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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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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拿袖子擦着脸,却被他乜斜一眼后,很自觉地从怀里掏出了小绢子,抖一抖,继续擦……嗯,我深吸一口气,啧啧,这水不愧是被他含过的,都泛着一股动人的花香,“你为何总叫我勺儿?” 他一愣:“你以前有名字吗?” “没有。” 他们叫我小弃儿、叫花子、乞丐,但这都不算是名字…… “那就对了。”他睇了我一眼,斜靠在床上慢悠悠地说,“你那后面的髻抓得跟那小纠一样,就像一个勺柄。你不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吗?” 这下换我气结了。 他一把搂着我,突然笑了:“你叫勺嬅。” 他就这么抱着我,没了动静,当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抬头望着他,却发现他合着眼,很安心地睡着了…… 啊,气死我了! 这个师父,看起来神仙似的,其实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除了会做那三件事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他好像一直就是过着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又得到了一件新做的袍子……这次竟比以往的还要大,那袖子就要拖到地上了……我简直是忍无可忍! “师父,这衣服大了。” “我也这么跟老板说的,他说小孩长得快,以后还能穿。” 你也不用买够我穿五年的款式啊……我欲哭无泪。 “师父,下回可以不买这个款式吗?” 他挑眉望着我。 我挺着还没发育的小胸,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是女的……” 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然后呢?” 汗,我与他简直没法沟通。 我以为他只是装糊涂,后来才发现,他压根儿就对女人没有概念。 那是在这事过后的第三天。 我一路憋着,小跑到林间,低头簌簌地解了腰带,立马蹲着,灌溉了小花小草后,极舒爽地站了起来,却正对上芳华,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 “你是不是身有隐疾?” “啊?” “为何蹲着小解,不会尿湿衣袍吗?” “师父,我站着才会淋湿裤子。” “怎么会这样……我来给你瞧瞧。” 他说完当真就要来撩我的袍子。 我一激灵,大感不妙,也不跟他多言,转身就想溜。 结果……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 他有武功。 我肩头一酸。一粒石子咔嚓一声,蹦跳了几下,直跌在我脚下。我顿时浑身僵硬住了,动弹不得…… 只觉得身后有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裤腰带,拉着裤子往下一扒…… 我在心里悄悄地哭了。 他还真的探手检查了一下,手指那叫一个灵巧,末了鉴定完毕,顺道在我肩上擦了擦,解了我的穴道。 我倏地一下跳开了。 他却凑了过来,眼里的同情泛滥成灾:“你什么时候自宫的?” 我心里这个憋屈。 他见我不回答,还很理解地点点头,暗自轻语:“原来这就是书里说的太监啊……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样,都少了那玩意儿。” 我惊愕,气得浑身发抖。 娘的,有这么污辱人的吗? 我是女的!!! 在遇到师父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兽与人的差别在哪儿。难道只在于人吃五谷杂粮,而芳华兽却懂得尝花瓣? 师父比世上任何人都待我好。他是一只芳华兽,却比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丽。 每年的十月十日,师父都要独自去一个地方,回来后他都免不了一身疲倦。他那双雪白的靴子上沾染了黄色的泥土,浑身也有着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香味,然后他一整天都会待在宅子里喝闷酒,活脱脱一副思春的怨男形象。 可我就喜欢看他喝酒,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与凡人一样,不顾仪表地肆意放纵。 师父长得真的很俊美。 一盏灯,昏黄且泛着柔和的光。 芳华眼角下的朱砂痣红似火,他的睫毛长长的,一片阴影遮住了眸,眉间极力掩藏着忧愁。他就这么斟酒自酌,举手投足间数不尽的风流。 记得有人曾跟我说过,眼下的痣皆为泪痣,有泪痣的人一生命途多舛,情路坎坷。 芳华的酒量不好,可是也正因为如此,醉后他的话才更多。 “世人不是有一句话么,一醉解千愁。为何我却千杯不醉?”他摇摇晃晃地指着我,却发现定位不对,于是挥了挥袖子,不做无谓的坚持,继续捧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去,紧接着衣衫都湿透了。 他还有脸称自己不醉。我呸! 我夹着一块腌萝卜,用馒头包着,塞进嘴里,掀着眼皮望了他一眼,反手叩指敲了一下桌子:“师父,别这么浪费酒,我好不容易才酿了这么小半坛。” 他愣得呆滞了,半晌才听懂,护着那坛子酒坐下了,一双眸子直往我身上扫,那叫一个销魂:“你个臭小子,我养了你两年,难道还不及这一坛酒?” 得,您喝。养了我两年,都还不知道我是一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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