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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子见他躲了自己,赶快也踩着田地追过去。

  张贵富见狼子追来了,心里十分害怕,不由加快了脚步,逃跑一般地走着。

  狼子紧追着,同时叫道:贵富哥,贵富哥!

  张贵富又恨又怕的样子。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刚握紧手里的家伙站住,又不由自主地立刻加快脚步往前走。

  狼子再叫:贵富哥,贵富哥!你听我说句话好吗?

  张贵富几乎没有听清狼子喊些什么,紧张而又害怕的他,做出一个愤怒而不理的动作后,竟然拔腿跑了起来。

  狼子见他这样,又担心别人看见以后误会自己,只好气恼地的站住了。

  张贵富跑了一程回头看时,狼子早己不见踪影了。他停下来,再看看周围,周围什么人也没有,感到疑惑。他在那里犹豫了半天以后,扛起家伙来又忙往家里返去。

  巧兰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家里,忽然听到大门响,心里一惊,急忙跑过去扒在门缝处朝外看,见是贵富进来,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疑惑地皱起眉头。

  张贵富走到院里,犹豫地站住了。他不知自己该进屋还是该返回去下地。犹豫半天后,他还是步履沉重地走到房门跟前,开了那锁进去了。

  巧兰看着低头走进来的他,不解地问: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贵富吭吭哧哧地回答说:我,我碰上了他。

  巧兰问:碰上了他?他怎么你了?

  张贵富垂着脑袋,只是摇摇头。

  巧兰不想再问他什么,唉叹一声抱怨说:那你,那你跑回来干什么?

  张贵富说:我是怕……他看看巧兰,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巧兰表示无奈地说:你把大门和房门都锁上了,你还不放心,他还能怎么样?你,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张贵富见巧兰生气了,也觉得自己理屈。他抬起头来,用歉疚的眼光看看巧兰,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又转身下地去了。

  狼子又等了几回贵富,贵富还是躲着他,使他没有说话的机会。他为此焦躁得寝食难安,几乎夜夜都做着同样的梦。这一天晚上,他大半夜没有睡着,刚睡着,又进入到那个梦境里。他梦见巧兰正在那院里安祥地踱着步,她是那样文静,善良。她就好像是自己早已认识的大姐那样,让他感到亲近,感到敬畏。他想叫她,又似乎不敢,怕打扰了她悠闲自得的心境。他想奔到她跟前去,更是不敢造次似的,只能老远地看着她。看着她,他好像就很满足。她让他感到愉悦,感到安全。可突然,巧兰一声尖叫,把他又从梦里吓醒了。

  这个梦醒来以后,狼子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又在想,怎么才能跟巧兰大姐再见面,向她诉说自己想说的话呢?他想啊想啊,从炕上跳到地下,从屋子的这一边走到屋子的那一边,来来回回地走着,反反复复地想着。后来,他在东墙跟前站住了。他想,巧兰大姐就在墙的那边,他和她不过隔着一堵墙,也就二尺厚的土,为什么见她跟她说话,就这样难呢?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想只要在这墙上钻个窟窿过去,不就可以看见巧兰大姐,不就可以和她说话了吗?想到这个法子,让他非常高兴,非常激动。天亮以后,他就注意听着那边的动静,准备在贵富下地走了以后就动手。

  早晨。贵富侍候巧兰吃完了饭,又洗刷了锅,尔后拿起家伙,拿起那两把大铁锁,出了门,锁了门,下地去了。

  狼子听到贵富走了,便拿起家伙来在墙上钻眼。

  坐在屋里的巧兰,忽然听到墙上好像有什么声响,她警惕地走过去,仔细地听着。

  狼子忽然想到什么,他又停下了手。他想,这个法子怕是不成,尽管他可以很快钻过去,可以看见巧兰大姐,可以跟她说话,但窟窿就在墙上,没法掩盖,贵富一回来就能看见的,不但自己是明显地犯法,而且又会给巧兰大姐惹下麻烦,这不好,绝对地不好。

  巧兰仔细听了半天,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就离开那墙,不再听了。

  狼子很快又想出了一个绝好的法子。他想,贵富家的炕不就在这边嘛,他应该挖个地洞过去,通到他家的炕底下,这样,他既可以钻过去见巧兰大姐,和她说话,又可以不叫贵富看到任何痕迹。他觉得这个法子最好,最妙。他很快拿来了镐头和铁锨,开始在他东屋的地上往下挖掘。

  巧兰似乎又听到了墙那边的响动声,她又移步过去,注意倾听。

  几乎就在巧兰移步过来的同时,狼子的挖掘就忽然停下来了。这一回他是在忽然想到巧兰会不会听见的情况下,停下了挖掘的。他停下来之后,也注意倾听墙那边的动静。

  巧兰自然没有再听到什么,她又离开墙,踱到外屋里去了。

  狼子似乎看见了巧兰走过来倾听,又离去的情景。他开心地笑了笑,放下家伙,开始用手一点一点地抠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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