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法老的宠妃Ⅱ | 上页 下页 |
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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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西斯与奈菲尔塔利,是历史安排好的结局,缇茜提起过的,“唯一”的未来。佐证就是千年后无数壁画上的图案,文书上的记载和世人的口耳相传。黑色直发的埃及女子,带着尤阿拉斯礼冠,塑像被刻在神化的法老小腿侧,证明着被无限的宠爱。那张面孔的特征十分明显,在现代恶补了好多埃及历史的艾薇,几乎一眼就可以确定,拉美西斯的王后就是那位美丽而虔诚的女祭司。 历史里他虽然也曾迎娶过自己的妹妹,甚至女儿,他对她们的宠爱都远不及对奈菲尔塔利的万分之一。她自得到了艾薇公主这个身份的那一刻起,就确定自己没有可能获得与在另一个时空里同等意义的宠爱。 拿到尤阿拉斯礼冠那一刹心里翻腾的各种思绪,渐渐地被梳理、划清。她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要她带着尤阿拉斯礼冠出现在各国的众使臣面前,想必有着其他的考虑。无论她如何盘问或是激将,都不能直接告诉她的考虑。 她回首,看向被放在自己床头的尤阿拉斯礼冠。精致的礼冠宛若变成了沉重的大石,狠狠地压在她的胸口。她于是轻轻地呼了口气。突然,外面又有异常的响动。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了起来,寒意随着神经逆向渗透回头皮。她紧张地抬起头,猛地看向床侧的窗口。月光被挡住,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外。那人并没有一晃而过,而是逆着月色,停留在那里。看不清楚的面孔,却能感到他似乎在执着地看着艾薇。房间过于静默,他的呼吸仿佛近在眼前。 他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与艾薇说话。要不要走到房间溢出的光线里,和她见面。 而虽然从未见到他的脸,艾薇却直觉地相信,这个人与她必有渊源。在究竟是要叫侍卫进来,还是要轻声向他发问之间迟疑了一秒,而就在这样僵持的一秒钟,那人突然一晃,又在黑夜里隐去了身影。这一刻,突然身后有人迟疑地叫了声,“殿下。” 她浑身一激灵,紧张地转回头去,反而下了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朵一大跳。 “啊,是你啊。”艾薇松了口气,连忙又说,“对不起。” 朵有些担心地看着艾薇。今日是法老准许她进宫探望艾薇的日子。起先艾薇是不在,后来法老又来了,她就只好一直在外面侯着。眼看探望的时间就要过了,法老终于带着怒意地走了出来。她于是就赶快进了宫殿。一进宫殿却看到艾薇只盯着窗外发呆。或者应该说是异常警惕地看着窗外更加妥当。她便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艾薇顿了一下,开口问,“卫兵都还在吗?” “嗯,是的。” “围着这间宫殿?” “依照陛下的意思,似乎还是有百十来人围着。但是因为怕打扰殿下休息。除了门口外,内厅的部分只敢在围绕的青木外十五步左右的距离照应着。” 所以,才给了那个人机会接近自己。但无论如何,能够绕开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想必是绝顶的高手。他是否就是之前那个对自己怀有恶意的人……若是如此,以他的身手,想要不顾一切地伤害自己,甚至取了自己的性命,似乎都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他每一次筹划与行动都狠骛歹毒,一环套着一环,目的就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然而他费尽各种努力见到了自己,却只是站在窗外,不明意义地看着自己,没有采取任何冒进的行动。其后,是怎样深远的想法。他接下来,又会有怎样恶毒的计划。 想到这里,周身忽然骤起寒意。她站在数百名士兵层叠保护的明处,而那个人却如同暗夜的影子,静静地潜伏着,一声不响地随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对方对自己了若指掌,而她却根本无法猜到对方可能的身份。虽然早前和卡蜜罗塔结下了梁子,但是依她的胆量,断然不敢在法老亲自加重兵保护的时候,下这样的毒手。目前的她也没有这个动力和必要,因为事情一旦败露,得利的莫过于她的死对头,王后奈菲尔塔利。 而可能是罗妮塔吗?罗妮塔的父亲,一个在自己女儿被判罪时站都不愿站出来的父亲。她摇摇头,将这个猜想也否决了。除了这些人,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还做了什么遭人嫉恨的事情。她作为艾薇公主被拉美西斯接回王宫,虽然似乎颇受宠爱,但是于他人看来,也不过是恢复到了嫁行古实前的状态,法老也并没有公开表露出半点要加赐她地位的意思…… 不对,除了这幅尤阿拉斯礼冠。 它象征着上埃及的权力,她若戴着它出席法老登基纪念日,便象征着地位的提升。尤阿拉斯的独一无二性,加上艾薇公主已被承认的王族的血统,会使她成为大埃及帝国上下最有权力女人,这份权力将大于名义上的王后,奈菲尔塔利。 这样来看,无怪乎有人要杀死她。 不对。这样还是解释不通——拉美西斯赐予自己尤阿拉斯礼冠的事情,发生在那些厄运的到来后,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她知道自己可能得到尤阿拉斯礼冠之前就动了杀心! 除非设计这一切的人,一早就知道她会被放到这个位置。 念头的崛起令人措手不及,但却出乎意料地合乎情理。 艾薇不想怀疑这件事情,她甚至不希望自己的思绪会有一点偏近那个方向。但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向朵发问,“朵,说说看,最近宫殿里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朵的表情很迷茫,似乎全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发问。她强笑了一下,“比如登基纪念日啊什么的。” 朵或许会像往常一样给她讲一些有趣但却无关紧要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她便下定决心彻底摒弃自己方才那令人沮丧的念头。但是这次朵她却没有。她只是沉默地想了一想,然后说,“马上就是登基纪念日了,宫里所有人都在忙这件事情。奴婢已经不是底比斯宫殿的女官,所以只有在陪伴殿下时才会进宫,只似乎听说陛下好像会在登基纪念日有比较特别的事情要宣布。所以大家都很紧张……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是怎样的事情呢?” “不知道,可能是与国政相关的,奴婢一点也不清楚。”但是她又顿了一下,然后又似乎犹豫着是否该说出口。艾薇于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又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接着说,“听王宫的匠人说,陛下前段时间连夜打造了尤阿拉斯礼冠。” 艾薇停了停,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给女眷所制的尤阿拉斯礼冠,难道全埃及上下不是只有一个吗?” 朵只是沉默,视线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艾薇房间里的礼冠。 百般抵抗,但是怀疑的种子依然悄悄地在心底发芽,生出了一片阴影。艾薇继续看着朵,直到她有些局促地又重复地说了几次“老奴真的不知道”。 心里只是一次次地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冬时他说的每句话。拉美西斯既然能将王室最高级别的杀手,暗暗地埋藏在自己身侧,此番必然也可以做出类似的事情。尤阿拉斯礼冠,几次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死神,以及窗外不明身份的人……在各国使者即将聚集一堂的等级纪念日前夕,这一些就仿佛是埋藏的伏笔。一个接着一个,更加频繁与真实地向她逼近。 她被勒令呆在这间豪华的宫殿里不能离开。但自己却不可控制地向着未知的方向被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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