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阿尔弗雷德·贝斯特 > 被毁灭的人 | 上页 下页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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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有象征性。” “打开门,向上走一段楼梯就是接待室。两个保镖在接待室里。德考特尼在里面。那是玛丽亚祖父建造的古老的婚礼套房。” “上帝啊!我将再次使用那套房。我将举行他和谋杀的婚礼。事后溜之大吉,小古斯。别以为我不能。” “金尸”开始大声叫嚷,唤起大家的注意。她的脸因为流汗而透红发亮,她站存两座喷泉之间的讲台上,沐浴在强烈的粉红色光束中。玛丽亚拍手示意安静。她湿润的手掌拍击在一起,回声在赖克耳中轰鸣:死亡。死亡。死亡。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她叫道,“我们今晚将享受巨大的快乐。我们将给你提供我们这里独特的娱乐。”一声压抑的呻吟从客人中间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嚷道:“别搞我,我只是个游客!” 众人的哄笑声中只听玛丽亚的声音道:“淘气的爱人们,别失望。我们要做一个绝妙的古老游戏,而且要在黑暗中玩这个游戏。” 头顶上的灯开始变暗,然后灯光消失了,伙伴们欢呼起来。讲台依旧闪亮,在灯光下,玛丽亚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赖克的礼物。 紧张…… 玛丽亚缓缓翻动书页,因为不习惯印刷体文字,眼睛不停地眨巴着。 忧惧…… “这是一个游戏,”玛丽亚大喊,“叫做‘沙丁鱼’。难道不迷人吗?” 她吞了诱饵。她上钩了。三分钟内我就会隐身。赖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把枪和视紫红质弹。紧张,忧惧,纠纷从此开始。 “挑出一个玩家,”玛丽亚读道,“扮演沙丁鱼的角色。那个人就是我。所有的灯都关掉,沙丁鱼任意躲在屋中某处。”玛丽亚费力地往下介绍,巨大的大厅渐渐沉入黑暗,只剩台上那一束粉红色的光。 “接下来,每一个找到这些沙丁鱼的玩家也加入它们,躲在同一个地方。而最后一人,也就是失败者,被独自留在外面的黑暗中。”玛丽亚合上书,“亲爱的,我们大家都会对那个失败者感到非常遗憾,他将错过好东西,因为我们将用一种可爱的新方法来玩这个老游戏。” 讲台上那最后的一束光融入黑暗之际,玛丽亚剥下她的长袍,露出气体力学外科手术塑造出的奇迹——令人叹为观止的裸体。 “我们要像这样玩‘沙丁鱼’!”她喊叫。 最后的光闪烁了一下,熄灭了。宾客们雀跃欢呼,大笑声和掌声如雷鸣般震响,随后是衣服从皮肤上脱去时摩擦发出的轻响,偶尔传出撕裂的声音,然后是低声惊呼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多笑声。 赖克终于隐身了。他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溜进公馆内部,找到并杀死德考特尼,然后回到游戏现场。泰德则负责盯死透思秘书,让他们无法透思他的袭击线路。这是安全的。除了那个切威尔家的男孩之外一切都非常简单、非常安全,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他穿过主厅,从拥挤的肉体中挤出去,进入西拱门。他穿过拱门进入音乐室,然后右转,摸索着在黑暗中寻找楼梯。 在楼梯底层,他被迫爬上肉身组成的障碍物,章鱼般的手臂试着要把他拖下来。他登上了楼梯,17级没完没了的台阶,他感到自己走着走着,穿过了一条封闭的天桥,桥面覆盖着天鹅绒。突然间他被抓住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身体紧压在他身上。 “你好,沙丁鱼,”她在他耳边轻语。她的皮肤随即感到了他的衣服。“噢喔——”她叫起来,感到了他胸前口袋里那坨坚硬的枪的轮廓,“那是什么?”他把她的手打开。“聪明点,沙丁鱼,” 她格格笑起来,“从罐子里出来吧。” 他把自己从她身边剥离,在天桥尽头撞伤了鼻子。他右转,打开门,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间超过50英尺①长的拱形画廊里。这里的灯也熄灭了,但是冷光画在紫外线聚光灯下发出的光使画廊里充满了邪光。画廊是空的。 ①1英尺=0.3048米。 在栩栩如生的鲁克丽斯和大群萨比奴②妇女之间是一扇与墙壁齐平的打磨光亮的青铜门,赖克在门前停了下来,从他的后衣袋里掏出小小的视紫红质离子弹,试着用他的拇指和食指捏牢这枚小铜块。他的手激烈地战抖着,愤怒和仇恨在他体内沸腾,嗜血的冲动让他脑海中浮现出德考特尼痛苦不堪的景象,一幕又一幕地上演。 ②生活在古代意大利中部的民族,公元前3世纪被罗马征服。 “我主!”他叫嚷,“他也会那样对付我的。他正在撕我的喉咙。我在为生存而战。”他在狂热中把这份祈祷三倍、九遍地叠加。 “支持我,亲爱的主啊!今天,明天和昨天,支持我!支持我!支持我吧!” 他的手指稳定了。他拿稳视紫红质离子炮,然后推开青铜门。 画廊的光亮映出通向接待室的九级台阶。赖克的大拇指指甲在铜块上一弹,和弹起一枚硬币一样。视紫红质弹弹进了接待室。赖克移开双眼,接待室里闪过一道略带紫色的冷光。赖克如猛虎般一跃而起,跳上楼梯。两个博蒙特提供的保镖坐在长椅上,他们就是在这里遇袭的。他们的脸部松垂,视觉被摧毁了,时间感也被毁掉了。 如果在他完成行动之前,有任何人进来发现了警卫,那他便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警卫在他完成之前苏醒过来,他还是只有死路一条。不论发生什么,这都是和毁灭的一场最后的赌博。赖克把自己残余的理智抛在脑后,推开一扇装饰着珠宝的门,进入婚礼套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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