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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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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哪个刺客会有能力混进来?她这段时间明明加强了府邸四周的防备!这厮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弦歌的眼珠子都快在凌悠扬脸上穿洞了,“凌悠扬,你也真够不怕死的,只身独闯敌国官员的府邸,该说你勇敢还是愚蠢?” 听闻此言,凌悠扬笑得更加欢快,“该说你害羞还是委婉呢?担心我都不会直说。” 真想把那个笑容从他脸上扒下来!怎么有人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弦歌深呼吸,“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只要我大声呼喊,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凌悠扬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也应该考虑清楚,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这事传到惠临帝耳朵里他会怎么想?”他轻轻地捏了捏弦歌的脸蛋,“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拖下水!至少得做对同命鸳鸯。” 瞳孔骤然放大,弦歌觉得自己脑袋里的理智噼里啪啦地全崩溃了,“你觉得我不敢把你交出去?” 凌悠扬一脸吃定她的悠闲惬意,表情上写满了“你不敢”三个字。看着身下这女人气鼓鼓的模样,他善心大发地解释道:“别担心,我在出发之前已经写信给惠临帝,表示了极东国的友好,对之前那次偷袭行为道了歉。虽然不知道信有没有送到惠临帝手上,不过一旦他收到,断不会再对我下手。” 弦歌将信将疑地瞅着他,“如果是友好拜访,你应该带着一队人马光明正大地进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爬到我床上。” “没良心的女人,我是因为想你才只身先赶来的。”凌悠扬挑高眉毛,手从她的脸蛋巡回到细嫩的脖子上,轻柔触碰,“你听了没有一点儿感动?” 信他就有鬼!这家伙这次来雀南国肯定有诡计,不过,他前面说的到底有几句是真的?他真的写信给皇上?弦歌眼神戒备地望着他,“你到这儿来究竟是干什么?” “想你。”轻轻的呢喃还带有从喉中颤出的沙哑,凌悠扬说着又想吻下去,却被弦歌用手挡住,他微微一笑,将她的长发撩到耳后,“不解风情的女人。” 弦歌瞪着他,“你先从我床上下去。” 凌悠扬微笑着,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看。 弦歌瞪他,伸手去推,可手才碰到他的胸膛,就被凌悠扬一把拽住,酥麻的呼吸吹在她掌心,“你跟冷立谈了什么条件,他竟然帮你去陷害陆务惜?”顿了顿,一丝轻笑晃过他的面颊,“你是答应帮他平冤,还是同意把密函给他?” 这只狐狸怎么知道冷立帮她的事?弦歌的目光像是探究,压下心中的惊诧,她缓缓开口:“看来,你是为冷立的事而来?”她嘲讽地笑了笑,“急着赶来做好人?让他心悦诚服地拜倒在你面前?” “冤枉。”凌悠扬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目光清明如水,一丝一丝的涟漪在其中缓缓荡开,“我明明是为你而来的。” 沉淀在流波中的碧云,像映散着彩霞的晶莹水珠,那一双绝色的乌瞳中透出自己的身影。 明知他在骗人,弦歌的脸还是有点儿红。不要被他魅惑,不要被他引诱!弦歌定下心神,正色道:“不管你要干什么,在这里都给我老实点儿,这可不是你凌七皇子的地盘,由不得你做主!” 凌悠扬笑吟吟地望着她,忽然非常合作地坐起身子,“如果真担心我做什么,你可以在旁监视着,如果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那我求之不得,非常乐意。” 弦歌狐疑地望着他,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凌悠扬突然间凑近脑袋,咬着她的耳朵,“正式到京都来拜访的人马还要过几天才能到达,在他们到达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扮演你的贴身小厮。”迎上弦歌的眼,凌悠扬勾起嘴角,“小厮,很诱人吧?我给你机会报仇,当初我怎么对你的,你也可以同等对待。” 弦歌被他搞得心头大乱,直直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凌悠扬心情很好,从床上下去,“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帮我拿套小厮的衣服来。”