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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查元赫得意扬扬道:“是西域的外邦,我曾经和爹去过一回,那里的人相貌与我们也不一样。”

  “西域?我的小元就是从西域来的。”

  查元赫转回头,看着她艳羡痴迷的申请不禁怦然心动,一手抹过她脸颊的泪痕,轻轻说:“我曾答应你,日后一定要去西域给你再找一只小元回来,我们暂且在这里等着,一定由商队经过,倒是我们随着一起去西域,去找小元,然后再哪里住下,住一辈子。”

  上官嫃怔了许久,渐渐回眸睨着他,“我们去西域……住一辈子?”

  日渐西斜,霞光万丈,霎时映得那海市蜃楼如仙境般旖旎动人。各种光影在他眼里脉脉流转着,最终定格出一张柔美白净的容易。上官嫃望着她眼中的字迹,好似时光倒转了,回到最初那时候,他站在郁郁葱葱的槐树下,笑嘻嘻地说:“你亲我一口,我马上可以给你找到猫!”

  英气的面庞逐渐逼近,炽热的唇烙在她脸颊,上官嫃仿佛被暖风熏得微醉,合上了双眼。

  查元赫轻轻在她左耳边说:“我来帮你放下,从今以后,你心里只有我。”

  她并未听见,只觉得潮腻的气息拂在颈间,浑身乏力地跌入一个健硕的胸怀,然后任他索取。

  他搂着她柔韧的腰肢,从她腰间吻到耳垂。因长年习武布满厚茧的大掌沿着她优雅的肩胛缓缓抚上,绕过肩头,最终停在了胸前。隔着衣料拢着那团绵软,似乎虚无到了极点,又透出如鼓点般热烈的心跳。

  上官嫃微微颤抖着,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仿若想推开他,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他们缓缓倒在火堆旁,倒在一堆阔叶铺就的软席上。原本清简的衣裳脱却得毫不费力,他痴迷地打量她周身,仿佛在欣赏一件惊世绝品。珠圆玉润,肌肤细腻如白瓷,玉臂和纤腿都拥有漂亮的肌理。

  她微微睁开眼,春水般的眸光迷离地望向他。他哪里受到了这般魅惑,抛却了那仅存的清醒,近乎霸道地吮住她的唇。火堆里干柴劈啪作响,他们亦如烈火焚身,激烈缠绵。

  霞光笼罩之余,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起起伏伏,涤荡着他们两个人。

  终是不能承受了,好似要被焚毁一般,她微启的唇中逸出陌生的零碎呻吟,双颊绯红,唇尖微蹙,眸光荡漾。混乱之箭他刺入她的身体,一声呻吟,一声惊呼,她两手拽紧了身下凌乱的衣服,尚有湿痕的眼角滴下一行热泪。

  这一刻好似天地都静止了,查元赫怜惜地捧住她的脸问:“疼么?”

  灼人的气息迎面拂来,上官嫃又闭上眼,双臂渐渐攀住他的肩,修长的腿盘缠上他的腰。他在她身上温柔起伏,温柔得几乎不像他,然后,渐渐深入,渐渐强势。支离破碎的喘息愈演愈烈,仿佛风暴夹杂着无尽黄沙漫天而来,席卷了一切。她残存的理智无法再撑下去,于是化成一声声呼唤,从檀口中满溢而出,“元赫……元赫……”

  只为这两个字,他一切都足够了。

  湖边的水清澈浅透,晨曦洒在水面上,和着风漾起一片金色粼粼。上官嫃蹲在水边浣衣,手中拽着雪白的袍子一动不动,出神地望着袍子上的点点落红,如白雪皑皑中的几朵怒放的梅花。只是这痕迹怎么洗也洗不净,而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一去不返了。

  她的长发随意绾起,斜斜插了支发簪,额前垂下的几缕被她无意间弄湿了。后背忽然被一大片滚热的胸膛裹紧了,查元赫环住她的腰,埋首在她后颈深嗅,“为何不多睡会儿?”

  霎时,上官嫃耳根红透了,将白袍上那片有血迹的地方悄悄攥进手心里,嗫嗫说:“我睡不着就起来了,不如你再去睡会儿。”

  查元赫用鼻尖轻轻轻蹭着她的耳垂,道:“孤枕难眠。”他斜斜瞥见水中的衣袍,方知她在浣衣,忙伸手去捞,心急道:“你不能受凉,我来洗。”

  上官嫃一惊,双手攥得更紧了,“不要,我自己洗。”

  “你……”查元赫箍住她,低声道:“你受累了,好好歇几日,什么事都交给我就行了。”

  上官嫃还来不及答话,就被查元赫抱了起来,不得已松开了那湿透的白袍。她被他放在一大片草叶上,眼神慌乱不敢直视他。查元赫见她羞答答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逗弄地说:“你是本帅的女人了,逃不掉的,要听话。”

  上官嫃瞥见他敞露的胸膛,想起他们青天白日里竟做出越轨越距之事,好似被火烧一般头脑发热,晕晕乎乎。查元赫痴痴地看着她泛着潮红的侧颜,禁不住捧住她的脸便吻了下去,上官嫃起先闪躲了几下,接着被他钳住了双手不得动弹,两片冰冷的唇瓣在一阵厮磨中变得火热,
炽热的吻渐渐滑向她的颈。喘息交错中,一声轻吟从她喉中溢出,她挣扎了会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要,现在是白天……”

  查元赫伏在她肩上笑着,“好,那就等晚上再说。”然后飞快地跑去湖边捞起她的衣裳。

  上官嫃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微肿的嘴唇,独自发怔。

  不过到了晚上,上官嫃心神不宁地睡在棚中,查元赫却离她远远地睡在棚外,一夜相安无事。不仅这一夜,接连几夜都如此,上官嫃渐渐放松了紧绷的心,只是放松之余未免有几分失落。

  查元赫在不远处喂骆驼,上官嫃时不时瞟他几眼,一面收拾晾在支架上的衣物。她那件白袍洗了几遍,可不知怎么那点点淡红就是洗不掉,好在干透之后颜色淡了也看不出来。上官嫃正捧着衣裳发愣,查元赫拎着上午打的猎物走来,途径她身边探头望了望,问道:“怎么?还要洗一遍么?”

  上官嫃红着脸摇摇头,“算了,洗不干净了。”她壮着胆子举眸看他的眼睛,却觉得他好似在逃避自己的目光。

  查元赫一面往湖边走一面说:“你记得别下湖沾凉水,要洗的话给我好了。”

  上官嫃幽幽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心里什么滋味,抱着干燥的衣物慢慢走回棚子里去。她将裹在身子的毯子摘下,背脊顿时一片凉意,刚要穿上袍子,查元赫突然探头进来问:“你敢不敢吃蛇?”上官嫃斜斜跪坐在葱翠的软席上,只系了件兜肚,背脊扭出一段优雅的弧度,腰线迷人。

  她听见突如其来的问话惊惶转过身,迎上查元赫痴迷的目光,不由一窒息,诺诺问;“什么?”

  查元赫仓促转过身去,深吸口气重复问一遍:“你敢不敢吃蛇?”

  上官嫃连忙穿好衣裳,一面答:“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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