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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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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垂下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饿,跑那么快做什么?要是有个翅膀,朕看你能飞起来。” 我看乾隆脸色缓和下来,没大没小的品性又溜出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刚要喝,见乾隆瞪着眼睛看我的茶杯,赶紧递过去:“万岁爷喝茶。”乾隆瞪着眼睛没吱声,我又撤回来,一口喝干了:“我替万岁爷尝尝茶热不热。”茶挺好喝,还想来一杯,我又倒了一杯:“好象不太热,又好象有点热,没喝出来,万岁爷您别着急,我再来一杯。” 乾隆放下他自己端着的茶杯:“朕也没喝出热还是冷。你再给朕来一杯尝尝。”我赶紧给乾隆倒了一杯,放下茶壶,大大咧咧地坐到乾隆身旁:“奴婢只是好奇万岁爷喜欢吃什么,怪不得刘妈近一个月总弄这几道菜,把我和小草都吃出毛病了,原来是万岁爷爱吃。”乾隆歪着头,看我放在他肩膀的手,我好象触电一样撤回手,手足无措地抓抓脸。 要是刚才免死金牌到手,也不至于现在手脚没地方放。也恨自己的手,哪不能放,往他跟前凑什么?我眼睛瞄着乾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吸引手的力。乾隆抬眼看我看他:“你贼眉鼠眼地看朕做什么?” 我坐正身子:“万岁爷,奴婢的眼睛是标准的杏核眼,老鼠的眼睛哪有奴婢这么水灵?” 乾隆哼了一声:“朕看老鼠的眼睛比你好看。”他站起身踱到门外,我把碗收拾好,端下去,正好刘妈和小草过来收拾。收拾好了,我回屋,刚爬上炕,小草走进来:“小姐,万岁爷找你。”我不情愿地爬起来,对小草伸出手:“扶我起来。”小草笑嘻嘻地扶住我的手,我轻轻一拉,她卟嗵倒在炕上,我在她脖子上呵了呵气:“好大胆的丫头,枉我把你当成姐妹,竟骗我。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你是想钝刀割肉,还是想快刀斩乱麻。” 小草赶紧告饶:“小姐,小草知道错了,小姐看上小草的什么,就直说。小草的东西,就是小姐的东西。”我笑着点点头:“好丫头,够聪明,把昨儿绣的紫蔷薇拿来吧。” 小草从炕上爬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我:“看着小姐昨儿眼睛发光,就知道小姐一定会想着法儿要过去,没敢离身。小姐你也太狠了。” 乾隆拿了一本书,坐到竹亭里,我进来,他眼皮也没抬,我悄然立在旁边,池塘里的残荷已被刘妈收拾干净,水里干干净净的看着反而不舒服,我不喜欢残荷,觉得枝枝叉叉的一点美感也没有。 见我半晌不出声,乾隆放下书,站起身:“你半天不说话,朕有点不习惯。”我蹲下身,脚上穿着的绣花鞋,我用手描着花,乾隆又蹲下身问我:“怎么不理朕了?” 我低着头:“万岁爷说奴婢不如老鼠好看,正想着去哪儿弄两只老鼠放万岁爷屋里养着,留着给万岁爷养养眼。” 乾隆笑着直起身:“弄两只老鼠?我怕他们闷得慌,你搬进来正好和他们打仗。” 我腾地站起身,脸上热哄哄的难受:“万岁爷又拿奴婢开玩笑,奴婢又不是猫?” 乾隆坐下,重新拿起书:“猫放在朕屋里有什么用?你放在朕的屋里用处就多了,保管老鼠见你抱头鼠窜。” 我一听他这个成语给老鼠用上正合适,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乾隆微笑着说:“姑娘家笑不露齿,哪象你把牙都要笑掉了。”我勉强忍住笑:“牙齿笑掉倒没关系,只要不笑掉大牙就行。”无意间一抬头,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书,是一本手抄本,上书三个字石头记,石头记不就是红楼梦吗?我一把抢过来,兴奋的我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拿着书溜到一边,也不管乾隆是瞪我,还是用他那能杀人的眼光看我,石头记可是瑰宝,我从小就喜欢红楼梦,崇拜曹雪芹,这可是他老人家的真迹。 翻开纸,手抄的竖本,看着有点不习惯,翻了几页,只有几回,不如现在版本齐全,只写到第十回,中间五回,七回也不全,本来兴致很高,拿过来一看不如心中所想,我对历史是半吊子,只知道曹雪芹的红楼梦写于乾隆年间,传说曹雪芹本来一百二十回都写完了,后来让乾隆一把火都给烧了,只得从头重写,以至于只写了八十回,冻饿而死,一部古典文化巨著成了一个残缺本,我问:“万岁爷,这本石头记从哪儿得的?” 