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胭脂绝代之玉娉婷 | 上页 下页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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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的极是。”肖彦颌首赞同,“与柬军开战,不能轻敌冒进,须得稳扎稳打。密函的内容是无法看到了,我军需谨慎行事,尽量减少人员伤亡。” 山风掠过,尚带着一丝清凉。高高的军灯下,翼军大营一片漆黑。 夜朦胧,人也朦胧。穿针怔忡地坐在床榻上,肖彦正捧着一桶热水进来,他抬眼,穿针朝着他莞尔一笑。 他坐在她的面前,很熟练地,将她赤裸的双足小心浸在热水中。她的小脚依旧莹然如玉,拢在他的掌中不盈一握,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穿针呆呆地享受着这一切,凝视他略显倦意的脸,无边无际的疼惜之感蔓延了全身。 “肖彦。”她唤了他一声。 他抬头,咧嘴笑了。 “我喜欢你这样叫。” 穿针于是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的下巴一层细浅的胡茬,扎得她心中分分寸寸都疼。 他抱着她入了衾被,她就是一朵轻巧的睡莲花,软暖的叶片轻载他漂浮荡漾,恍惚地勾画出她娇弱而柔媚的笑。肖彦俯身专注地望着她,几乎忘记了怎样亲吻。他低头轻轻地触上了那片微薄的淡红,唇相合,一股甜腻的芬芳渗穿他的舌尖,他们缓缓的辗转着,最后干柴烈火般的吻在了一起。 帐外,无数繁星点缀夜空,忽明忽灭的光亮映进青纱幔帐内。两个滚烫的身躯贴合在了一起,他们缠绵着,胭脂色的烛影水一样洇着,她的面颊上是一晕一晕的嫣红。 月影透过青纱,映在肖彦熟睡的脸上,那是一抹极怡然极舒松的笑意。穿针轻轻地离开了他的臂弯,低眸看着他的脸,他定是很久没有如此深沉的睡过了,连她起来引起的微弱声响,丝毫也没感觉。 她无声地将锦被盖在他身上,收拾完包袱,无声地出了营帐。 踩着星辰,万籁俱寂中唯闻谷风习习,阮将军就站在牛皮灯下,他诧异地看着穿针,挥手将身边的侍卫支开了。 穿针径直走到阮将军面前,含笑道:“请将军为我备马车,我去稽阳。” 阮将军已是大惊失色,连声音都颤抖了:“珉妃娘娘,千万不可,王爷会杀了为臣的!” “我知道药粉在哪,这事只有我能做。” “娘娘啊,这使不得,您是金贵之躯,王爷怎舍得您……老臣也不敢啊!”阮将军老泪纵横,跪倒在地。 “将军舍得将自己千金浴血沙场,区区一个稽阳之行何必看得如此之重?”穿针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双手搀扶起阮将军,“我必须这样做,王爷肩负翼国兴亡,做臣妾的无有所虑,理当共赴国难,助王爷一臂之力。” 阮将军不禁深深一躬:“娘娘如此大义,老臣感佩之至!” 穿针灿烂地笑了,也向阮将军福礼道:“将军,你我赶紧议定接应之事,三日后您派人去稽阳……” 田野上的清雾弥漫了周围,穿针悄悄离开了肖彦,马车辚辚响在山间的小道上。 遥看营帐星星闪烁的亮点,她仿佛望见自己的沙场风沙四起,她将外袍缠得更紧了些。感受着身体内燃烧的激情,她知道,她终于能为他做一件事了。天降大任于她,如果做到了,不负于他,不负天下苍生,从此,她便可以无怨无悔,坦然面对一切。 肖彦,我在稽阳城等你。 三日后,穿针出现在了稽阳城楼下。 城楼下的人们或骑马或徒步,从她身边络绎不绝的来回。正是厉兵秣马之际,柬国曾经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灭顶之灾,凭着太子的杀伐气与皇帝夜毅的小心周旋,柬国神奇地悄无声息地愈变愈强。然这次非同一般,听说是天下望而生畏的肖彦大军即将杀来,加上这段日子西境不断有轺军侵扰,人们立时有了覆巢之危。市井上依然喧哗热闹,但人们的神色匆匆,总有大祸来临的感觉。 城楼下的宿卫盘查得比往日严了,往来马车必加予以盘查。穿针早已在城外下车,独自顺着人流进了稽阳城。走过官道,讨了辆马车,直往长公主的居所而去。 以前穿针看长公主的住处,虽地处幽静,外面总有持着长矛短刀的宫廷侍卫来回走动,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难得出来。为此,穿针沿路苦思冥想了几个进去的办法,到了居所外,发现自己一路担忧多余了。 那些侍卫已经撤了,阒无人迹的府门外死气沉沉的。穿针进去也是畅通无阻,她正纳闷着,看见长公主的婢女在竹林旁闪了闪,便小声地唤住了她。 那婢女看见穿针,一时说不出话,只是骇愕地瞪着她,半晌才醒悟过来,哭道:“姑娘怎生又出现了?长公主为你可是吃尽了苦头!” 穿针也是惊讶,忙追问,才知道长公主放她走一事,自然被夜毅知道了,兄妹俩一顿激烈的争吵。夜毅恼羞成怒,抓了长公主禁闭在皇宫内,等到西境出了状况,夜毅急着对抗轺军,才想起将长公主放出来。 闻听此言,穿针急忙进了长公主的屋子。长公主正手捻佛珠盘坐在地毡上,看见穿针进来,摇摇晃晃的起来。不到一个月,长公主形销骨立,如寒瘦凛然的一杆残柳,纵是一身盘金锦绣的杏色锦服,此刻也是空荡荡的架在肩头。她任由着婢女搀扶着,吃力地朝她伸出手。 “你这孩子,怎么又回来了!” 穿针哽住了喉头,直愣愣地跪在了地面上:“肖彦大军迟早会杀进稽阳,请老夫人离开这里吧。” 长公主雍容华贵的姿态荡然无存,无神的眼眸里依然掩着那份慈蔼温和,却教穿针看了怆然心痛。长公主恍惚地听着穿针说话,身子颤巍巍的,却咬牙冷笑起来:“夜氏王朝……没想到夜氏王朝也有土崩瓦解的一天。可怜我冷家为之呕心沥血,却落得个这般光景……”还没说完,心里似被什么堵住,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穿针赶忙过去扶了,吩咐婢女好生伺候着。自己出去唤了长公主的马车,车夫还是原先送她回翼国的那位,这让她放宽了心。赶着收拾长公主的行装,很自然地进了放药粉的屋子。 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天色尚带一丝清凉,穿针扶着长公主上路了。 阮将军派来的人果然等候在路口,穿针将包着药粉的青布包袱很顺利地交给了来人。马车继续上路,稽阳城里也有清净幽深的地方,远处钟磬声悠悠,伴着抑扬顿挫的诵经念佛声。战火应该不会烧到这个佛门静地吧? 空山冷月,青灯古佛,是穿针替长公主选择的收梢。长公主也自满意,仿佛那样的孤单寂寞,才是属于自己必须的结局。 穿针已经完成了该做的,自己的身子是不允再做一次山路的颠簸,接下来,就等着肖彦大军杀进稽阳城了。 然而,她在稽阳城出没的身影,还是落入了夜毅属下人的眼里。当她乘着马车回长公主的住处时,从巷内窜出几名青衣宫人,很轻易地将她抓获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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