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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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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位跟随赵善鸿多年的中国籍中年妇女,人人都称她郑姑娘的。 郑姑娘立时间站起来相迎,面上带着一点无意掩饰的担忧与张惶。说:“庄小姐,你竟回来了?” “赵先生呢?” “你没有回别墅?” “没有。赵先生此刻在别墅吗?” “啊!不,不,我并不知道他在哪儿。” “郑姑娘,请代我查询,我且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你的消息。” 不由分说,庄竞之就推开赵善鸿的办公室,坐了进去。 未几,有人推门进来。 不是赵善鸿,而是他的助理古元佑。 庄竞之立即站起来,心急地问:“赵先生呢?我要见他。” 古元佑缄默一会,说:“你途长路远地飞回来,先休息一天,我通知赵先生,看他能不能赶回马尼拉来见你?” “他到哪儿去了?” “北部,巡视矿场。” “你没有跟他去?” “我要看守大本营。” “不要赶,赵先生若有要紧公事,我可以上北部看他。” “看看吧!或者他快在这一两天回来了,那就不必再长途跋涉。” “你给我赵先生的联络电话,成不成?” “庄小姐,你别叫我为难。你知道在赵先生未首肯之前,决不喜欢我们透露他的所在与行踪。” “好。我先回别墅去。”庄竞之想了想说:“祖荫呢?” “他在大宅。” “我想看望他。” “可以,不妨摇电话给他,这孩子长大多了,现今比你还要高。” 竞之惊喜,毕竟她跟这小孩有一段感情,曾在他极度受惊之后照顾他,使他安稳下来。 竞之问:“真有那么高!” “已经是十六岁的大男孩子,庄小姐,你已学成回来。” “对极了,三年,一晃眼就过。” “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我给你消息。”古元佑再加一句,“放心,我会替你传递消息。” 庄竞之忽然有点惶恐,问:“他会不会不见我?” 古元佑愕然,随即说:“怎么会?见你一面怕是他这几年最梦寐以求的。” 若不是长途跋涉之后,体力的确有点不支,庄竞之当晚是无法入睡的。 她心急见赵善鸿,并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赵家怕有什么事发生了,隐瞒着她。 翌日早上,时差关系,再加心神不定,竞之很快就醒过来。立即驱车到赵家大宅去看赵祖荫。 “祖荫!”竞之见到赵祖荫,惊喜交集。眼前的年轻男子竟真如古元佑的形容,长得比自己还高。 三年,真的,一晃眼就是三年了。 再见到赵善鸿时,也会认得出他来了吗? 竞之心上这样想着,就情不自禁地直说出来。 “祖荫,要是在街上碰上面,骤眼也不会把你认出来。若是等会见了你父亲,不知会不会也有这种不应有的陌生感。” “你会见到他吗?”祖荫这样问。 竞之愕然,一时作不了声。 祖荫继续说:“这半年,谁都见不着他。” “连你在内?” “连我在内。或许你是个例外吧!”说这话时,语调是酸溜溜的。 庄竞之的一颗心已不在这上头,她要追寻赵善鸿不肯接见任何人的情况。 “祖荫,上次你见父亲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的样子。” “他有什么话给你说?” “没有。” “他的表情呢?” “也没有什么表情,跟往常一样。”祖荫想了想,再说,“我觉得他瘦得多了。” “有问他原因吗?” “他说这阵子极度繁忙,要长期留在北部发展矿务,嘱我好好念书,跟他通电话。” 竞之的疑虑在听到祖荫的这番话之后,更深一重。 她快速从赵家赶往马加地的赵氏大楼,除了护卫员,她是第一个候在写字楼,等古元佑上班的。 一看到古元佑进来,她就冲前,问:“怎么样?几时可以见赵先生?” 古元佑看到竞之,微微一惊,随即镇静下来,说:“今天。” “我到北部去,抑或他回来?” “我带你去。” “今天几时?” “现在吧,你是急不及待了。”古元佑叹一口气。 竞之在汽车上问:“赵善鸿是消瘦了很多,是不是?” 古元佑转身看牢竞之,问:“谁给你的资料?” “祖荫。” “他也没见父亲很久了。” “半年,他说半年前见他已经很消瘦,在北部的矿场不至于如此劳累吧!” “庄小姐,等会儿见着赵先生,可以亲自拿答案。” 竞之只好默然,葫芦里卖什么药,只需一会就能揭晓了。 车子风驰电掣的前进,然,向公路的指示牌一看,并非向被进发。 竞之惊问:“我们并不是向北走,方向刚刚相反。” “对。赵先生在南面。” “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古元佑没有答。 “请你回答。”竞之的语调严肃。 “庄小姐,一切答案都在半小时内揭晓,你何必苦苦追问。” “事情太过古怪,赵家有过极不愉快,极令人恐惧的经验。” 古元佑自明所指。 可是,他依然木无表情,没有反应。 庄竞之一时心慌起来,嚷:“停车,停车,立即停车。这不是向北走的公路,你究竟带我到什么地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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