乾隆本来负手看着池塘,听我问,回过身:“哪来的还得象你报告一下,说地点你又不识路,带你去又远,何况只一本上不得堂面的东西,满书的胡言乱语。”他走到我身边,“朕觉是你简直跟强盗一样,朕的东西也敢抢,看来朕真得赐你一块免死金牌,否则哪天朕一高兴,把你赐死了也说不定。” 只不过拿了一本书,就想把我赐死,古代的人何止是草菅人命,我把书递到他手里:“孔乙己都说偷书不算窃,我只不过拿来看一两眼,何至于死罪,万岁爷您看池塘做什么?难道您也喜欢那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我见他紧皱双眉,冷冷地接过我递给他的书:“皇后病了,过两天朕要回宫,你是和朕回去,还是留在这儿?” 我抬头看他:“奴婢能做了主吗?”他淡淡地笑了笑:“朕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想成为朕的女人,就随朕回宫,如果想在外面,朕也不勉强你。”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喜欢乾隆,但是从没想过成他的女人,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是他的全部,如果成了她的女人,她将是我的全部,用我整颗心,爱一个心中无我的人,是不是太吃亏了,我正犹豫之时,乾隆摆了摆手:“朕想静静,你跪安吧。” 跪安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可能和晚安差不多吧,我对他行了礼,然后回了屋,晚上没事,把那件袍子绣好,然后连夜做好,等他回京的时候送给他留个纪念,宫中对我来说没什么留恋的,魏清泰名义上是我爹,他们只不过比陌生人稍熟一些,我已决定不和他回宫,与其空守一段无望的感情,不如有一个自由身。 昨晚睡得晚,醒来的时候,日已上三竿,我穿好衣裳,小草正哼着曲收拾东西,她有些五音不全,虽然我没听过这首软语侬音,从我非专业的角度看,最少跑两个调,看我出来,笑了笑:“小姐,早。” 我盘腿坐到椅子上,柜子上扣着昨天烤的地瓜,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凉了,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偷偷地放回去,把咬的一面冲里,:“早吗?早我再回去睡一会儿。?” 小草忽然回头看我笑,她的笑不阴不阳的,看得我直发毛,我跳下地,凑过去:“小草,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觉得你有点不正常。”小草不说话,还笑,我不自觉抱紧了双臂:“我怎么了?”她目光迷离,盯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我的头皮发乍,倒退着跑出去,门槛高,我一蹦跳出去,弄不懂古代的门槛为什么要弄那么高,脚落到地上觉得软软的,接着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魏瑶池,你眼睛白长了,往哪儿踩?” 听到这声,我何止头皮发麻,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万岁爷,恕奴婢后脚勺没长眼睛。”乾隆怒喝一声:“把你的脚抬起来,放在朕的脚上是不是挺舒服?” 我胆子再大,也不敢说他的脚耽误我落地了,我低下头,右脚果然踩在乾隆的脚上,我象遇见鬼一样,脚攸地抬起来,蹦到一边。 乾隆抽回腿,蹲下身用手揉着脚,痛得他龇牙咧嘴:“魏瑶池,你哪象个姑娘,愣小子也比你稳当多了。你是不是不会走路,一会跑一会跳,要是你能老实一会儿,将是万民之福。”我实在不知道我走路和万民有什么关系,后来一想,可能因为我不好好走路,影响乾隆的身心,影响乾隆的心,就影响万民的心。 看他痛得满头大汗,无心和他斗嘴,赶紧扶了他进屋坐到椅子上,帮他把靴子脱下来,他里面穿着一双白布袜子,袜子上绣着一圈梅花,褪下袜子,只是稍有些红,多亏我没穿花盆底鞋,否则加我本身的力量,再加上地球引力,估计还不得把他的脚踩成骨折。 小草知道我是因她而闯祸,怯生生地过来给乾隆见礼,我见小草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样子,好笑,命她去给我倒半盏酒,小草去不一会儿,拿着半盏酒进来,进门槛拌了个趑趄,酒盏摇晃着酒洒了一半,乾隆骂了一句蠢材,小草涨红了脸,我忙接过酒:“万岁爷不是蠢材,是天子门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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