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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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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察到股市的威力,或应该说体会到金融市场的凶险。 只听,已经惊得一额冷汗。 我无疑是冤枉的。 于是我说: “大伟,我连想也不曾如此想过。” “如何证明?” 我当然无法证明,只好说: “那就但凭你们对我的信任了。那封告密信可能是谣言,或者是一些人的恶作剧。有些人闲着无聊,打电话告诉赶级市场,他已在某种饮品中放了毒药,不也害得人鸡毛鸭血?” “会有人害你吗?”大伟问。 “我不知道。” “殃及池鱼的话,我们的损失就很惨重。” “我只能尽量彻查究竟,希望没有如此冤案发生。” “我代表董事局向你声明,在我们承认与你一直合作愉快之同时,我们要你确切知道,如果有这种影响我们声誉的事情发生,不管是你在害人抑或被害,总之,我们一定会履行补充合约的条款,宣布跟金氏解约,并且追讨赔偿,且还会公开这事,以示我们的清白。” 我无话可说,那补充合约是我签的。 然后,大伟又说: “你妹妹方惜如小姐真是个公道人,且她的观察力与敏感度相当强,活脱脱有预感会有这种危机似的。我们原本也没有想过要加一条这种确保我们声誉的条约在合约内,只是她提出来,说这样做是表示衷诚合作的表现。幸亏如此。”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意识到有不测的巨祸。 方惜如为什么主动地给予对方如此周密的保障? 而且,她在我面前并不是这般交代,她说是伟特药厂坚持要在合约中多加这个保障条款,才肯签约。 事情必有蹊跷。 我已无暇多想,只好说: “请你把收到的告密信复印给我,让我赶快调查,给你答案。” 伟特药厂用空邮特快把告密信转寄给我。 这等待的几天,真是寝食难安。 刚好金氏于这个时候挂牌上市,我勉强在当日到交易所去,循他们的惯例把金氏的名牌挂在股价牌上,就算礼成。也没有心情多做应酬,匆匆就离开交易所了。 初上市的股分都是红盆的多,股价在这几天已跳升了几个价位。 之所以金氏企业能够逆流而上,只为新上市,股民与经纪的投机欲特强,希望短线获利,加上我们的业务是以成药为主,时局总不至于影响生意额。 可是,我完全没有兴奋的心情。 如果告密的事没有解决,或在日内真有影响伟特声望的事件发生,伟特采取赔偿行动,金氏的股价就会狂泻,这可不是我的愿望,因为我手上的股份也就凌厉贬值,还会影响市场人士对我的信心,也太对股东不起了。 那封告密信到手之后,我都不知该如何展开调查。最亲近而又在身边可商量的人,只有李元德与李元珍兄妹,连最有办法的唐襄年和傅菁也不在港,真是倒尽了八辈子的霉,祸不单行。 “元德,从哪儿着手查?” 李元德听完了整个过程,沉思片刻,然后说:“你不会怪我直言?” “到这个生死关头,我不把你视作自己人的话,根本不会与你们商议。” “我只恐怕你看走了眼,误把敌人当自己人。” 我一听,会意了。问: “你指问题在惜如身上?” 李元德说: “她是唯一的漏洞,若不从她身上调查起,我们是正如俗语所谓的老鼠拉龟,简直无从着手。” 我沉默,带一点震惊。 太害怕调查不出真相,想不出办法来防范,更害怕知道问题出在方惜如身上。这种言归于好之后的被出卖,感觉会坏到难以想象。 李元德又说: “坦白讲,我自始至终没有信任过方惜如。” “为什么?是你听到什么消息?” “不,凭直觉。”李元德说,“她对金旭晖那种义无返顾、毫无保留的死心塌地,会幻变成一种难以估量的破坏力量。 我不是杞人忧天,她在感情上的病入膏肓,会令她行为失常,金旭晖若叫她杀人,她也会操刀。这种例子在社会上不是没有过的。” 我浑身的血像凝固了似的。 再难堪,我都要面对现实。 于是我找了个机会,把惜如叫进房里来。 惜如神态相当淡定,她瞟我一眼说: “大姐,你的面色比我还差。” 我答: “是的,有一点点担心公事。” 我看惜如会不会有什么话说,以便我可以寻找到线索。 可是,她没有造声,分明是等待我先发问。 已是十万火急,如箭在弦,于是我说: “伟特药厂通知我,他们有一层顾虑,因为他们收到了一封不知何人给他们寄发的告密信,对我们有一些误解。” 我说完了就把信递到惜如跟前去,我想看看惜如看那信件的表情,好捕捉一些蛛丝马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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