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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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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七说,没问题,机械厂那边的人只要看到钱,眼睛珠子就发亮,而且早就疏通好了。 丁凤鸣说,那好,我这两天就把客户带过来。心里想,开除我倒好,老子一心一意赚钱去,说不定一年两年就成大款了! 胡思乱想一阵,就摊开稿纸,写下标题:《我是人质我该死》。这几天积聚了太多的委屈和怨气,有感而发,下笔飞快,不知不觉就写了十几页纸。写完重读一遍,边读边改,觉得不错,就打唐诗的电话,让她贴到网上去。电话响了好久,不见她接,丁凤鸣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连忙挂了。睡意上来,把空调温度调低,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睡过去。 第九章 狼烟十里 省里传过来的消息说,这次人代会上要补选两位副市长,而市长人选仍是袁之刚。两位副市长已履任半年,此次不过是履行一下手续。确定袁之刚为市长候选人,其中还有诸多曲折。省里对上河班子颇为不满,这几年上河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社会矛盾激化,到省里、北京上访的就数上河人名声赫赫。教师上访历年不断,此次拆迁又弄得怨声载道,影响极为恶劣,上河都成一个火药桶了!花费几亿弄的一个开发区,里面芳草萋萋,有人竟讽其为“上河大草原”。上河唯一拿得出手的企业就只有个上河发动机厂,袁之刚又要其兼并机械厂。马千里的游说使他们相信,兼并会吓走德国人不说,弄不好连上发厂都会为他们的愚蠢而殉葬。省里就动了更换班子主要领导的念头。但袁之刚也非等闲人物,省里也有为他们说话的人,尤其是省委组织部的庞部长力挺他们,如此上下一番活动,袁之刚才涉险过关。 马千里却是忧虑日重。在此情况之下,袁之刚更是需要说得过去的政绩,何况他还想更进一步,坐上书记的位子?以袁之刚的脾气和执政风格,兼并和拆迁怕只会更强力地执行了。如此一来,上发厂周旋的余地越来越小,和袁之刚的冲突只怕也会愈来愈激烈。 马千里给远在京城的王秋山书记打电话。王秋山很认真地听着汇报,末了,说了几句要认真工作,保重身体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没有表示出任何倾向性。放下电话,马千里静想了一阵,王秋山是什么意思?是赞成袁之刚的胡弄吗?还是要上调到省里,再也不方便对上河的事表态了?在马千里的印象中,王秋山是一个很有水平,也很有能力的书记,上发厂的发展壮大,和他的支持是分不开的,他也因此赢得了马千里的尊敬,也赢得了上发厂几千工人的尊敬。不管怎样,上河的书记还是王秋山,上河发生的事,他就不管了?马千里想了一阵,怎么也想不明白。 夏馥又通过关系,探听到年前各县市部局的人事会有一次大的调整。拿到大致的调整名单,马千里颇感玩味,公安局的吴得远果然是调整对象之一,市里初步的考虑是让他去政协,挂个副主席的闲职。 这么看来,市里的确是存在着一股倒袁的势力,而且是一股不能小视的力量。这股势力说不定还和省里挂上了钩,那就更不能小视。这股势力要说话,要在上河的政治舞台上有所表现,势必就要寻找一个代表,而马千里就成为各方都认可、都能接受的人选。马千里仔细分析,这股势力成分复杂,各怀目的。像曾玉书、孙希涓等倒是怀了忧患之心;但吴得远呢?他又是什么想法?是借此推波助澜,借力打力?还是隔岸观火,乐得他和袁之刚斗个两败俱伤?而据曾玉书透露,市里也有相当级别的领导参与了此事,这倒让马千里心里没底。曾玉书口里的“相当级别”,应该是市级领导了。他们又出于何种目的?是王、袁二人的政敌,还是想乘此捞取政治上的好处?抑或是真正的忧患之士? 马千里犹豫不决,夏馥虽然理解,心里下意识地还是有些失望;但当他决定战斗时,又止不住担心。一旦进入,就没得办法脱身了,除非事情有了一个根本性的结果。而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其结果又往往难以预料。 在夏馥精致的客厅里,喝着她亲手研磨的咖啡,两人细细商量着。夏馥说:“这个曾玉书,又不说清楚市里到底是哪个领导在参与,弄得现在局面不好掌握,做工作也不敢放开手脚。” 马千里说:“他不说有他不说的道理。” 夏馥沉吟说:“这人躲在背后,看不见摸不着,我觉得有些阴险。” 马千里喝了一口咖啡,说:“未必。” 夏馥眼睛一亮:“你晓得那人是谁?” 马千里斟酌良久:“恐怕还不是一个人。李东生估计就在其中。” 夏馥想了一阵,说:“李东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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