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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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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两个蠢人,到底为什么要擒我?”我还是感到好奇,我自认到了醉城之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有人对我下手,应该是与古痕有关。 古痕冷冷一笑,“这两人,一个低估了你对我的重要性,一个低估了我在醉城的实力。所以我下令杀了所有的黑衣人,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我绝不会轻易罢休。”古痕既然早已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自然不需要留黑衣人活口,难怪院子里的黑衣人个个死相难看。 “你不是还活捉了两个吗?我看就别杀了吧。”我实在不想古痕再杀人,这些黑衣人也不过是被人操控的工具而已。 古痕没有回答我,话锋一转,冷道:“为今之计,是要查处古府的内奸。” 内奸?我诧异地看向古痕,“你有眉目了?”我吃惊的不是有无内奸,而是内奸会是谁。 那些人调虎离山的计划,也算不错,若非他们的对手是古痕的话,或许他们已经成功了。而这个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棋便是要了解古痕的动向,这一点只有古府内的部分下人才能办到。 古痕看着我,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淡淡道:“婚礼之后,你就会明晰。我来,还想告诉你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听来似乎与我有莫大的关系,不然古痕不会如此严肃地蹙眉。 “赤唐国南部属地,南蛮王虎利发动叛乱。他率领南蛮军队连攻下赤唐国南部两座城池,正向第三座城池——芒城进发。”古痕说得很慢,他一直注意着我的表情。 我不知道真正的赤唐国九公主听到这个消息该作何反应,对我来说,我虽颇有感触,心中紧张,却并非戚戚,我担心的是我的皇族亲友,尤其是我那个温柔娴雅的母亲,淑妃娘娘。 “这是何时的事情?”我努力挥掉心头的不畅感觉。 “早膳后传来的消息,刚才已经证实消息属实,虎利昨日连攻下两座城池。”古痕顿了顿,“只怕塘报刚刚抵达你父皇之手,而他尚未将安排部署下达。” 虎利的动作如此之快?南蛮一直是赤唐国的属地,历史上虽然也曾多次叛乱犯上,但都没成气候,如今这个虎利来势汹汹,不论他能否成功,对赤唐国来说都极度不利。当真是内忧外患,内有南蛮作乱,外有云楚等虎视眈眈。 会不会虎利作乱也是云楚安排的?不然为何他早不叛乱,晚不叛乱,偏偏等到和国政变,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向朝廷发难。 “虎利叛乱会不会是云楚的阴谋?”我不得不怀疑,和国与赤唐国纷纷内乱,无论能否平息,都会大伤元气,岂不正好给了云楚可乘之机?让他坐收渔人之利? 古痕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站起身,似要出去,忽又停下,转身看着我,“如果你要我助赤唐国击退虎利大军,我不会拒绝。现在你好好休息,明日婚礼之后,我会再与你详谈。” 第三十六章 花嫁 昨夜我并没睡好,心里揣着诸多的问题,想了许久也没明白。 早上起床,小兰领进来几个嬷嬷,说是为我梳妆打扮,让我做一个最美的少夫人。 古府下人们连日来的操劳筹备,今日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可说这场婚礼掀起了醉城举城的喜波欢浪,古痕骑着“万里麒麟马”,我坐着八人大轿沿着醉城主街游行了整整两圈,沿途围满了观看的醉城百姓,整齐洪亮的贺喜声此起彼伏。街道各处张灯结彩,如同过节般隆重。皇子与王妃的婚礼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我知道这是古痕送我的礼物,以示尊重,算是还我一个公主该有的华丽婚礼。 拜天地时,我再次看到了平庸的醉城城主古岳,但这次隔了层喜气的红绸,没瞧见他那双色眼。 做古痕的新娘子,最受罪的是脖子,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最风光的是行头,这身行头,连我之前穿过的公主朝服装也难以媲美;最轻松的是不用抛头露面,被送入洞房后,我只需乖乖坐在床上,无须招呼客人,无须敬酒周旋。 我静静坐在“风裳居”的新婚房中,小兰和嬷嬷们在一旁谨慎地伺候着。或许知道我之前是古痕的夫人(相当于侍妾)又怀有身孕的缘故,她们并没有和我讲解夫妻间的房事,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夜深,古痕终于踏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房,他已醺醉,但还是在几个嬷嬷的指导下和我完成了婚礼最后的几个小环节。 众人退却,古痕掀开了我的红盖头,猛地捧起我的脸,一阵酒气熏来,“你好美。” 我知道我今天很美,美得璀璨夺目,我也愿意我的绝色容颜在今日绽放出瑰丽。我冲着古痕笑,笑得媚且雅,古痕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到床上,他跟着上床,拥我入怀,让我紧紧镶入他的怀抱,也只是如此而已。 我知道古痕没有醉,他只是想借着酒劲做一些他清醒时不能做的事,清醒时,他不能放纵自己如此肆意地锁我进怀。 古痕小心地搂着我,怕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冷漠之下的万般疼惜,我岂会看不到?感受不到? “我说过,你是我的妻,是我一辈子的女人。”古痕在我耳边低语,收敛了他冻人的冷。 古痕说这话像是给出的一个承诺。他以前也说过,玄武场那次他甚至高傲的称我是他选定的妻。可是在他眼中,他的妻究竟该扮演何种角色?他送我“鹰链”时,也说过,我是他的妻。 我心中一抽,可那之后,他便将我抛弃在一个夜晚的荒野上…… 古痕的心里有太多的谜,他对我说的话也总是半清不楚。他昨夜答应,婚礼过后会与我详谈,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却不知道他会否成全我。 我任古痕抱着,“你知道我心里有很多问题,你会解答我吗?” 古痕忽然松开我,“该你知道的事,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现在你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一同去城主府。”古痕轻轻起身,下了床,出了房,不容我质疑他的话。去城主府,是新媳妇要给公婆敬茶吗? 我幽幽低叹一声,侧过了身子,古痕对我的爱若即若离,缥缈不定,实在令人难懂。 刚静下来,耳边传来一阵笛音,悠扬中透着丝丝无人能懂的哀怨,似凄非凄,似悲非悲,曲调却是我曾经唱过的《天仙子》的曲调。又是古痕,他既能记住《春江花月夜》的旋律,能奏出《天仙子》便不稀奇了,古痕寄情于音,因而笛音虽妙却失了平静,听得出他心潮起伏,纠缠在我是我,我非我,是我非我,非我是我的迷惘心绪中。 听着笛音,我情绪渐渐低落,躺在床上久不能寐,无意间竟哼唱出曲调柔凄的《蝶恋》: 想要对你说 不要离开我 风风雨雨都一起走过 孤单的时候 谁来陪伴我 还记得你许下的承诺 天上多少云飘过 地上多少故事成传说 天广阔 地广阔 天地痴心谁能明白我 风中多少花飘落 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 风婆娑 雨滂沱 风雨中你却离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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