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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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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害关系 巨大的机会,人一生之中并不是很多。本来属于徐苑的机会,而刘倚锋像面对自己的机会一样认真对待。这恰恰是他的过人之处。因为投资政治与投资生意一样重要。 刘倚锋深谙此道,他喜欢做这样的投机生意。 经过分析,刘倚锋觉得这个时候最关键的两个人——曾老和李局长,非找不可;假如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最好让他们往省里打个招呼,那就万无一失了。由谁出面找他们好呢?自己尽管和他们也比较熟悉,但毕竟是商人,怕引起误会,反而给徐苑添麻烦。因为商人出面,最容易让领导敏感地联想到权钱交易上来。 沉思片刻后,刘倚锋想到了关键,如果一身书卷气的关键出面,那是再恰当不过了。一则,关键是驻京办主任,和他们来往频繁,走动多了自然关系非同一般;二则,关键是徐苑的属下,宴请或汇报当然名正言顺。 于是,刘倚锋决定找关键谈谈,先做通关键的工作。 刘倚锋打关键手机问:“关主任忙什么呀?”关键说:“陪领导办事,马书记来了。”刘倚锋笑道:“这么说就没有时间接见我了?”关键说:“刘总不会有什么指示吧?如果有,不妨直说。”刘倚锋说:“岂敢。不过,我有小事想当面和你聊聊。”关键笑了笑说:“明天吧,明天马书记回去就有时间了,我们好好聚一聚。” 挂了电话,刘倚锋暗想,马贞南好神速呀,如果真的已抢得先机,那情况就非常不妙了。 第二天下午,关键送走马贞南刚回到驻京办,刘倚锋来了。 刘倚锋内心虽心急火燎,但表面上却风平浪静;倒是关键沉不住气了,说:“刘总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刘倚锋笑道:“正是。” 关键说:“什么重要的事电话里不能说啊?” 刘倚锋低声说:“当然重要哪!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非常重要哪!” 刘倚锋在路上想,如何不动声色地请君入瓮呢?于是,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现在轮到关键惊讶了:“什么事还关系到我呀?” 这时候,见关键上了船,刘倚锋便把事情摆上了桌面。刘倚锋不慌不忙地把徐苑与马贞南谁当市长、自己与关键今后前途的利害关系剖析了一番:“很明显,假如马贞南当了市长,你以后的日子就会举步维艰。不久前提拔霍光明的事就是很好的例证嘛。别看马贞南表面上平易近人,实际上心胸狭窄,而且喜欢打击报复。现在钟国泰还当着书记,他可能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当了市长后十有八九都会当书记,那时候你在香州极有可能无出头之日了。当然,最不愿意马贞南当市长的人是我,你知道我在香州投资了几个亿,现在正是效益回报期间,他假如上了台,能给我好果子吃吗?再说徐市长吧,他是真正干事业的人,香州经济的快速发展大家有目共睹,就不用多说了,他为人公道,从来对事不对人,又没有半点私心杂念。何况,他始终把我们当自己人,当好朋友啊!所以,于公于私、于国于民都是徐市长当市长好啊。” 刘倚锋就是这样精明,他自始至终丝毫不提此事对徐苑的利弊,倒把与自己和关键的利害分析得恰当好处。他还补充道:“你也知道,徐市长再过半年毕业了,拍拍屁股调外市当市长去了。所以哪,这次他当不当得上对他影响并不大。” 关键果然中计,点头称是。 关键没有理由不相信刘倚锋。今年3月叶群力“双规”时,刘倚锋为朋友两肋插刀,令关键感慨过。商人重利,但也有重义的商人。 接下来,两人更深层次地探讨、交谈、分析。最后商定,由关键去曾老那里先摸摸情况,之后约好叶群力一起到李局长家打扑克。当然,这一切必须神不知、鬼不觉,自然而然。 “关主任,这事先别让徐市长知道,我们暗中进行,等到有些眉目了再说。要不,徐市长会批评我们的。”刘倚锋临走时故意撒谎说。 “我知道。我最佩服徐市长为人这个方面,他从来不为自己的事情考虑啊。” 关键突然觉得徐苑是多么的真实,而马贞南又是多么的虚伪。因此,能够为徐苑做点什么就变得非常有意义了,义不容辞了。 摸底 关键到曾老家时华厦电视台刚刚播完新闻,曾老正戴着老花眼镜翻看着当天的《参考消息》。 “小布什绝对不是善类啊,这家伙好斗得很,一上台就盯上了里海和中亚地区。一百多年前,大英帝国与沙皇俄国为称霸中亚而进行过一次殊死博弈。这两个大帝国为控制阿富汗而搏斗,因为阿富汗地处中亚的中心位置,可为南侵印度、北攻中亚其他国家提供战略上最重要的基地。现在不同了,美国取代了大英帝国的领导地位。”曾老刚看完国际时政新闻,兴致很高。 “过去伦敦与圣彼得堡争夺的是印度的财富;而现在,美国和一些大国争夺的焦点则是里海的能源。”关键顺着曾老的话接茬说。 “是啊,美国副总统切尼两年前曾说,‘我简直想不到有这样的时候,哪个地区能够像里海地区一样突然间变成了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地区’。现在,像吉尔吉斯斯坦这样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国,美国也不放过,准备筹建自己的军事基地。以前中东动荡不宁,现在该轮到中亚地区了。”曾老继续侃侃而谈。 关键只好就着这个问题说下去。他不想在别的敏感话题上让曾老反感。 两人天南地北纵论天下风云。过了一会儿,曾老忍不住建议切磋一下棋艺。关键暗喜,因为曾老只要下棋就会非常投入,那时候你哪怕说说香州政坛最敏感的话题,他也不会生气。也许,他根本没把那些话放心里去。 摆开棋局后,曾老很快把心思放在黑白相间的棋上,话明显少了,而关键默不作声地琢磨着如何打开话题的突破口,但感觉无从说起。 中盘休息时,关键终于逮着机会说:“唐市长去世时,我和徐市长回去了。追悼会那天,人山人海,老百姓夹道为他送行。” 关键新辟话题,还故意说到徐苑,想看看曾老的态度,也好随机应变。 关键的话果然把曾老的情绪调动了起来。曾老呷了口茶,有点激动,说:“唐鸣谙英年早逝啊!像这样的好同志,我对他并不了解,这些年只见过两次面,现在想来遗憾哪!听说他留下了一封遗书,小钟在追悼会上朗读过,听者无不落泪。这样的好干部,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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