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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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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槿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趁小白不察之时,迅速地亲吻了他的唇,“给我们的约定盖个大印,免得你到时忘了,我的病很快就好了。” 小白愣愣地看着怀中一脸坏笑的訾槿,脸却怎么也沉不下来,甚至心底流淌着淡淡的喜悦。他抬手轻拍着訾槿的背,“莫胡闹。” 訾槿甜甜地窝在小白的胸口,“小白,小白,小白……我以后都不会放开你了,我要抓住你,不会再让你跑了。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你要信我,一定要信我……我再不会让她伤了你。” 小白低下头定定地看着訾槿,嘴角掩不住地浅笑,“睡吧。” 訾槿的眼皮重若千金,昏昏欲睡,但搂住小白的手一直未松开,“小白,你真好……我梦里有你……你知道吗……” 见訾槿睡沉了,小白犹豫了一下,缓缓地伸出手,细细地临摹着她的眉眼,墨玉般的眸底有深深的暖意流淌开来…… 第四十二章 镜花水月能几何(四) 房内的窗户和门大开着,满院子的草药香。初夏清晨的阳光不是很晒,暖暖的。 訾槿懒懒地躺在屋檐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她眉眼弯弯地看着远处坐在井边洗碗的人,明明是粗布素衣,愣是让他穿出几分超凡脱俗来,长长的银发垂至地上,沾了一点儿泥土。 訾槿悄悄地走到小白的身旁,一点点地执起他散落在地上的银发,“小白,我来洗吧。” 小白侧目浅笑,“水凉,去躺着吧。” “小白,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采药吧?”訾槿趴在小白的肩头赖皮地说道。 小白端起木盆,转身看向訾槿,“你身子尚未大好,在家等着吧。” 訾槿愣愣地松开手中的银发,嘴角露出一抹傻气的浅笑,“家?你说这儿是家。” 小白看了訾槿一眼,但笑不语,转身进了厨房,将碗筷放好。 訾槿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拉住小白的手,一同朝卧室走去,“跟我来,我有样东西要送你。” 小白任由訾槿拉着,无奈地摇头,温润如玉的眸子中满是宠溺之色。 訾槿将小白拉到铜镜前的椅子上,拿起篦子细细地梳理着他的银发。她歪着头俯在小白耳边轻声低语:“你的头发真好看,比绸缎还要软还要滑,仿若银丝一般,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头发。” 小白微微蹙眉,蒲扇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莹粉色的唇因不悦而紧紧地抿着。 訾槿将他的长发梳顺,笨拙地绾了一个简单的男士发髻,将一个雕刻粗糙的木簪装饰在银发间。她脸上满是笑容,“好看吗?你上山时我亲手刻的。虽是不值钱的柳木,但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就勉强收下吧。” 小白扶了扶有点儿歪斜的簪子,眼底滑过一丝暖意,“不难看。” 訾槿伸手环住小白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都在家闷了好几天了,我同你一起上山好不好?” 小白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今日怕是有雨,明日吧。” “不怕不怕,跟着你什么都不怕。”訾槿听出小白有些动心,连忙说道。 小白回头浅浅一笑,墨玉般温润的眼眸中藏不住喜悦,“还不快去准备。” 未央宫内,安乐王惬意地坐在镜前,任由晓仆打理着自己的长发,眉宇间早没了那几日的疲惫,狭长的桃花眼中一片生机勃勃。 “王爷,今日用玉兰富贵簪可好?”晓仆轻声问道。 “用腾龙金玉簪。”安乐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闭上眼眸回道。 晓仆起身拿起一个檀木匣子,缓缓地取出一支通体晶透的翡翠包金精雕男式发簪,然后装饰在安乐王的发髻间。 安乐王对镜而照,满意地一笑。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晓仆连忙跪下,将他的衣角捋平,连身上的配饰也摆正后,方才起身。 安乐王一身锦绣雪衣,金丝绣边,精致的翡翠衣扣,腰间挂着琳琅玉佩,脚踏黑色长靴,靴底是金丝掐边,配上一丝不苟的发髻与千金不换的腾龙金玉簪,转身侧目之间,美得令人炫目。 宫人缓缓地打开宫门,只见锦御跪在门外。 “都已备好?”安乐王柔柔一笑,轻声问道。 “都已备妥,随时能动身。”锦御低头回道。 安乐王美目流转,柔声说道:“一定要将独孤郗徽给本王牢牢地困在宫中,不许有半点儿差池。” 锦御抬眸说道:“一千精兵已将迎客居牢牢封死,请王爷放心。” 安乐王把玩着鬓角的长发,露出一抹倾国倾城的浅笑,“去将南姑娘请来,一同前去。” 锦御领命而去。 安乐王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狭长的桃花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独孤郗徽倚在窗口,凝视着天空中大片大片的云朵,琥珀色的眸子中隐隐生出自嘲之色。 “国君不必过于自责,此事怪不得你。那辰国王爷奸险狡诈,做事滴水不漏,国君着了他的道也是在所难免。”一个少年说道,他唇红齿白,目如幽潭,眉如剑锋,俊美无比而又英姿勃发。 独孤郗徽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当时如果我不执迷,本有机会将她留下,她吃了那么多苦,我还对她……” “国君莫要追悔,此番只要能把訾槿找回来,日后还怕不能补偿吗?”少年蹙眉说道。 独孤郗徽侧过脸看向少年,“此番前去月国匆忙了些,虽把赤弟带出来了,却未将晴琳姑母带回去。赤弟莫要挂念,待我找回了槿儿,立即派人前去月国将晴琳姑母接回来。” “国君念及旧情将君赤带出来,君赤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再有奢望。”君赤垂下头,低声说道。 独孤郗徽若有所思地盯着君赤,良久,缓缓开口:“赤弟莫要如此客气,我们本是一家人,‘国君’二字太过见外。当年晴琳姑母出嫁,我年纪尚小,无力阻挡,才让你们母子二人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你既已回来,若不怪我当初无能为力,便叫我声哥哥吧。” “承蒙哥哥不弃,君赤不怨任何人。”君赤躬身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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