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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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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 当省纪委的办案人员说“跟我们走一趟”时,徐苑知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悬崖上扭秧歌——乐到头了。 徐苑“双规”,得从苏可可的男朋友武警战士说起。 苏可可谈恋爱本来就是缓兵之计,为了宽慰父母的心,所以一直以来对男朋友若即若离。当她爱上徐苑之后,对男朋友更加不冷不热了。脑袋很灵光的男朋友在寻找答案,谈了两三年的女朋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答案终于在不久前揭晓。她的男朋友运用在部队学的侦察手段,了解到夺己所爱的男人是有妇之夫,而且是堂堂的香州市长,便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跟踪拍摄录制了完全可以置徐苑于死地的珍贵资料。 苏可可的男朋友一开始并不想把事情弄大,毕竟,他深爱着苏可可,他期待着苏可可悬崖勒马,知错能改,忘记过去,重归于好。然而苏可可却正式向他提出了分手。 于是,苏可可的男朋友一怒之下把图片和录音材料寄给了中央、省、市纪委,省检察院以及各新闻媒体…… 看守所。从位高权重的市长沦为失去人身自由的“阶下囚”,从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到在看守所里任人“提”来“提”去,这其间翻天覆地的错位一时让徐苑措手不及,又无可奈何。审讯室,办案人员又一次审问徐苑—— 办案人员问:“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 徐苑答:“我犯了……鸡巴错误。” 办案人员生气了:“你没犯什么错误,我们吃饱了撑的?” 徐苑答:“没错。我犯了……鸡巴错误。” 办案人员:“岂有此理?死不悔改!” 徐苑答:“除了鸡巴错误,我还能犯什么错误呢?” …… 此后,这段对话在香州甚至全国很多地方,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徐苑难道仅仅只犯了“鸡巴错误”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本人及家人确实没有收到别人的钱物,可是,他的情人们(当然,除了苏可可之外)打着他的旗号,在工作安排、工程承揽、政策优惠、减免费用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先后收受企业老板、工程包头数十人所送财物一百多次,折合人民币两千多万元。 徐苑案由纪委移交到检察院后,侦查机关很快查封了潘晓莉的公司以及赃款、房产、财物。同时,也对刘倚锋及天成集团展开了详细调查。然而,刘倚锋太高明了,他行事诡秘,做得几乎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侦查机关居然丝毫找不到他行贿的证据。他给潘晓莉的几百万是支付广告宣传费,他花在田甜身上的几百万也是用于形象代言,这些都是企业行为,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 徐苑关进监狱后,刘倚锋好几次打通关节去看他,都遭到了他的拒绝。不见,就是不见!没办法,刘倚锋托人捎了一句话给徐苑:“徐市长,我对不起你!” 有什么对不起的呢?数日后,徐杰从袁媛口中知道确切内幕后,伤心欲绝,爬上了北京某摩天大楼,自五十多层的楼顶奋身一跃,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接下来,徐苑那个患有心脏病并与他荣辱与共的妻子也死在了医院里。 知道这个消息后,徐苑每天蹲在监狱的角落里抱头痛哭。后来,他不哭了,只是傻笑。笑过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哭。再后来,有人说徐苑疯了,说他总是模仿猿猴的样子顺着墙壁或铁窗爬来爬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叫:“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我终于搞明白了,什么鸡巴无底洞呀!” 第十八章:升迁之道 刘倚锋 2003年元旦,也就是关键从香州回来的第二天晚上。 刘倚锋打来电话说:“关主任呀,明天又是新年的第一天,我陪你去个地方看看如何?” 关键笑道:“北京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呢?我都来了三年多了,很多地方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多少次哩!算了吧,你看这天气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雪呢?” 刘倚锋说:“我敢说这地方你绝对没去过,潭柘寺——你去过吗?” 现在,刘倚锋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的天成集团自从与美国一家财团合资后,以超常的速度不断扩张和发展,两个月前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在不到四年的时间里,刘倚锋的资产从八亿元人民币增长到八亿美元,不能不说是一大奇迹。 然而,这么大的老板依然隔三差五来驻京办,让关键不由不另眼相看,感动莫名。 自从徐苑出事后,北京的老乡来驻京办逐渐少了,市里的领导出差北京也没有以往那么频繁了。有人认为驻京办与徐苑犯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没有花花草草的事儿呢?徐苑命中注定逃不过桃花劫,是因为驻京办的苏可可。可,可以,可人,可心……使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但可可就不一样了,“可”字一多,便有点乱,有些草率,自然而然成了“苛”的意味。苛,从字典里可以查到,它的第一种注解就是烦琐的意思。你一个市长本来就是日理万机,繁杂的公务就够你受的,还有六个情人要想方设法招呼好,你忙得过来吗?能不乱出问题吗? 徐苑出事时,刘倚锋在香州投资的房地产三期刚刚销售完毕,正准备开发第四期楼盘。但徐苑出事后,刘倚锋突然决定不再投资,迅速清理资产,把人马全部撤回北京。 钟国泰得知消息后急忙打关键手机,指示关键一定要做通刘倚锋的思想工作,千方百计说服他留下来。 坐在希尔顿大酒店咖啡厅,关键好话说了一箩筐,刘倚锋还是无动于衷。末了,刘倚锋优雅地摆摆手说:“关主任啊,我们交往的时间也不算短吧,三四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说实话,香州是个好地方,但现在对我来说并不是最佳投资的地方了。生意场上,越是巨大的利益,越需要巨大的冒险;可是,明明知道冒险十有八九成为风险,谁还一定去做呢?你要知道,政府若能给你一切,当然也可以夺走所给你的一切。” 关键不解,闷头闷脑问:“此话何意?” 刘倚锋吸了口烟,不紧不慢说:“以前徐苑当市长时,我在香州投资就算得不到他的支持,但至少不会受到他的伤害。现在不同了,马贞南代理了市长,能同日而语吗?” 关键依然不解,又问:“难道市长就是政府吗?” 刘倚锋笑而不答。 刘倚锋的深刻令关键震惊。 听说徐苑出事后,刘倚锋去过几次看守所,想看看徐苑,但徐苑死活不见。后来,刘倚锋托人捎了一句话给徐苑:“徐市长,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同样让关键大惑不解。多年前,酷山市市长李愚儒因腐败进了监狱后,刘倚锋也曾托人捎过去一句话:“李愚儒,我看不起你!”关键想,李愚儒和徐苑同样是市长,同样对刘倚锋的事业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最后同样进了监狱,但刘倚锋为什么捎去两句截然不同的话呢?“看不起”与“对不起”,尽管只是一字之差,但意思有天壤之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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