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之战(64)

六四

　　“我们别无选择，洁希。”哈里温和地说，“我们必须垄断这项技术。如果这项技术传播开，每个智慧种族都能监视殖民军，显而易见，他们就能提前知道我们的行动。”

　　“那就再会有大屠杀。”洁希说。

　　“我猜他们这次会大量动用幽灵军团。”哈里说。

　　“你说什么？”我说道。然后告诉哈里，我和简昨晚的相遇。这事在哈里起床的时候我跟洁希已经说过了。

　　“看起来她没想杀了你。”哈里听完之后说。

　　“和她说话一定感觉非常陌生。”洁希说，“即使你已经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你老婆。”

　　“还有她只有六岁，太别扭了。”哈里说。

　　“她的年龄确实让人感到别扭。”我说，“她在感情上并不成熟，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她把我狠揍一顿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当时的心情。”

　　“嗯，她知道的只是战斗和杀戮，”哈里说，“我们有一生的记忆和经验让自己成熟，即使以前地球上的士兵也有二十多岁的生活阅历，但是特种部队只是一群孩子，这是伦理上的一个模糊地带。”

　　“我不是要旧事重提，”洁希说，“不过你在她身上看到卡西的影子了么？”

　　我想了一会儿：“她看上去很像卡西，这毫无疑问。我想我也能看到一点点卡西的性格和气质。卡西和她一样都很容易冲动。”

　　“卡西曾经把你从房间这边扔到那边？”哈里笑着说。

　　我也笑了：“如果她有这个本事的话，有两次她肯定就这么干了。”

　　“遗传，遗传。”哈里说。

　　傻蛋突然叫了起来：“佩里下士，今天1000时间点，在凤凰星艾森豪威尔威尔·模块指挥部，基刚将军将接见你。”我激动地将这消息告诉哈里和洁希。

　　“我就说过我总是交到特别的朋友。”哈里说，“你被选中了，约翰。”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说，“我以前从没见过基刚。”

　　“他只是CDF第二野战军的将军，”哈里，“小人物，小人物。”

　　“你真会搞笑。”我说。

　　“现在0915了，约翰，”洁希说，“你最好动作快点，你还想我们陪你去么？”

　　“不了，你们吃早饭吧。”我说，“散步对我来说是个好事情，艾森豪威尔威尔·模块指挥部不过两公里，我能及时赶到。”我站起来，拿了一块油炸圈饼准备路上吃，吻了吻洁希的面颊，就出发了。

　　实际上，艾森豪威尔威尔·模块指挥部不止两公里远，但是我的腿现在已经好了，我想练习一下。菲奥莉娜医生是对的，新腿比以前的还好，我感到活力充沛。当然。我的生还是一个奇迹，这种情形下任何人都会觉得活力充沛的。

　　“不要转身。”简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她就在我的身后。

　　我差点被油炸圈饼给噎死：“我希望你不是偷偷跑过来跟着我的。”我最后说，没有回头。

　　“抱歉，”她说，“我不是故意要吓到你，但是我不允许跟你说话，听着，你要接受这个任务。”

　　“你怎么知道我要接受任务？”我问。

　　“这无关紧要，重点是你要答应他们对你提的要求。答应他们，这样你才能在马上要发生的事情中处于安全状态，尽可能地安全。”

　　“要发生什么？”我问。

　　“你很快就知道了。”

　　“那我的朋友呢？”我说，“哈里和洁希，他们也有麻烦？”

　　“我们都有麻烦了。”简说，“我帮不上他们，我只能告诉你一个。记住，答应下来，这非常重要。”她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臂，走开了。

　　“佩里下士，”基刚将军向我还礼说，“不必拘礼。”

　　我是被护送进一个会议室的，里面有很多高级军官，还有一艘十八世纪的纵帆船装饰品。我肯定是这里级别最低的军人了，军衔紧挨着我的，就已经是中校。这正是纽曼，我尊敬的调查员大爷。我感到有点不妙。

　　“你看上去有点疑惑，孩子。”基刚对我说。他和整个屋子里的人，以及整个CDF的士兵，看上去都不超过三十岁。

　　“我确实有点疑惑，长官。”我说。

　　“嗯，可以理解。”基刚说，“请坐。”他指着一张桌边的空椅子，我就座了下来。“我听说了你的许多故事，佩里。”

　　“是的，长官。”我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看纽曼。

　　“你不必这么激动，下士。”她继续说。

　　“我不是要表现得有多突出，长官。我只是完成自己的任务。”

　　“在那种情况下，你的表现已经很突出了。”基刚说，“一百艘飞梭设法在珊瑚星着陆，但你们的是唯一一个完成的。很大一部分归功于你果断下令冲出逃生门。”他用大拇指指了一下纽曼，“纽曼已经都告诉我了，他认为你应该获得一枚奖章。”

　　我还以为基刚会说，“纽曼认为你只能在军队年度表演中去演天鹅湖了。”我对他的话大吃一惊，基刚注意到我的表情，咧嘴笑了笑。“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纽曼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面孔，这恰恰是他能干这个工作的关键所在。那么，怎么样，下士？你觉得自己应该获得这么奖章么？”

　　“我十分荣幸，长官，但我不能获得这个荣誉。”我说，“我们坠毁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生还。我几乎没有任何功绩。而且，所有对我们在珊瑚星着陆的赞誉，都应该归于我的飞行员，快拿·伊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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