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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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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单云的家,冷清得更是让人难以忍受,伍德很不习惯,他索性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灯火通明的,赶走了一些冷寂。把单云弄脏了的床被、床单都洗了,又找出了单云的换洗衣物,放在床头,然后去冲澡,反正毫无睡意,躺在桑拿房里,蒸得大汗淋漓。晚上没吃饭,这么一折腾,人有点儿虚,不敢再蒸,就冲了个凉回卧室,从小冰柜里拿出一听啤酒和一根火腿肠,好歹充充饥。吃完后,牙也懒得刷,就上床躺下,指望着能迷瞪一会儿,可翻来覆去睡不着,惦记着菲菲,牵挂着单云,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得要命。他一骨碌爬起来,打开电视,搜索了一圈,也没什么好节目,就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捱时间。 七点钟不到,他就下了床,看看天色微明,估计菲菲应该睡醒了,这一夜,她肯定也没睡好,伍德打了个电话过去,菲菲的声音有点闷,象是感冒了,伍德赶紧问是不是不舒服,菲菲说没有,可能是没睡好,嗓子有点干,让他别惦记。伍德让她多喝水,千万别上火。 伍德告诉菲菲说单云病了,正在医院里。菲菲忙问什么病,严不严重?伍德说还没确诊,估计是老毛病又犯了,应该不要紧。伍德说我这两天可能没办法过你那边去了,你和雨梦照顾好自已,菲菲说你就别分心了,我这儿没事。 伍德放下电话,心里难受,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有种祸不单行的感觉。想想菲菲和单云,他就内疚,觉得自已还不如移情别恋的负心汉光明磊落,敢做不敢当,在两个善良的女人间周旋,表面上看是对谁都不舍不弃,实际上﹍﹍,伍德已经不敢深究自已的内心了,他有种无言的恐惧,他不知道未来他、单云、菲菲的命运会怎么样,一向自信的他,心里已经没了主张,心如乱麻,没有头绪,还是紧着要紧的事办吧,当务之急是把单云的病治好。 伍德早饭也没吃,带上单云的换洗衣物,揣了几千元钱出了家门,他约摸着单云应该不会是什么大病,单云的几次宫外孕,让他有了久病成医的从容,该带些什么,他都一清二楚。车开到半路他想起来,昨天晚上回去,应该煲锅汤给单云,医院的饭不可口,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去超市买点大枣、红糖什么的,可还要等到九点才开门,他也不想等了,还是先到医院去吧。他在路上给单位打了个电话告假,说不好意思,刚刚歇完年假,本来想精力充沛上班去的,哪想到又给耽搁了。头儿说你忙你的,这个时候可要好好表现。 正赶上上班早高峰,三环上堵得水泄不通,伍德开着小欧宝在车流里穿梭游走,不时地招来车前车后司机的谩骂、呵斥:“赶死哪。”“就你着急。”还时不时地有司机报复性地到他前面别他一下,伍德面无表情,我行我素,从家到医院,平时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今天走了一个多小时。 伍德去急诊室找单云,医生告诉他已经转到病房去了,在妇科323房,并说上午不是探视时间,伍德忙解释说,是昨天晚上刚入院的,他是来给病号送换洗衣物的。医生说,你到病房那边跟他们解释去吧。这会儿的医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到处都是人,挂号、侯诊、划价、取药,每个歪歪扭扭的队伍都看不到头,伍德一见心就烦,恨不得马上离开,庆幸有林楚在这家医院,要不光排队等候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病房是在院里的北楼,与侯诊大厅相比,这里清静多了。伍德长出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就往里走。门卫老大妈不乐意了,朝他大喊:“干什么的干什么的?” 伍德停下来,冲着老大妈笑容可掬地说:“是叫我吗?大妈?” “不叫你叫谁?”老大妈目光犀利,态度生硬。 “大妈,我爱人昨晚进的医院,我来给她送衣服。”伍德尽量的谦卑,心里却老大不乐意,觉得这些人总是以给人带来不便为乐,有些一朝权在手的小人心理。 “你不知道不是探视时间?进了门还目不斜视,你以为这是百货商店啊,想进就进?”大妈端起大白搪瓷缸子,咕咚喝了口水。 “大妈,我这不是着急吗?您就通融通融?”伍德央求道。 “哪房的?”大妈摔给他一支笔和一个登记薄,“登个记,以后别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往里闯。” “哎哎哎。”伍德不住地点头,登了记,签了名,递给大妈,“您看,大妈,这样行了吧?” “上去吧。” 单云住的是两人间朝阳的病房,早晨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床头,单云躺在床上打着吊瓶,另一张床空着。 “不是说还没确诊是什么病吗,怎么就打起了吊瓶?”伍德看着苍白的单云,关切地问。 “林楚说我有点虚,先吊两瓶,然后再去检查。” “现在还难受吗?” “肚子还有点儿疼,别的倒没什么。” “林楚怎么说?会不会又是宫外孕?”伍德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她说不是,有可能是先兆流产。”单云的声音低了下去,她知道伍德是关心她,才这么问的,但她却觉得自已是那么不可原谅,那么不争气。 “没事儿,只要没事就好。”伍德觉察出了单云的情绪,赶紧叉开话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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