌势尤为穷蹙,虽海舟无风,天时未顺,而颐浩固请幸浙西下诏亲征,兵势稍张,而金自是不敢复过江矣。

  丁酉,御笔赵鼎依旧御史中丞,鼎即出视事。

  辛丑,诏:“比年爵赏失实,名器浸轻。自今将帅、监司毋得乞空名告敕,如实有功,保奏推赏。大臣出使亦如之。”金人犯江西者自荆门北归,留守司同都统牛皋潜军于宝丰之宋村,击败之。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