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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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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一个人要学习的理由只有一个,可是不学的理由却有好多。我总结了一下:冷、热、饿、饱、困、愁、穷、寂、病、烦,年纪大了,又加上了一个“性”。只要有一样没解决,好像都学不下去。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因为太穷,只好出去打工挣钱。钱挣到手后,又累病了,病好了,还因为不能忍受寂寞略谈了几次恋爱,所以,毕业时啥也不会。好在人长得还算体面,找了一份卖东西的工作,后来又被调过去做销售内勤秘书。我对家人说我高升了当秘书了,家人问我为啥高升,我说前面那个秘书得了乙肝。我大姐当时笑得连话筒都震嗡了。 现在我最大的学习困难是经常觉得乏力,毕竟不是高中时代了,记得当时我吃的是咸菜白饭,可是能熬几个通宵,精力充沛。现在我吃的是荤素搭配,营养丰富,可是却动不动就神经衰弱,呕吐发烧。 现在每天只能坐在教室八九个小时,中午还得睡个觉,就连柏大胖子这个懒家伙都对我这种富贵的学法持怀疑态度。教室有些人太吓人了,中午放下饭碗就能接着看书;晚上我走了,他还挺着腰板在看书,非常人能及,自愧不如。不过,已感尽力,就不再关心别人的看法了。 晚上躺在床上再听会儿英语。我是个神经性体质,只有万籁俱寂时才能睡着,如果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或过了一二点没睡着,就要整夜失眠。 住的环境又很差。清晨早早就被外面的油烟呛醒。那是湖北包工头的一家,素质非常差,承包南门的一个建筑工程,老婆还兼卖早点,热衷于做饭,把一日三餐当作事业来做。我们两家窗户正对着,中间有一个小过道,就把抽油烟机对着我们的窗口,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公然损人利己的。屡劝其架高些,不听,早中晚必熏我们一次。由于两扇窗户离得特别近,天天能听到他们全家大声笑闹,全是湖北口音,吵得人不能休息。有一次那个老婆给她姐打手机,手机里她姐的声音我们都能听见。 有时我觉得自己非常好笑,在我考研最需要休息、最需要疼爱的时候,我不得不住在那个单身女贫民窟,与男友过着柏拉图式的生活;而当我住上两室一厅、不受别人打扰轰然大睡的时候,又不需要考什么试了。 ...20 考研课程对我来说最难学的是数学,由于以前在学校没学什么,高数只讲到微积分,线性代数只讲到矩阵,更可气的是概率,竟然只讲到贝叶斯公式,我就等于是自己自学了四本书,从人生长远来看,这也不能算是件坏事。考研的数学不是好玩的,太多了,不是让你天天在那研究着玩的,你得在最短时间内记住各种题型。英语相对来就说简单些,背了五千三百个词,做了三百篇阅读理解,写了几十篇作文,听了十套听力,感觉尚好。 不过说起专业课我倒是挺来气。中国人写的书本,就是把简单问题搞得复杂难懂,并让人不知所云。这在计算机这个专业尤其普遍,你不知道他绕了那么大的弯子到底要干什么,或者他解释了一大段话的东西实际上是一个很不重要的东西。刚开始我还很自卑,因为我很不容易看懂书上到底在说什么。等我看到打印机被他们用那么深奥的话讲出来之后,我气得都笑了起来。 由于刚开始我想考电子系,我竟然自学起了电路,还跑去听了几节课,一看就是混进羊群里的狼。后来,意识到跨系对我而言实在太难,才又老老实实地学起了本专业,继续干无聊的事。 最好学的就是政治了,简单呀,背背就行了,要是能从考研的必考科中去掉就更好了。不过去不去掉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学它总比再学一门数学少折磨人。我在大学时还替人考过《政治经济学》呢,只看两个晚上就过了,挣了四百块钱。所以,这门课对我来说很轻松。 ...21 刚开始与土匪认识的时候,我们都装作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我一直无法理解他的考研动机,按理说,他是北航计算机系的学生,已经是抓到了一手好牌,又何必再去洗牌?从精神层面分析,说他是想得到一种真知吧,但他又不是一个真性情的理想主义者、后来得到的解释是 —— 为了丈母娘。这个解释好,这是白话水浒的解释,薛蟠的风格。合情合理,通俗易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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