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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有我在你怕什么,保护不了你我还有脸做男人吗。”萧楼得意洋洋的扬起眉,“再说了,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我捏着萧楼的耳朵凶神恶煞的问:“说说,外头还有多少风流债,还有多少个姑娘想拨了我的皮拆了我的骨。”

  萧楼呲着牙道:“你这么三八,难道没有听过市井之间皆传东临王是个断袖的流言?”

  我点头:“听过。那叫一个绘声绘色,香艳激情。”

  萧楼含住我的耳垂,我浑身一抖,他满含笑意的说:“怎么个香艳法?”

  我赶忙摆手,“一点也不香艳,真的,两根棍子捅来捅去怎么可能香艳?”

  “是吗?”萧楼漫不经心的问,可是那语调却是分外的……色情。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那双黑眸中笑意潋滟,“我也觉得两根棍子不好,一根就足够了。”

  一根是足够了。萧楼尚且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就已经把我折腾的全身酸疼像散了架一样,这要是伤好了……

  我不由得为以后的悲惨命运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还不满意。”萧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挑眉看着我说。

  我不理他,起身去捡地上的衣服,哪里还能说是衣服,都被他撕扯得成了破布了。“你看看,这衣服还能穿吗?”

  萧楼懒洋洋的坐起身子,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甚是诱人。“不穿最好。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跟我就不用害羞了。”

  “那总要上去见人的吧。”

  萧楼一边穿衣服一边阴阳怪气的看着我说:“看不出来你还太挺想上去的。”

  “是呀,是呀。我想念松仁糕、叫花鸡、清蒸鱼露、八宝笋片、黄酒醩鸭……”

  “既然这么想吃,为什么还把我的信号弹浸了水?”

  啊,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像被抓了现行的贼一样心虚的偷偷瞟萧楼。他说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当时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手里握着那枚信号弹想着它虽然能带人来解救我们,可是上去之后的萧楼就不在是我一个人的小楼哥哥了,而是天下人的东临王。心里不舒服极了,手一抖就把信号弹扔进了水里。

  “我……我手抖,不是故意的。”

  萧楼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拉长语调道:“是吗?”

  我赶忙点头,“是。是。”

  萧楼冲我招手,“过来。”

  我走到他身边,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旁,他眼中清波荡漾,堪堪温柔似水,那样柔软的光芒将我包围,沉浸在他的眸光中不愿自拔。

  萧楼说:“松儿,不要害怕。不会再让你收到伤害了,安心的跟着我,陪我逐鹿天下,夺那帝位好不好?”

  我想我说的是“好”,但是吐字极为不清楚,因为萧楼很激动的吻住了我。

  这是我和萧楼在崖底生活的第三十二天。一般世外高人或者看破红尘的人都喜欢选择隐居荒山野岭或者悬崖峭壁度过余生。要不是特别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平常人很难忍受这样贫乏的生活。

  很明显,我是个平常人。

  萧楼一边看着手臂上的牙印一边恶狠狠地说:“这是你第几次咬我了?”

  我心虚的低着头,小声说:“不记得了。”

  萧楼越说越气愤,就差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咬也就罢了,你说了什么自己还记得吗?”

  我讨好的笑笑,“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你说今天的红烧猪肘怎么这么硬。”

  我扑哧的笑出声来,又在萧楼严厉的眼光中把笑意憋了回去。

  萧楼的双腿已经能够轻微的活动了,每天吃过早饭之后我就扶着他练习走路,兢兢业业十分认真。因为他说如果能够活动了,就打只野猪给我烤着吃。

  与贫瘠的物质生活比起来,我在精神上无疑是富足的。在我和小楼哥哥的世界中头一次没有了战争和权位的争夺,没有了旁人的干扰,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浓情密爱流转在平淡的生活中,美好的让人无法自拔。

  这比起我们年少时清澈单纯的爱恋又多了几分瑰丽的色彩,和岁月积淀在身上的韵味,如同陈年的花雕一般,酒香浓郁而醉人。

  每天晌午的时候我都要出去采野果再装上一壶泉水。偏巧今天晴空漏雨,阳光不曾减弱半分,细雨霏霏便铺天盖地而来,下的又急又快却是细密无声的,春雨润无声便是如此了。

  幸好没有走出山洞多远,我就打算返回山洞先避避雨再说。山洞的门口被我扑上了厚厚的草堆,走上去绵软无声很舒服。我本打算吓萧楼一吓,刻意屏住了呼吸。却在被眼前的景象震在了当场,漏了一拍的呼吸。

  一根长长的绳子自上方垂下看不到尽头应该是来自崖顶,绳子的底端挂着一个锦囊。黑色的织锦缎子金线绣着龙腾九天的纹样,绣工精细栩栩如生。

  萧楼动作连贯的摘下锦囊,自里面拿出一块铁块和一张纸。太阳光下,我隐约看到纸上细细密密的写着很多字,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张纸也爬上了我的心,堵得难受。

  萧楼手下的动作猛地一停,感应一般的回头看向我站着的方向。眼中惊诧一闪而过,随即像我绽开一丝笑容,道:“回来了。”

  我努力想对他笑,脸上的肌肉却僵硬的动不了,只觉得心里的憋闷胀得满满的,像是要爆炸一般,“我回来拿东西的,现在就走。”说罢,转身跑出了山洞。

  “松儿,松儿。”萧楼的叫声被我狠狠的甩在身后,掩着面奔入了雨中。

  原本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们能够真正做到坦诚相见,不再隐瞒。我不过是瞒着他毁了他的信号弹,是可以原谅的。而他呢,每天和上面的人互通消息,偏偏选在我出门的时候,不是成心瞒着我是什么?我是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回到俗世纷争中去,但是我从没有说过不回去或者不想回去,只是因为知道他必须回去。饶是我也无法阻拦他的,因为他的责任,他三岁起就必须走的那条路在前方等着他,而且李富一死他距离成功也越来越近了。阻在他前方的只有一个景溯了,但是一想到这两个人终有一天将在沙场之上扬剑相指,心里就不舒服,如同寒冬腊月天里嘴里含着一个冰凌一般,如鲠在喉冰冷而难受。

  我在一棵大树下停住,身子一软跌坐在泥泞的地上,只觉得委屈,不被信任的委屈,一脸的雨水大哭起来。

  萧楼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哭得累了倚着树干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在我面前站了多久,直到我打了个喷嚏他把衣服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才醒过来。

  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子投下的阴影中将我包围,逆着光脸隐在阴影中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觉得如同这闷闷的雨天一样憋闷。

  见我醒了他依然不说话,只沉沉的看着我。又过了良久,他轻声的对我说:“松儿,回家吧。”

  我愣了一下,分不清他说的家是哪里。是我一手布置的山洞还是他的东临王府。但是我没有问出这个疑问,只是默默的点头,站起身来径自往回走。

  走到萧楼身边的时候我没有停,自他身边走过,手却被抓住,他用力一拽,我便跌进他的怀里。

  萧楼一只手握着断念剑支撑着他的重量,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将我紧紧箍在怀里。像怕我跑了一般。“不许你走。”

  不是你说回家的吗,我又没残疾凭什么不让我用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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