他转过身,高贵优雅地微微作揖,笑容勾起的弧度清雅如兰草,“城主,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弦歌蹙眉,“凌悠扬,你没有身为皇子的骄傲吗?” “云想衣裳花想容,为伊消得人憔悴,俯首甘为美人卒。” 弦歌冷眼望着他,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有一天死在女人手上?” 凌悠扬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眼睛勾魂,“你希望我死在你手上?” 懒得和他纠缠,弦歌抽回自己的手,“随你的便!平时戴个帽子,尽量把自己遮得严实点儿,别给我惹麻烦。你说的事情我会派人去调查,在符府的这几天给我老实点儿。”如果把这家伙放出去恐怕情况会更糟,还不如放在身边亲自监视,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问他也不会得出想要的答案,放在身边的话他真做出什么小动作也能及时处理。 凌悠扬接过弦歌拿来的衣服,在她的房间里大大方方地脱掉衣服,动作干脆不扭捏。漂亮精致的身体,瘦削却不乏肌肉,并不像平时看上去那样单薄。他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让旁人的视线不知不觉就会聚集。 弦歌尴尬地别开脑袋,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正在心跳加速紧张万分时,一股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凌悠扬悄无声息地靠近,“我好像不会穿这种衣服,帮一下。” 弦歌的脸顿时通红,转过脸看见他身上那件小厮衣服,“如果不会穿,那你就一直裸着身子待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帮?” 凌悠扬扬眉,点头,“也是,没有主人帮下人的规矩。”他举起那件衣服琢磨了半晌,第二次穿的时候居然成功了。凌悠扬整理了一下衣冠,戴好帽子,笑道:“那我们接下来就去趟天牢吧。” 天牢?弦歌戒备起来,“干什么?” “我想见陆务惜一面,有些话想说。”凌悠扬笑眯眯地继续道,“你若带我去那里自然最好,但也不是说我一个人就去不了,而且,你不想听听我和他说些什么吗?” 威胁加诱惑,弦歌咬唇,丫的,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男人她都节节败退? “我带你去。” 天牢关押的都是罪行最为严重的犯人,为数不少是惠临帝直接下旨抓捕的。 在弦歌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后,狱卒们并未对她进行阻拦。两人很顺利地通过检查,扑面而来的是那种污秽气息,黑暗而肮脏。 弦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静一些,其实,她本来没想过到这地方来见陆务惜,她本来只打算在最后的刑场上远远看他一眼,看到他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然后,她说不定就能忘记自己的身世,回到歧阳城继续做自己的城主。 黑黢黢的铁栅栏,陆务惜坐在里面,气势一如在朝堂上的感觉,除了身上有些脏,精神倒还不错。他远远地就看见弦歌走过来,目光寒冷如冰,眼神鄙视,“孽种!” 弦歌脚步一顿,目光比他更冷,丝毫不带感情,“你倒比我想象中更有精神。” “哼!”陆务惜冷笑,“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想看我现在落魄的样子,然后心里暗自痛快?如今透过这些铁栏看你,就好像我在外面监视着被关押的你。只不过,我看到你的样子就恶心,快滚吧!” “彼此彼此。”弦歌后退一步,她眯起眼,“要找你的人不是我。” 凌悠扬稍稍拉高自己的帽子,他向前走了几步,望着陆务惜勾唇一笑,“陆丞相,别来无恙?” 陆务惜的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打量,气质淡定,而后恍然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七皇子殿下。呵呵,我从被关进来的那天就在想,事情到底错在哪里?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想来,那幕后黑手就是你凌悠扬啊,跟我沟通的那个官员应该是你派的吧?唉,周详完美的计划,你在这计划里要对付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他早就觉得事情有问题,但在和那官员联系的时候又找不出任何破绽。他想不出极东国中有谁跟自己有仇。如今回头想想,他应该只是凌悠扬整盘棋局中一枚不起眼的小棋子罢了。陆务惜顿了顿,不住地点头,半分夸奖半分嘲讽,“七皇子好手腕,后生可畏啊。” “过奖。”凌悠扬淡淡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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