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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翻到这里,夷简忽然停手,黑夜里,脸颊不禁绯红,再是未经人事,这样直露的文字篆言,还是令她感觉到阵阵怪异。片刻后,她不再逐字阅读,而是快速翻动,终于在接近末尾处,找到了那段关于女人出血的记载——

  阴户出血,见红,天谓天真之气,癸谓壬癸之水,壬为阳水,癸为阴水,女子阴类,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脉流通,经血渐盈,应时而下。天员气降,故曰天癸,常以三旬一见,以像月盈则亏,不失其期,故名曰月信。

  初见于女子及笄之时,持三六日之久……

  天地温和,则经水安静;天寒地冻,则经水凝泣;天暑地热,则经水沸溢;卒风暴起,

  则经水波涌而陇起,邪之式於脉也,寒则血凝泣,天暑则气淖泽,虚邪因而入客,亦如经水之得风也。

  月信!

  夷简将手中的竹简牍书放回到书柜最上面一层,想起出门之前,她用冷水清洗污血,不想这样反而容易引起病根,如果说,有任何一个姐姐在身边,她也不用如此大费周折。颓然地灭了烛火,走出书房。书里言,月信,通常要持续三至六日,初始不稳定,现在,她唯有想办法让血不要再流到衣衫上,再么,就是等待,等这样的日子慢慢地过去。

  烦闷!

  (四)

  清晨——

  天微微亮,一辆暗青色马车,在寂静的官道上缓缓行驶,马车侧面的席帘只卷起一半,早晨的风袭袭而入,吹起帘内人的衣摆。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不知道从哪一年起,死寂萧凉的宫墙内,他再也难以入眠,只是一人,一影,彻夜批阅奏折,到清晨前熄灭烛火的一刹,最是令人寒彻心扉的空洞,走在高耸森严的台阶上,耳后听得见的,只有自己脚步的回荡声。

  多年,习惯了,通宵不眠,习惯了,天亮之前离宫,到那片青瓦宽庭的屋宅,那寸独自的角落里,暂时松懈他秦王的枷锁……坐在车内,闭目,脸颊上吹着细细的凉风,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腰侧。

  近乎妖魅般的魂灵……

  马车的速度很慢,驾车的男人一身灰色长衫,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坐在车前,很静,也好像太静,仿佛一堵没有呼吸的影子,当车轮碾进那条悠长的深巷,最终停在青瓦屋宅的厚重木门前,那堵坐在前面的影子,不发出一丝声响地,仅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不留下一点儿痕迹。

  好像从一开始,那里坐着的,便是一抹无声无息的空气,诡异的,匪夷所思。

  而车内的人,嬴政,淡漠地睁开双眼,揉了揉疲累的额鬓下车,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走进门内回廊,水池里的睡莲,在清晨盛开得最盎然,空气里,弥留着清冽的莲香。

  屋内,静寂的凛凉。

  “不在?”

  走进寝房,嬴政皱眉,床榻很乱,轻薄的丝被与黑色的床褥混揉在一起,不悦地叹了口气,他径自到窗下的躺椅上坐定,头微微斜靠着椅柄,闭起双眼,看起来很沉静,长发就随意地散乱在椅上。

  夷简好不容易熬到清晨时分,天微微亮,她只匆匆地跟韩非说了一声道别,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袖口里揣着他那卷厚厚的竹简捆书,一是做贼的心虚,二来,虽然有外衣罩着,但是其实里面的亵衣真脏了,她也不敢多待。

  徒步走路,走得腿酸,夷简打算等过些日子,一定要先去集市购置几辆马车,以及仆人们。

  走到护城河后的巷子口,远远就看见一辆青色的悬挂着竹帘的马车,停在屋宅门口,夷简疑惑地过去,到帘边却依稀闻见了那种让她熟悉非常的独有异香。

  “是……政!”

  夷简错愕,这样的味道,很清晰,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说实话,乍一闻见这样的味道,夷简的第一反应是高兴,她还正担心很难再碰上他呢。急忙推门,跑回内屋,果然,在房门口,一眼就看见正斜靠在躺椅上的人。

  “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看见他,夷简忍不住立即雀跃地开口,“就怕你忽然不来了,我都没地方去找,秦国人里也就认识你了,没想到一大早倒遇上了,太好了。”

  嬴政向来浅眠,一点儿声音都会将他惊醒,睁开眼,他挑眉:“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考虑什么呀?”夷简放下手里的竹简书,走过去,猛一拍他修长的手臂,故意想拉近彼此的距离,说,“在赵国,那么大的雨,我对你也算雪中送炭,是不是?这样,你先告诉我吧,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咸阳宫?”

  “看你考虑的答案!”他不置可否,批折一夜,额头两侧,始终隐隐作痛。

  (五)

  “等我片刻!”

  里面的亵衣,让她有些难受,努力忽略掉那点不舒意,夷简迅速去房内取了自身的衣衫,血再次止住。书中记载到,初潮的月信,很不稳定,也不再去管它,夷简匆匆换了干净的衣裳,再回到房内,到他的面前。

  “那个……”在紧挨他的床畔边坐下,夷简决定开门见山,“政,你叫我做你的女人,是想……做正室夫人还是做侍妾?”身份等级尊贵,夷简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比如母亲,她是父亲大人的正室夫人,而二姐的娘,则是侍妾。

  嬴政讶然,看着她,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是想做正室还是侍妾?”

  “都不想!”夷简摇头,“我不想做女人!”这是她经历这次尴尬郁闷的月信之后,最真实的切身感受,然而,当然也只是胡乱想想,“但是,我们郑家的女儿,是不允许做普通男子的侍妾的,而且,你还是个秦国人。”

  “你的意思是?”

  “既然总有一天都要嫁人,嫁给你的话,我总比大姐和三姐好那么一点,她们直到大婚那一天,才知道要嫁的人是什么样子……”重要的,昨天他竟那样看遍了她的身体,这也只有在切实夫妻之间才可以的吧,“所以……如果你正式下聘迎娶,我勉强也可以答应,不过还要等几年。”

  “呵呵呵……”他轻笑出声,一只手忽然抚上她的脸颊,夷简一惊,下一刻,整个人却已经被他带进怀里。

  “懂不懂男女之道?”他轻道,沉沉的气息,吹在她的唇边,长长的眼睛,半眯起,与她的纯黑在空气里纠缠,而他的手,也在不经意间,慢慢游走于她的上身,颈间,一路滑落,直到,腰际……

  凝视着他冰灰色的眼眸,夷简渐渐迷失,找不到自己的意识,双手却被他带离,轻轻抚上他的后背……一个转身,他忽然将她抱起,平坦地放在一边的床榻上,而他的大手,也不禁停落在她发育饱满的胸前……扯开她衣襟的绸带……

  呃!

  突如其来的重力……

  突如其来的一丝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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