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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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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书并没有念得多好,但要我相信前辈子记忆之类的东西,是不太可能的。 记忆这东西,既非物质,也非能量,如何在时空之间传输呢? 除非能将记忆数字化。 可是我的前辈子,应该是没有计算机啊。 前辈子的记忆,早已不见。而这辈子的记忆,依旧清晰。 尤其是关于明菁的,或是荃的。 记得刚结束学生生涯时,面对接下来的就业压力,着实烦恼了一阵子。 我和柏森都不用当兵,我是因为深度近视,而柏森则是甲状腺亢进。 子尧兄已经当过兵,所以并没有兵役问题。 毕业后,在我们三人当中,他最先找到一份营造厂的工作。 秀枝学姐也顺利毕业,然后在台南市某公立高中,当国文科实习老师。 明菁准备念第三年研究所,轮到她面临赶论文的压力。 孙樱到彰化工作,渐渐地,就失去了联络。 她成了第一棵离开我的寄主植物。 柏森的家在台北,原本他想到新竹的科学园区工作。 可是当他在BBS的系版上,看到有个在园区工作的学长写的两首诗后,就打消回北部工作的念头。 第一首诗名: 《园区旷男于情人节没人约无处去只好去上坟有感》 “日夜辛勤劳碌奔,人约七夕我祭坟。 一入园门深似海,从此脂粉不沾身。” 第二首诗名: 《结婚喜宴有同学问我何时要结婚我嚎啕大哭有感》 “毕业二十四,园区待六年。 一声成家否?双泪落君前。” 后来柏森在高雄找到了一份工程顾问公司的工作。 他买了辆二手汽车,每天通车上下班,车程一小时十分,还算近。 我碰壁了一个月,最后决定回到学校,当研究助理。 晚上还会兼家教或到补习班当老师,多赚点钱。 虽然有各自的工作,但我、柏森、子尧兄和秀枝学姐,还是住在原处。 论文口试前,荃曾打通电话给我。 在知道我正准备论文口试时,她问了口试的日期,然后说: “请加油,我会为你祈祷的。我也只能这么做呢。” 用祈祷这种字眼有点奇怪,毕竟我又不是上战场或是进医院。 不过荃是这样的,用的文字虽然奇怪,却很直接。 毕业典礼过后,荃又打了电话给我。 刚开始吞吞吐吐了半天,我很疑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时,她说: “你……你毕业成功了吗?” “毕业成功?”我笑了起来,“托你的福,我顺利毕业了。” “真好。”荃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以为……” “你认为我不能毕业吗?” “不是认为,是担心。” “现在我毕业了,你高兴吗?” “是的。”荃也笑了起来,“我很高兴。” 决定待在学校当研究助理后,我把研究室的书本和杂物搬到助理室。 煮咖啡的地点,也从研究室移到助理室。 虽然这个工作也有所谓的上下班时间,不过赶报告时,还是得加班。 因为刚离开研究生涯,所以我依然保有在助理室熬夜的习惯。 有时柏森会来陪我,我们会一起喝咖啡,谈谈工作和将来的打算。 有次话题扯得远了,提到了孙樱。 “你知道孙樱对你很好吗?”我问柏森。 “当然知道啊,我又不像你,那么迟钝。” “那你怎么……” “我是选择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又不是选择喜欢我的女孩子。” 柏森打断我的话,看了我一眼,接着说, “菜虫,喜欢一个女孩子时,要告诉她。不喜欢一个女孩子时,也应该尽早让她知道。当然我所谓的喜欢,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喔。”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的个性该改一改了。”柏森喝了一口咖啡,望向窗外。 “为什么?” “你不敢积极追求你喜欢的女孩子,又不忍心拒绝喜欢你的女孩子……” 柏森回过头,“这种个性难道不该改?” “真的该改吗?” “你一定得改,不然会很惨。” “会吗?” “当然会。因为爱情是件绝对自私的事情,可是你却不是自私的人。” “自私?” “爱情不允许分享,所以是自私。跟友情和亲情,都不一样。” “忠于自己的感觉吧。面对你喜欢的女孩子,要勇于追求,不该犹豫。 对喜欢你的女孩子,只能说抱歉,不能迁就。” “柏森,为什么你今天要跟我说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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