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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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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为了学习和节省开支,我住进了北航,退掉了房子。这也就是说,我和男友从此就会有相当长的时间不能再有人间欢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北航研究生楼倒是管得松,经常有女生在那里留夜。情人节第二天一早,洗漱间有好几个女生在洗漱,看得其他男生馋得要命,不知他们那一晚是怎么熬的。 说到这儿我倒想起北航一件往事,十几年前,在大学生还吃香的时代,北航有个男生把女友带回宿舍,让其他人出去溜圈。有个小兄弟溜了一圈,回来早了,趴在门缝上看,那个女友正好内急,男生匆忙之间拿出电饭锅接着,这是我听到电饭锅除熬汤、煎蛋外最离奇的用途。 我住在北航四号楼 —— 北航的唐人街。几十年的筒子楼了,里面馊气沆瀣,黑咕隆咚,每家每户早上起来还要往池子里倒尿。 在这里我经历了人生中最差的居住环境。一个屋四个人,每人一百七十块钱一个月,睡觉的时候蟑螂能把你抬到地上去。七月份的时候赶上了北京四十年来独有的“桑拿天”,经历过的人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给外地人和当时在北京屋子里用着空调的人听听。“桑拿天”,顾名思义,气压低,空气里没有氧气,只有水汽,没有一丝风,整个北京的天空灰蒙蒙的,上面飘满了灰尘,人就像在桑拿房里一样喘不过气来。正赶上北航到处都在动工,空气里笼罩着一股白灰与油漆味,因为没有风,白灰与油漆味一点儿也不飘散地笼罩着。 我觉得那时就像世界末日一样,看不见天,鼻子里闻的都是“战火硝烟”,胸口发闷,不敢快步走路,怕缺氧晕倒,又无处可逃。那几天,屋子里的被褥都能拧出水来,晚上根本就睡不着觉,眼巴巴地等主M开门到里面吹空调。 八天后的一个中午,我忽然感觉身边有一丝风,以为是错觉,一会儿风更大了一点儿,这个沉闷的铁锅盖就一点儿一点儿地被吹走了,感觉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经过了那个“桑拿天”,我相信我再不会怕任何夏季。 ...17 夏末的北航,美丽异常,静谧异常。坐在主楼南201室里,满眼都是绿,一层一层的绿,间隙里看到的是蓝蓝的天,耳旁是响亮的知了的叫声,身旁是古老的暗红色的课桌,有多少人来过这个教室就有多少故事发生在这个教室。一批又一批年轻美丽的生命在此经过,同样的故事还要继续下去。身在这样的校园,无论学的是不是有用的、有意思的东西,那一刻我是如此满足。 整个夏季,我看了英语单词、阅读理解、毛腿和白肉,研究了数学、计算机原理、真假胸罩和狐臭种类等问题,也捕杀了大批蟑螂。感觉生活很充实,朝着那个大门腾腾腾地走了过去,像传说中的傻瓜一样快乐了几天。 ...18 北航对面的塔院是我和男友常去的地方,因为他有一个高中同学在那儿,叫柏大胖子,也叫柏fat,这是我根据一篇阅读理解里周润发的英文名字 —— Chouyun Fat,替他改的。 因为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因为我们没房子,因为他家有好看的DVD,因为他老婆要和他分手不在家,我们就把去他家当成度周末。 柏fat虽然长得脑满肠肥,一个酒糟鼻,很不像一个机智、有趣、聪明的人,可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而且还很孩子气。我和他一句接一句即兴抬杠,常有棋逢对手的感觉,常常说不过他。 他是华中理工毕业的,毕业后先在华为,后又跳到美国一家很有名的电子仪器仪表公司,月薪是过万的。不知他为何要和老婆分手,他老婆在CCTV-10工作,是个编辑,还把我叫过去录了一期的节目,叫《装扮XX》。XX是我的名字,过程就是先把我弄丑,说是装扮前,再换几套衣服,恢复原样就是装扮后。这个节目还得到了她领导的肯定,我也因此行看见了董洁。节目播放的时候,我的几个外地的同学也看到了。 现在,他已跳到一家大公司的海外部,这家公司在第三世界国家做G网,他可能已被派到埃塞俄比亚了。他最后跟我通电话是劝我在成绩出来前上男友家,还可以享受准研究生的待遇,要不等分出来了,想装也装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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