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一片冰心在玉壶 | 上页 下页
一七八


  莫研几乎要被大堆的问题淹没,虽然有些不耐,但怎么也不能扫们的心,遂道来,更附加讲解番养生调理之道,听得们皆是连连头。

  到适当之时,轻轻巧巧将话题转,道:“还以为姐姐们中也有我们宋人,所以些应该早就知道才是,难道就没和们聊起过些。”

  “我们之间的宋人?”其中侍愣愣,似乎不知道得是谁。

  另一个侍女捅捅她:“她说得肯定是唐苓。”

  “唐苓?”莫研心中惊,笑道,“可就是今天也同姐姐们站在一起的,瞧她生得瘦小,并不像北方人,应该也是宋国人吧。”

  “谁知道她是哪里人,殿下年前出去狩猎,转圈就把她带回来,她的来路谁也不知道。”侍女们对唐苓似乎不太待见。

  莫研故作吃惊状,道:“这么说她不是侍女?”

  “当然不是,我们也不认得,以前还知道收敛些,现下成天就知道粘在殿下身边,一会儿扮成侍卫,一会儿扮成侍女来讨殿下欢心。”说话的侍女显然看不惯唐苓所为。

  “这两夜,看她一直留在殿下帐中,未曾见她出来。”

  莫研干笑:“能扮成侍卫,想来是身上会些功夫吧?”

  “她会功夫吗?倒看不出来。”几名侍女均摇摇头。

  看来再问下去,除争风吃醋之事,恐怕也不出什么名堂来,莫研便找借口要走,临走又对那几名侍好言好语,请们若还有梳妆打扮上的事尽管来找自己,自己必会细细与们听。

  此时外间传来个女子声音,不大,有些高:“送盘茶果到殿下帐中!要快些!”说完,便听见脚步声走远。

  侍撇撇嘴,朝莫研道:“瞧,就是那位唐苓!还真把自己当主子,差遣起我们来。”

  “是唐苓的声音……”

  莫研似有所思,转瞬回过神来,正好怀中荷包里还有几星散香,些在京城虽不值多少钱,但到此处赫然身价百倍起来,拿出来送与们,才被侍们千恩万谢地送着走。

  回营的路上,因脑中想事,走得慢许多,慢悠悠地往前踱。

  唐苓,竟讲得口川蜀口音,若是再加上会用毒……难道子竟然是四川唐门的人?唐门虽是江湖大派,但与朝廷向来并无牵扯,如何会参与到叛国之事中,却是怎么想也不明白的。

  行段路,身后有马蹄声过来,忙往路边躲闪,想让马匹过去。

  来人却缓下速度,唤道:“丫头,怎么一个人在里晃荡?”

  莫研回头,见是宁晋,身后还跟着吴子楚,再往后是大队侍卫,马鞍上还挂着些野鹅野鸡,看样子,似乎是刚去水边射猎归来。

  “公主与耶律殿下钩好些鱼,送些豆酱汁过去让们蒸鱼。”莫研朝宁晋道。

  “大冷的,”宁晋皱眉,“才养好病,不是出来受罪吗,还么慢吞吞地走着。快上来,我带着你回去!”

  “不要。”莫研飞快拒绝,“又没多远,溜达两步就到,骑马风大,走着还和暖些呢。”

  丫头总有套套道理,宁晋纵然有些恼,却是拿办法也没有,扭头看眼吴子楚,自己翻身下马:“子楚,替把马牵回去。我也走走……暖和些。”

  “属下遵命。”

  待行人走远,莫研才莫名其妙地看向宁晋:“怎么不早说你想走路,那马不就可以让给我骑么?”

  “方才不是还说骑马风大,走路暖和些么?”

  “我随便说说而已。”她苦着脸道。

  宁晋气结。

  莫研已混不在意地径自往前走,他撇撇嘴,只得跟上。

  此时正值严冬,两旁尽是萧条景象,凄凄冷冷的,宁晋怅然叹口气,道:“几日,看小渝儿心情象是比原来好多,劝多吃些东西,把身子养好是正事。否则,回去也不知该怎么向皇兄交待。”

  “……”莫研心不在焉地漫应着,脑中所想的还是唐苓的事。

  “些日子看下来,耶律洪基对倒还算可以……”宁晋犹在道。

  莫研听见耶律洪基四字,再看看宁晋,略略想,遂朝宁晋道:“今日耶律洪基邀公主去钩鱼,看见耶律洪基的侍中居然有位像是宋国子,后来问其他侍,才知道那子竟是耶律洪基特地带在身边的。”

  宁晋“哦”声,没答话。

  “怎么不话啊!”莫研奇道,“对公主难道不是威胁吗?”

  “这种事,就算眼下没有,将来也一定会有。”宁晋淡淡道,“小渝儿迟早地学会面对些。现在不过是个宠姬而已,对而言并无太大威胁。”

  “可是……”

  宁晋笑着睇她眼:“你想怎样,难道能找耶律洪基兴师问罪么?再说,我又不能在辽国呆一辈子,顶多提拨一二,让他不可怠慢小渝儿。”

  “就这些?”

  “那还能怎么样,事不能过,否则我一走,受罪的人是小渝儿。”

  莫研烦恼地瞪他样,不能将实情告之宁晋,自然也不能再什么,只得做罢。

  宁晋侧头看半晌,突然道:“小七,知不知道你近来有些不一样?”

  “嗯?”莫研愣下,停下脚步,伸手搓搓脸,笑道,“是脸被冻的又红又糙的吧,塞外的风还真是厉害。”

  “不是。”

  宁晋笑着摇摇头,自顾往前走去。

  “那有什么不一样?”莫研奇道,追着她问。

  宁晋回首,看她半晌,才道:“笑起来的样子有些不一样,倒像是回到几年前,刚认识时的样子。”

  “……是么。”

  莫研怔了怔,这些年当捕头办案,早已形成许多习惯,包括自然而然地对人的话做出判断。

  宁晋的这句话,听起来寻常得很。可她却知道,若不是对一个人有着极深的关心,定然不会留意到笑起来样子有何不同。比起他曾为自己做的许多事,他淡淡的一句话,却更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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