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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绝对是最牛的消息。他的小黑本子上所有的记录,实在会让所有人都高兴的。气象局会去冰冷沉重的香蕉皮鞭的,那些有趣的穿着白色外套的小个男人们都带着他们的小尺子和盒子还有滴灌饲料从世界各地飞进来。这个人是蜜蜂的膝盖,阿瑟,他是黄蜂的乳头。他就是,我甚至可以说,西方世界每个主要的飞行昆虫的全套性感带。我们把他叫做雨神。真好。嗯?”

  “我想我遇到过他。”

  “好一个响儿啊。你说什么?”

  “我可能遇见过他。总是在抱怨,对吧?”

  “难以置信!你遇到过雨神?”

  “如果就是那个人的话。我让他别抱怨了,把他的本子给别人看看。”

  默里·波斯特·汉森在电话另一端出现了一阵感动的停顿。

  “好!你做了一捆啊!绝对的一捆绝对被你给搞出来了。听着,你知道有个旅游官员给了这个家伙多少钱让他今年别去马拉加吗?我是说,即使不算上灌溉撒哈拉之类的枯燥活,这个家伙将来也有了一个全新的工作了,只要不去什么地方就可以拿钱。这人已经变成了个怪物,阿瑟,我们甚至可能应该用他去赢赌博。听着,我们可能要给你做一期栏目,《阿瑟,让雨神下雨的人》。有个响儿吧,嗯?”

  “挺好的,可是……”

  “我们可能要在花园水洒里给你照相,不过没关系的。你在哪儿?”

  “呃,我在伊斯灵顿。听我说,默里……”

  “伊斯灵顿!”

  “对……”

  “好吧,那本周真正的怪事呢,真正实在发疯的事儿。关于那些会飞的人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这个是真正疯狂的事儿。这是面糊里面真正的肉丸子。当地居民一直打来电话说有这么一对儿晚上出去飞。我们已经让我们摄影室里的人去彻夜工作,好弄一张真正的照片来。你肯定听说了。”

  “没有。”

  “阿瑟,你上哪儿去了?哦,太空,对了,我已经有你的亲口证实了。但那是几个月之前了。听着,这是这个星期每个晚上都发生的事儿,我的老奶酪磨碎器,就在你那块儿。这一对就在天上到处飞,还开始做各种事情。而且我说的不是穿墙透视和假装称箱梁桥。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阿瑟,跟你聊一聊实在是难以形容地味道好极了,可是我得走了。我会派人带相机和水管来的。给我地址,我准备好开写了。”

  “听着,默里,我打电话来要问你点事儿。”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只是想问点关于海豚的事儿。”

  “没有了。去年的新闻了。忘了它们吧。它们不见了。”

  “这很重要。”

  “听我说,没人会关心这个。你没法维持一个报道,你知道,如果唯一的消息就是这个报道相关的一切全都没了。至少在我们这里不行,试试星期日的报纸。也许几年内大概在八月份,他们会来点《无论〈无论海豚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之类的文章。可是现在要大家怎么办呢?《海豚仍然不见》?《海豚继续消失》?《海豚——离开他们的日子在继续》?这个报道完蛋了,阿瑟。它已经躺下了蹬了腿了,现在已经成了天上的行星了,我的老狐蝠。”

  “默里,我对那能不能成为报道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才能联系上加利福尼亚那个宣称自己知道一些相关的事儿的人。我想你可能知道。”

  §第二十八章

  “人们在开始谈这事儿了。”那个晚上在他们把她的大提琴拖进去之后芬切琪说。

  “不光是谈,”阿瑟说,“而且还印出来,在宾果奖的下面,用很大的黑体字。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我们最好有这个。”

  他给她看飞机票的又长又窄的小册子。

  “阿瑟!”她抱着他说,“这是不是表示你已经和他谈过了?”

  “我花了一天时间,”阿瑟说,“打电话打得筋疲力尽。我真的给弗利特街(英国伦敦的一条河滨马路。十八至十九世纪以来成为英国新闻和出版事业的中心)上每家报纸的每个部门都打了电话,最后终于找到了他的号码。”

  “你确实花了大力气,你都汗湿透了,可怜的宝贝。”

  “不是汗,”阿瑟疲倦地说,“是因为一个摄影记者。我跟他狠狠吵了一架,可是——算了,重要的是,成了。”

  “你和他聊过了。”

  “我和他妻子聊过了。她说他太怪异了没法听电话,问问能不能晚点再打过去。”

  他重重坐下,发现自己忘了什么东西,于是去冰箱那里找。

  “要喝点什么?”

  “那会死人的。在我的大提琴教师上下打量我并且说‘啊对了,亲爱的,我想今天来点柴可夫斯基吧。’之后我就知道我躲不过一劫了。”

  “我又打了回去,”阿瑟说,“她说他离电话有3.2光年远,让我晚点再打。”

  “噢。”

  “我又打。——她说情况有所改善。他离电话只有2.6光年远了,但是还是太远,喊他听不见。”

  “你有没有想过,”芬切琪疑惑地说,“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人可以谈谈的?”

  “那更糟糕,”阿瑟说,“我跟一本科学杂志的一个认识他的什么人谈过了,他说约翰·沃森不仅仅相信,而且的确有实在的证据,认为长着金色胡子和绿色翅膀,穿着爽健牌拖鞋的天使对他说,那个月最流行的愚蠢说法是真的。对于那些质疑这些情景的人,他会得意洋洋地指出疑问中的错误,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信息了。”

  “我没觉得这有多糟糕。”芬切琪静静地说。她无精打采地揉着那些票。

  “我又打给沃森太太,”阿瑟说,“对了,她的名字,你可能想知道,叫作神秘·吉儿。”

  “我明白。”

  “很高兴你能明白。我以为你可能会完全不信这些,所以这次我打给她的时候我用电话答录机给录下来了。”

  他走到答录机前面,对着所有的按钮怒气冲冲地折腾了一会,因为这是《哪个?》(英国著名消费杂志)杂志特别推荐的型号,你几乎不可能在使用的时候不气得发疯。

  “就是这个,”他最后终于一边擦掉眉毛上的汗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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