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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小蝉谑异地摇头:“真想不到你会有这念头。”

  毕加索缓缓地说:“待薄一个女人并不能令我真正的快乐,但是……”

  “什么?”小蝉问。

  毕加索笑起来:“待薄一个女人能令我感到心凉,而心凉是多么畅快的一种感受……”

  小蝉叫起来:“死变态佬!”

  “是啊,我变态!”毕加索一手扣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把酒强行倒进她的口中。

  小蝉笑着反抗。“你休想……灌醉我……”

  毕加索把她拉起身,红酒就溅泻在她的衣衫上。“我毕加索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小蝉甩开他,笑起来:“哈哈!别妄想得逞!”

  毕加索一手抓住她,然后把她推进睡房的床上。他狰狞极了。“我什么也试过,就是未试过污辱女性!”

  说罢,他就伏到小蝉身上使劲按住她,那挤出来的表情却是夸张地瞪大眼睛。

  小蝉看着他这个模样,忽然想起一个人:“Mr.Bean……”

  “是谁?”毕加索假装粗暴地把她的衣衫撕开。“不准想起别的男人!”

  小蝉很高兴,哈哈哈地高声大笑。

  毕加索气结。“你该反抗,然后欲拒还迎!”

  小蝉就嚷出一句:“也妈爹……”

  “说什么?”毕加索皱眉。

  小蝉说:“交一个日籍女友便会知晓!”

  说罢,她索性自己撕走身上的衣物。毕加索见是如此,便又急忙把自己的衫裤脱去。当这两个人一爬到床上,总要比赛斗快脱掉衣服……

  亲热完毕后,小蝉躺在床上调整呼吸,她流过汗又脸红红的,刹那间忘记了将要分离的伤感。毕加索转过身来与她调笑,一边轻拍着她的臀部。她很爱与毕加索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亲热又好,说笑又好,总是那样无忧无虑。精力旺盛的男人在亲热之后,会闪亮着眼睛告诉她一些童年往事;他告诉她父亲及家人对他的期望,身为绘画教师的父亲,向上天祈求毕加索有所成就,并在毕加索十三岁那年封笔不再画画,为求上天把所有天赋完全送给儿子;他又说过自小对斗牛感兴趣,从小就仰慕斗牛勇士的男人味,发誓长大后要变成他们……

  小蝉伏在床上,单手托着头凝神聆听毕加索的小故事,这一刻,毕加索说及他的妹妹。

  “我十三岁的时候,妹妹八岁,她得了传染病,我们都知道她命不久矣。我忍受不到看着平日傻气活泼的她在病床上翻着白眼奄奄一息。我痛苦地向上天祈求,如果妹妹能够痊愈,我愿意以绘画的天分作交换,妹妹康复的话,我就让上帝把我的才华没收……”

  原本欢乐的气氛,随着毕加索所说的往事一扫而空。瞬间,二人就被哀愁掩盖。

  毕加索沉着脸说下去:“许过这样的愿之后,我走到妹妹身边观看她,果然,她不再翻白眼,也没有沉重地喘气,蓦地,我就后悔了。我害怕妹妹会死,更害怕妹妹不死的话,我的才华会离我而去……”

  小蝉听得屏息静气,毕加索顿了顿,把眼珠溜过来望了她一眼,然后说:“最后,妹妹还是死了,我反而觉得安乐,舒了一口气。”

  故事完结,毕加索就默然,躺在床上的他木无表情,目光惘然。

  小蝉伸手去握着他的手,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加索感受到她的关怀,他勉强笑了笑,然后这样说:“我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自小己是如此。”

  小蝉俯下脸轻吻他的手背,安慰他:“妹妹的死不是你的错。而你,一直都极之珍惜你的艺术天分。”

  毕加索望了她一眼,继而苦笑。“你以往说得对,我是一个贱人。”

  小蝉把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脸庞,心痛地说:“不,不要胡思乱想,别怪责自己。”

  毕加索把视线放到天花板上,然后说:“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很想很想妹妹死……”

  说罢,他就由床上坐起来,垂头掩脸。

  小蝉温柔地按着他的肩膊,又轻轻吻在他的脖子上。未几,她就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抖震。毕加索掩脸垂泪。

  小蝉什么也不再说,她张开双臂,从后环抱这个她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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