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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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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地尖叫,如被按于猫爪下被拨弄调戏的老鼠,明知逃不开,却痛苦地挣扎着,妄图逃脱连皮带骨给吞食下肚的可怕命运。 “宝墨!”拓跋轲紧紧将我乱抓的双手抓住,按压在我胸前,隐忍着怒气问着,“我们下午不是好好的吗?” “不好,不好……”我哆哆嗦嗦地说着,直直地望着他那双在烛光中变作幽蓝的双眸,被按得无法呼吸的胸腔好不容易吐出口气来,“下午……我把你当成了阿顼……” 话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却完全不知害怕,还傻傻地向拓跋轲笑了一笑,冷眼望着这个无比骄傲的北方霸主。 拓跋轲的脸庞蓦地通红,蒲扇般的手掌狠狠扇下,在我的惨叫声中,我鼻中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两眼一片昏黑。 眩晕之间,上衣已被迅速扯开,扔到一边。 “陛下,陛下!豫王求见!”外面忽然传来管密急匆匆的禀报,伴着那个曾让我以为我会用一生来怀念的少年的声音,“皇兄,皇兄……” 听来有几分焦急,会是为我吗? 我已不想再唤那个让我心里梦里不知唤过多少遍的名字,只是突然间纵声大哭,伸出自己的手来,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身上的这个男人的结实肌肉。 耳边一声利剑出鞘的脆响,伴着拓跋轲激怒的咆哮,“拓跋顼,你给朕滚!再吵,朕即刻赏你一具萧宝墨的尸首!” 殿外顿时沉寂。 模糊的泪眼间,拓跋轲扬剑一挥,冰冷的锋芒如雪水般划过我肌肤。我下意识地惨叫一声,紧紧闭上眼。 但我没死,甚至没觉得痛,只是脖子上忽然轻了一轻,似乎少了什么。 恍惚记起,是那枚玉佩,那枚我认定是阿顼落下的猛鹰玉佩。我令人用七彩丝线串了最纯净的珍珠,一直挂于最靠近心口的地方,朝朝夕夕地相伴着,带着最后的美好梦幻,预备让那枚玉佩与我自己相守一生。 可我到底是南齐人。那样的猛禽到底不适合我。 它生生地啄碎了我的心脏,流了一地的鲜血,却掩不去真相撕开时的丑恶。 “你也知道怕了?” 拓跋轲扔开那枚玉佩,掷了宝剑,冷笑着扯去我的下裳。 他笑得好丑,为什么我白天居然会觉得他像阿顼? 可阿顼不也是浑蛋吗? 他居然被兄长一声怒喝,再也不敢进来。 他明知我并没有有意负他,他明知是他的兄长凌暴了我,他明知我心心念念,还喜欢着阿顼。 躯体再度被贯穿时,我又是一声惨呼,却再不肯向这个蹂躏着自己的男人屈服。 你恨我喜欢阿顼吗?你恨我喜欢你的弟弟吗? 我偏偏就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即便被你强占,我还是喜欢阿顼。 所以,疼不可耐的冲击中,我一边痛哭,一边呼喊:“阿顼,阿顼救我,阿顼……” 渐渐地,天都塌了。 所有的思维,都只在被凶狠撞击得小腹中零乱破碎,只是模糊着声线,有气无力地继续惨淡唤着:“阿顼……阿顼……阿……” §第十六章 无情好,落花不言恨 一场可怕的酷刑终于结束时,我瞪着眼睛,体内令我恶心的液体缓缓淌出,已经叫不出声来。 拓跋轲愤恨地盯着我,扯过一旁的锦被,在我脸上乱蹭着,大约是擦我鼻中流出的血。 满脸的血渍早已干了,凝固在被打得失了知觉的肿大面庞上。 外面有留意动静的侍女急急推门进来,为他加衣袍时,只听他冷淡道:“为朕更衣,朕睡御书房去。” 侍女小心应了,门棂响动,应是出了内殿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脚步,似比平常时急促,失了那种稳定从容到让人害怕的顿挫。 响到门外丹墀处时,他甚至发出了一声急怒的惊呼:“你……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竟传来了拓跋顼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皇兄,我在等你。” “有什么事?”问得极不耐烦,有着不该属于帝王的浮躁。 长久的沉默后,有双膝着地的扑通声,那个我曾爱得发疯的少年,那个要我不要和别的男子拉手的少年,向他的兄长说道:“皇兄,我不会再要阿墨。求皇兄,待她好一点儿。她……她受不住……” 似乎传来了呜咽的哭声,而我却笑起来,笑着拖着虚软的身体,披着已不能遮体的小衣,赤着脚滚下床来,捡起被拓跋轲扔在地上的猛鹰玉佩,挣扎着爬起,踉踉跄跄地冲出帷幔,举目四顾,看到了书案上的砚台。 我奔过去,右手抓起砚台,对着玉佩玉,狠狠地砸…… 那沉重的砚台砸到了我的左手,一下,一下,又一下…… 可我居然觉不出痛,仿佛砸的根本就是别人的手。 玉佩上很快沾满了我的鲜血,白荧荧的美玉,成了凶怖可怕的血玉,似乎连那玉质的本身,也在不断地滴着血。 鲜血淋漓皮肉外翻的左手,食指忽然怪异地扭到了不可能到达的位置,但那块白玉总算是碎了。 “公主,公主!”身后是轻罗等人的惊呼。 我胸口憋闷,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似有什么东西急欲喷薄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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